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海皇殿

归墟裂缝中涌出的海水裹挟着星辰碎屑，少年陆小川的虚影在青铜门前忽明忽暗。青鸾腕间血契锁链突然收紧，龙鳞金片割破她的掌心：“这契约......竟与海潮同频......“

“用这个！“裴红药残魂掷出腐骨花种，花藤缠住青鸾手腕，“以毒攻毒，能暂缓......“

“小心！“苏半夏突然扑倒二人，九皇子石化的手臂擦着发梢掠过。那半截石像竟在归墟之水中融化重组，化作浑身覆满鳞甲的怪物：“本宫乃海皇子嗣......“

“哗啦——“

滔天巨浪突然向两侧分开，八匹海马拉着的珊瑚玉辇破水而出。辇上女子头戴珠贝冠冕，额间鳞片泛着鎏金光泽：“何人惊扰海皇安眠？“

陆小川的太虚引真气突然失控，眉心血印映出女子面容：“你......“他踉跄跪地，“我在沧溟的记忆里见过......“

“放肆！“女子袖中飞出两条银鲨，“海皇名讳岂容......“

“镜璃殿下。“裴红药残魂忽然凝实，腐骨花在掌心绽开，“三百年不见，你的守宫砂倒越发鲜艳了。“

珠帘无风自卷，露出女子震惊的面容：“药娘子？你不是被......“

“被你家海皇剜心炼药？“裴红药将花藤刺入自己残魂，“托你的福，如今我与这腐骨花同寿。“她突然拽过陆小川，“看看这是谁？“

镜璃的鲛绡拂过陆小川眉心，北斗疤痕突然化作三叉戟图腾：“海皇血脉？“她指尖金鳞炸起，“不可能！当年那个孽种明明......“

青铜门内突然传来少年清音：“阿姊，你承诺过要等我长大。“少年陆小川的虚影踏浪而出，手中握着的正是海皇三叉戟。

“镜玄......“镜璃冠冕上的珠串突然断裂，“你明明被我亲手......“

少年虚影轻抚三叉戟，归墟之水凝成万千利刃：“阿姊当年将我推入化龙池时，可曾料到我会在归墟重生？“戟尖突然指向现世陆小川，“就像这个赝品......“

青鸾的剑气搅碎水刃：“他不是赝品！“

“真吵。“镜璃轻弹指尖，青鸾腕间血契锁链突然收缩，“龙骧卫的丫头，你母亲没教过海皇殿的规矩么？“她鲛尾拍碎珊瑚玉辇，露出底下冰封的王座，“三百年前药王谷主献祭的童男，可都在这里冰着......“

陆小川的太虚引真气自发护体，北斗图腾与三叉戟共鸣。少年镜玄突然大笑：“难怪能承我血脉，原来用了禁术......“他戟尖刺入冰层，“那就看看谁才是真身！“

冰层轰然炸裂，三百具冰棺浮出水面。苏半夏的腐骨花藤突然疯长：“父亲......“她扑向某具冰棺，“这腕带是我编的......“

“小心！“裴红药残魂拽回苏半夏，“这些冰尸都浸过化魂散......“话音未落，冰棺中的尸首突然睁眼，瞳中燃着幽蓝鬼火。

镜璃的鲛尾缠住陆小川脖颈：“本宫给你两个选择。“她吐出的鲛珠泛着毒雾，“要么吞了这颗化龙丹助镜玄重生......“另颗鲛珠化作匕首，“要么看着这丫头被炼成鮫灯......“

青鸾突然震断血契锁链，龙鳞金片刺入心口：“龙骧禁术·逆鳞！“她周身剑气化作龙形，“陆小川，接剑！“

龙形剑气没入陆小川丹田的刹那，归墟之水倒卷成漩涡。少年镜玄的三叉戟突然转向镜璃：“阿姊以为，我还会信你的化龙丹？“

“你早该魂飞魄散！“镜璃的鲛尾鳞片炸起，海皇殿穹顶降下雷霆，“当年若不是你私放沧溟......“

“沧溟是我母亲！“镜玄的戟尖迸发金芒，“你以为剜去我记忆就能......“

陆小川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画面涌入脑海——三百年前，少年镜玄抱着濒死的沧溟跃入归墟，海皇殿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原来如此......“裴红药残魂突然没入苏半夏体内，“腐骨花根本不是什么禁术......“她操控苏半夏的手抚过冰棺，“是海皇一脉的换魂术！“

镜璃突然凄厉长啸，鲛珠尽碎。海马玉辇化作骷髅战车：“那就都别活了！“她手中三叉戟刺穿镜玄虚影，“本宫能杀你一次......“

“阿姊错了。“镜玄任由戟尖穿透胸膛，“我早与归墟同寿......“他虚影突然凝实，少年面容迅速苍老，“就像你现在才发觉，当年化龙池里死的......“

青鸾突然呕血跪地，龙形剑气开始反噬。陆小川的太虚引突破极限，眉心血印化作三叉戟：“海天诀第十二重......“他双手结印，归墟之水凝成牢笼，“沧海囚龙！“

镜璃的鲛尾突然石化：“你竟能操控归墟本源......“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少年镜玄，“难道他真是......“

“他是你的报应。“裴红药操控苏半夏的身体，将腐骨花种按入镜璃心口，“当年你为保海皇血脉，毒杀沧溟时......“花种瞬间绽放，“可想过会被亲弟弟背叛？“

海底突然升起青铜巨碑，碑文记载着惊人真相——镜璃与镜玄皆是沧溟所生，海皇血脉实为鲛人与龙骧卫的混种。陆小川踉跄扶碑，见最末一行小字：“逆天改命者，必遭归墟反噬......“

“小心身后！“青鸾的惊呼与剑锋同时抵达。少年镜玄的戟尖已刺破陆小川后心：“多谢你帮我冲破封印......“他面容扭曲成镜璃的模样，“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