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普通凌迟学

“居然能让陛下搀着走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刘忠眼睛粘在了秦乐水和阿明的背影上。

“圣上面对恶人如北风般冷酷，面对孩子时又像春风般和睦，能够追随圣上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一旁的马三川满脸崇敬道。

刘忠转过头，神色古怪地看向他。

你不是恶霸吗，这么能说会道干嘛？

刘忠不甘示弱道：“圣上这般明主，世间罕有，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一定能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牛一刀发现两位兄弟卷了起来，但他没办法像他们一样说出那么长的漂亮话，不免心里着急，最后憋出一句：“圣上英明！”

““圣上英明！””刘忠和马三川双双复读。

秦乐水背对着三人，心里想着等有空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们，这才跟了自己不到一天，怎么光学会拍马屁了。

他将阿明这几个小乞儿领到了行刑台上，然后对茗香道：“既然他们更想对梅面目复仇，曹兴就给你了？”

茗香走上前，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仙长允许的话，我能不能也换个人？”

比起幕后老板曹兴，她其实更仇恨凝香楼的老鸨，当初她母亲想来救她时，就是老鸨让龟公将她母亲打死在了门外。

秦乐水看向曹兴的灵魂，戏谑了一句：“看来你不太受欢迎啊，连凌迟都没人愿意先选你。”

他向一旁招了招手，梅面目的尸体便听话地走了过来。

这具尸傀伤痕累累，都是白天的时候被乞儿们鞭尸砍的，不过经过金翅炼魂鸢的炼化，伤口已经愈合成刀疤。

加上受到紫玉神机镜灌顶的凌迟知识与技能，它现在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刽子手了，足以胜任凌迟楼的日常工作。

“就用曹兴来教你们操作流程好了。我让尸傀先做示范，有不懂的随时问。”

秦乐水的语气就像是在当助教带本科生上课——

《普通凌迟学》。

茗香和孩子们点头答应，脸上写满了好学。

尸傀举起右手，一把小刀出现在它手上。

“因为血肉会不太好收拾，所以我们直接对曹兴的灵魂进行凌迟，这把斩魂刀能够切割灵魂。放心，凌迟灵魂的痛苦程度绝对不会比凌迟肉身低。”秦乐水解释道。

他心中暗叹可惜，在场没人能听懂“斩魂刀”这个梗。

世人只能看到他绝世的容颜，他那和颜值以及修仙境界同样顶级的幽默则无处安放。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看过“死火海”三大民工漫，不可能有人知道“斩魂刀”是《死神》里的武器。

有点寂寞呢。

就在这时，秦乐水袖子里，紫玉神机镜上浮现出字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乐水用神识读到这段话，脸上露出些许温柔的表情，把手收进袖子轻抚了一下镜框边缘。

还是小镜最好了。

在秦乐水和镜子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互动时，梅面目的尸傀已经开始对曹兴灵魂上刑了。

魂体除了脸部和生前一样，其他地方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模糊，看起来就好像套了一件贴身的白衣一样。

但在尸傀举刀切向曹兴时，曹兴魂体的上半部分突然变得细节详实起来，完全复现了他身体的样子。

这是秦乐水为凌迟楼施加的阵法，如果不让灵魂的细节和身体一样，那也就谈不上凌迟了。

但见梅面目尸傀熟练地左右两刀，削去了曹兴两边乳骰。

曹兴的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但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声惨嚎。

“最先切下来的这两块叫做钱肉，是用来敬天地的，第三刀则用来敬鬼神，之后才算正式开始凌迟……”

秦乐水继续上起课来。

整个凌迟过程进行得非常迅速，因为受刑的是魂体而非肉身，现场实际上并没有出现太血腥的画面，除了曹兴的表情太过狰狞可怖，一切都看起来很干净。

茗香和孩子们十分认真地看着曹兴，脸上带着一种前世医学生看解刨模型的专注。

丑儿一边看，一边还把操作细节说给看不见的阿明听。她的声音很轻，不会打扰到秦老师讲课。

至于阿聪，老师的声音会直接灌进他脑海里。

秦乐水讲着讲着，竟有些恍惚，仿佛真的回到了前世，在带本科生们做生理学实验解剖兔子。

终于，梅面目尸傀片完了一千刀，曹兴灵魂已经只剩下了形似脑袋和骨架的部分，他身下是一地的灵魂碎片，如同刚被碎纸机摧残完的办公文件。

“理论上来说，最擅长凌迟的刽子手可以片三千刀，甚至四千刀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们都是新手，不需要做到那个程度，按照刚才示范的去尝试就可以了。”

茗香和孩子们点了点头，各自领了斩魂刀，走向自己的目标。

见五个孩子里阿明要第一个尝试，秦乐水悄悄打出一道金光到阿明身上，这样他就可以触摸到灵魂，可以靠触觉确定该切什么位置了。

尽管有另外几个孩子在一旁开口提醒，但阿明还是经常切歪。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是痛在梅面目灵魂上。

“梅面目看起来很痛苦，很好，继续！”

“阿明哥加油，你可以的！”

孩子们给阿明鼓劲，看上去十分和谐有爱——

如果不去看梅面目灵体上，那张因疼痛而扭曲至极的脸的话。

另一边，茗香对老鸨的凌迟要顺畅得多。

在她小时候刚被卖进凝香楼时，老鸨就又打又骂逼着她学女红，许多年下来，她的女红在凝香楼的姑娘里是最好的。

这凌迟比起刺绣也难不到哪里去，心灵手巧的茗香很快就上手了。

只是老鸨的表情太过可怖，让茗香有些不忍，但她强迫自己去回忆姐妹们遭到的迫害，回忆母亲那已在记忆中模糊的面容，这点不忍很快就被粉碎殆尽。

等到两边都完成第一次凌迟，秦乐水拍了拍手，曹兴、梅面目和老鸨身下的灵魂碎片仿佛被一阵风卷起，飞了起来重新凝聚在一块。

“主犯曹兴和两名主要干部的第一次凌迟顺利完成，朕已经将他们的魂体恢复，可以开始第二次凌迟了，还有谁想试一试吗？”

秦乐水微笑着看向前排的受害者们。

又有几个人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

行刑台上，茗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退到一旁将老鸨让给了别人。

她终于为姐妹们报仇了，为母亲报仇了！

但她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内心有些空虚。

茗香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因为她只凌迟了老鸨，还没有凌迟当初打死母亲的龟公，于是在行刑台上找起那个龟公，准备把那家伙也给片了。

就在这时她才注意到——

原本坐满落霞关居民的前两层观众台上，已经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看起来变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