第5章 05.爱丽儿娃娃索命案(5)
雷满没和她争辩，死脑筋他承认了，昨晚通宵的时候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就是要将分局里积压的陈年旧案通通破了。
任务量巨大，不过慢慢来总能完成。
回办公桌的路上，雷满瞥见了施辞腰间的钥匙串，他问：“你怎么戴着这个娃娃，不是给你妹妹买的吗？”
施辞低头摸着娃娃的脸说：“你说这个啊，我妹现在不喜欢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就拿着玩喽。”
雷满挠挠头，“虽然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爱丽儿娃娃的受害者很有可能出现第五个。”
施辞抱着双臂盯着他，“你昨天不是和我说办案不能只靠猜测吗，怎么今天自己就推翻了。还有，你是在咒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雷满连忙否认，他犹豫着说：“警惕一点不是坏事，这几天我送你回家吧。”
施辞抬起拳头，“用不着，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如果他敢，那就让他来，我保证会让他会有来无回。”
雷满看着她冷意的眸子染上狠戾，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刺猬，不由发笑，真可爱。
施辞蹙眉，“你笑什么？”
雷满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我笑你年纪不大就说见过大风大浪，正常像你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应该都很爱笑吗，怎么你总是一脸冷漠呢？”
施辞呵呵道：“谁上班开心的起来，又不是没心没肺。”
“说的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热爱工作的。”雷满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他合上笔帽说：“陪我出去一趟吧。”
施辞：“去哪儿？”
雷满：“北洋高中。孙理理的案子不是还没有破，既然是第一起，那肯定有不少线索。”
雷满看了眼手上的表继续说：“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碰上他们的课间操时间，运气好还能多问几个人。凶手杀人的手法完全是为了的泄愤，能和一个高中生怨气这么大，其实要查的范围已经很小了。”
施辞往外走着，“说得轻松。”
站在黑色摩托车前，雷满想起了昨晚被施辞支配的恐惧感，飙车什么的一次经历就够了。
雷满干笑着掏出车钥匙，“这次坐我车吧，没别的意思，有来有往嘛，昨天你载我，今天我载你。”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时间不等人。”施辞没把自己当外人，她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搭话。
到了北洋高中，雷满亮出证件，就直奔教师办公室，找到孙理理的班主任，打听起了孙理理的事情。
广播里播放着眼保健操的声音，班主任带着他们去了空会议室将自己知道都说了一遍。
班主任叹气，“孙理理和班里同学关系挺好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唉，之前你们的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她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仇家。”
雷满大概了解了一遍，班主任的话和局里留存的说法差不多，他又问：“你们班有没有和孙理理玩得特别好的同学，我能问他们几个问题吗？”
“我想想。”班主任推着眼镜说：“钟宝莉和她玩的最好，不过她有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家长那边也联系不上。”
“钟宝莉？”雷满拿出提前装在口袋里的照片，他翻找着，将钟宝莉的照片推过去问：“你说的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班主任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雷满看向身旁的施辞，“这已经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我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施辞没说话，内心把他吐槽了个遍，难道需要我夸夸你吗，这又能证明什么，你真的不是傻子吗，真是什么人都能当队长了，蠢货。
见施辞没给自己回应，雷满只好继续问：“除了她，还有没有和孙理理玩的比较好的同学？”
班主任：“张菲涵吧，她们之前在班里算是形影不离了，孙理理的死对她打击也很大。”
雷满：“我能见见她吗，放心，不会耽误她上课的。”
班主任：“可以，我去帮你叫她。”
正是课间操时间，学生们朝气蓬勃的在操场打闹，施辞靠在窗边往下看，眼里存了两分羡慕。
张菲涵被叫来时，她不是很自信的站着，两只手总要揪着衣服才能显得不那么紧张。
雷满尽量的放缓语气说：“你好，我可以问你几个关于孙理理的问题吗？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张菲涵显得很烦躁，她咬着指甲喊，“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还要问什么啊！你们抓不到人就要一遍一遍的折磨我吗？我是和孙理理玩过，可那又怎么了，又不止我一个人和她玩的好，你们怎么不去找钟宝莉啊。”
雷满问：“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你们作为朋友，她难道没有提前和你说吗？”
张菲涵眼神飘忽不定，她嗫嚅着，“是提了一嘴，谁知道她是不是心虚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心虚？”雷满说：“她为什么心虚，难道孙理理的死和她有关？她们两个的关系不会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好吧。”
“不知道，我猜的。”张菲涵深呼吸着，她又咬了咬指甲，两脚不自觉的在地上蹭着，“我能走了吗？”
施辞拽下腰间的娃娃，想着和她拉近距离，“别紧张，我们也就随口问问。对了，你知道爱丽儿娃娃吧，最近超火，好多人都在玩，我也买了一个，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张菲涵像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她两手乱挥着，哆哆嗦嗦往后退，“不、不！我才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雷满想要进一步询问，张菲涵直接打断他们，跑了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回去上课了。”
施辞来了兴趣，她捏着娃娃的小手坐在桌上说：“对一个小娃娃反应这么大，果然有猫腻，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雷满点了点娃娃的脑袋说：“这么火的娃娃随便找个同学来问问应该都知道吧。”
施辞明白他的意思，“我去问吧，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呢。”
雷满笑着，“那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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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孙理理所在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还是自由活动时间。
施辞找了一圈没看见张菲涵，她就拿着饮料随便叫了几个正在踢毽子的女生问话，她拧开饮料说：“你们好啊，我想向你们打听个事。”
几个女生也是自来熟，对待施辞的饮料没拒绝，“你问吧。”
施辞切入正题，“你们和孙理理熟吗？她平时和你们相处怎么样？”
女生拿饮料的手一顿，“还行吧，你谁啊，打听她干什么？她不是都……”
施辞随地大小演，“我是她表姐，前两天刚坐飞机回来的，听说害她的人还没有被抓到，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就想多打听打听她的事。她还那么小，能惹到什么人呢。”
“姐姐，你别难受。”女生心软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们和孙理理不是很熟，她那个人大小姐脾气，除了钟宝莉和张菲涵没人愿意和她玩。她啊，总是喜欢买一些奢侈品拿到学校来炫耀，就这一阵子特别火的那个爱丽儿娃娃，她都买了好几个呢。”
旁边的女生接话，“对对对，我们也喜欢，但是买不起就只能在课间的时候向她借来看，可她总牛气哄哄的，我们就不愿意凑过去了。钟宝莉后来也买了一堆，两个人还因此吵了一架呢，大概是她们掰了的第二天吧，孙理理说假娃娃有什么好玩的，她勾勾手就能把假娃娃变成真娃娃。”
施辞问：“什么意思啊？”
女生摇摇头，“不知道，反正那几天孙理理放学走的都特别早，她和钟宝莉也莫名其妙的和好了。而且两个人一到下课就会在一起密谋什么，张菲涵也在，你要是想知道具体的可以去问她。”
施辞若有所思，她开着玩笑说：“孙理理那几天有什么反常的吗？不会是有人嫉妒她的娃娃，所以刻意报复吧？”
女生回答，“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娃娃刻意报复啊，她虽然招人恨但也没有这么招人恨。但是要说起反常，还真是有一个。就是爱丽儿娃娃出了好多个系列的那两天，我们所有人都在讨论，但是她就跟疯了一样，一听见我们讨论就大喊大叫的。”
能让一个人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辞问：“怎么会这样？”
女生降低声音说：“不知道，反正那天过后，她就再也没带着爱丽儿娃娃来上过学，也没有炫耀了。不久后，她就……搞得我们都不敢再提爱丽儿娃娃了，怕被索命。”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愿意和我说这么多。”施辞拍拍屁股起身，“对了，你们知道张菲涵在哪儿吗？”
女生指着不远处的小房子说：“她说不舒服，去校医室了。”
施辞向着校医室走去，她摆摆手，“谢谢你们，下次有机会碰上，我请你们吃东西。”
校医室里，张菲涵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她揪着被子眼神发直，像是经历了重大创伤，眼里闪着泪花。
施辞靠在门边，咬了根棒棒糖隔着帘子观察着张菲涵的一举一动，她想起她对娃娃的反应，想着再试探一下，就把娃娃丢到了她的床上躲了起来。
娃娃不偏不倚掉在了张菲涵的面前，她看着面前的笑脸，当场尖叫出声，“啊！走开！走开啊！”
张菲涵发疯般的甩开娃娃，她抱住自己的脑袋往床角缩，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你别找我，你去找钟宝莉，是她们欺负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缠着我！我又买不起，你离我远点啊！”
果然有猫腻。
施辞看吓唬的差不多了，她才跳出来捡起娃娃说：“不好意思，我的娃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长腿跑到你这里了，我替它向你道歉。”
说完，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娃娃，“怎么这么不乖呢，打扰人家休息，该打。”
“是你……”张菲涵钻出脑袋，脸色煞白，她心虚着，“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施辞咬着糖棍坐在床边说：“差不多吧。不过谁欺负谁，我倒是没有听清，你愿意再给我讲讲吗？”
张菲涵犹豫着，内心十分煎熬，她两眼乌黑，好像很久都没睡个好觉了。
施辞摸着她的脑袋，“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心思重，想法多，你就当我是个倾听者，我不说，也不问。好吗？”
张菲涵破防大哭，她压抑了太久，抱住施辞就痛哭起来，“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等到她哭得差不多了，施辞才拍拍她的背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张菲涵擦着眼泪，“真的吗？”
“当然了，我从来不骗小孩子。”施辞伸出小拇指，“不信拉勾。”
“我信你，这事藏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没敢说。孙理理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冤魂索命了。”
张菲涵哽咽着，慢慢道来。
几个月前，爱丽儿娃娃店的出现吸引了一众高中生的喜爱，孙理理三个人一放学就会去光顾，当然每次消费的只有孙理理一人。
孙理理也靠着娃娃在班级里成为了围观对象，只要一下课，她的桌边就围满了人，她很享受被吹捧的感觉。
后来钟宝莉和家里要了一大笔钱，也买了娃娃，她直接夺走了班里的大半目光，她没孙理理那么小气，拿出好几个娃娃借给班里的人玩，两个人也因此闹掰了。
那段时间，孙理理每天拽着张菲涵去娃娃店，自以为孤立了钟宝莉，实际上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一切都一切，都要从她们碰到一个叫李春美的女孩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