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道探秘，炼气进阶
青玉甬道内渗着潮湿的血锈味，罗羽的指尖抚过石壁上一道三寸深的剑痕，断剑在鞘中发出蜂鸣。
他弯腰拾起那半块青铜阵盘时，注意到盘面裂纹正与石壁剑痕严丝合缝。
“血引阵。“凤瑶的冰绡绫扫过阵盘边缘凝结的暗红，“有人用精血激活了上古禁制。“她忽然握住罗羽手腕，霜月灵力顺着灼伤处涌入经脉。
少年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清潭般的眸子，呼吸间尽是冷梅暗香。
石壁突然震颤如擂鼓，数百道剑痕同时亮起猩红。
锁链拖曳声自黑暗深处传来，裹挟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罗羽反手拔出断剑的刹那，剑典残页从怀中飞旋而出，古篆化作金芒注入剑锋。
“跟上！“凤瑶的冰魄剑划出霜色弧光，剑气扫过之处，青玉甬道竟如活物般渗出黑血。
罗羽的靴底踏碎某块地砖时，整条甬道突然翻转，两人坠入漫天星斗的虚空。
无数青铜灯盏悬浮在墨色苍穹，每盏灯芯都跳动着幽蓝鬼火。
罗羽的断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精准刺入三丈外一盏青铜灯。
灯盏炸裂的瞬间，虚空幻境寸寸龟裂，露出堆满灵石玉简的密室。
“是芥子须弥阵。“凤瑶的冰绡绫卷住即将坠地的玉瓶，瓶身“九转化龙丹“的篆文让她瞳孔微缩。
罗羽的剑鞘却突然敲在石案边缘，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鬓角钉入墙壁。
少年扯下颈间染血的布条缠在手上，剑典金芒顺着掌纹渗入石壁机关枢纽。
当第七道机括咬合声响起时，密室穹顶降下七盏青铜古灯，灯影在地面拼出北斗阵图。
“坎位三步，震位踏七星。“罗羽的断剑挑起玉匣抛给凤瑶，自己却翻身滚入阵眼。
剑锋插入地缝的刹那，二十八星宿图在穹顶流转，藏经阁的檀木架从地底隆隆升起。
凤瑶接住飞来的《太虚剑纲》残卷时，冰魄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
她看着那个在机关阵中腾挪的身影，少年破烂的衣袂翻卷如旗，明明是最基础的“燕回“身法，却因嵌入了石壁上的破军剑意而凌厉如电。
当最后一道机关偃旗息鼓，罗羽撑着剑半跪在阵眼中央。
他抹去嘴角血渍正要开口，怀中的剑典突然泛起不祥的青光。
密室四壁的剑痕开始蠕动，某种古老的气息顺着他的经脉逆流而上。
“你吸收了太多古剑意。“凤瑶的霜月灵力压住他颤抖的手腕，却在触及丹田时被灼伤般缩回。
仙子盯着少年逐渐漫上金纹的瞳孔，终于问出压在心底的疑惑：“你和太虚剑阁究竟......“
锁链断裂声炸响在耳畔。
藏经阁深处传来棺椁坠地的闷响，某种带着铁锈味的威压如潮水漫来。
罗羽的断剑自动飞向黑暗，剑身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镇压邪祟的朱砂咒文，此刻正化作血水滴落。
青铜灯盏的幽光在罗羽脸上投下斑驳暗影，他五指深深扣入青玉地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丹田处翻涌的剑气如同千万柄淬毒小刀，沿着任督二脉逆冲而上，在檀中穴炸开猩红血雾。
“剑典反噬比上次凶险三倍。“凤瑶的冰绡绫缠住少年颤抖的脊背，霜月灵力触到他经脉时发出滋啦灼响，“若现在散功......“
“散不了！“罗羽咬碎舌尖喷出血箭，殷红落在剑典残页上竟燃起青焰。
二十八星宿图在穹顶疯狂轮转，密室四壁的古老剑痕如同活过来的蜈蚣，顺着他的足踝攀上脖颈。
少年突然暴喝一声，断剑狠狠刺入自己的气海穴。
凤瑶的冰魄剑脱鞘三寸，却在看清剑锋走势时凝滞。
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剑正以精妙角度挑破淤塞的窍穴，暴走的剑气突然找到出口，化作游龙顺着剑脊盘旋而出。
少年周身毛孔渗出细密血珠，却在血雾中绽开点点金芒。
“破军七杀，贪狼天枢！“罗羽染血的瞳孔倒映着剑典翻动的残影，古篆化作金线穿透他周身大穴。
密室突然刮起剑气飓风，堆成小山的灵石齐齐炸裂，磅礴灵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灌入他天灵盖。
凤瑶的冰绡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她看着少年破碎的衣袍下浮现出北斗剑纹，那些原本在石壁上死气沉沉的剑意，此刻竟如百川归海般涌向他手中的断剑。
当第七道星纹在罗羽眉心亮起时，整座密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炼气中期......成了？“少年沙哑的嗓音带着金属震颤。
他随意挥动断剑，三丈外的青铜灯盏应声而裂，切口平滑如镜。
丹田处翻涌的灵力浪潮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声波震得藏经阁檀木架簌簌落灰。
凤瑶按住嗡鸣不止的冰魄剑，清冷面容终于泛起涟漪。
方才罗羽突破时泄露的一缕剑意，竟让她元婴期的本命剑灵产生战栗。
这种来自上古的凶戾剑道，绝不该出现在炼气修士身上。
“仙子可知这剑纹来历？“罗羽抹去脸上血痂，破损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北斗疤痕。
他故意将断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剑锋擦过凤瑶垂落的发梢，带起一串冰晶爆裂的脆响。
凤瑶正要开口，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颤。
先前被破解的芥子须弥阵竟自动重组，虚空裂痕中渗出墨色潮水，隐约可见外界晃动的火把光亮。
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金铁交鸣，有人在用蛮力轰击阵法屏障。
“至少三十人，三个筑基期。“凤瑶的冰绡绫无声缠上腕甲，霜月灵力在周身凝成六棱冰晶，“东南巽位有股熟悉的剑气......“
话音未落，罗羽突然将她拽向身后。
少年残破的衣袖翻卷如旗，断剑在地面划出半圆焦痕。
他背肌绷紧如拉满的硬弓，瞳孔深处金纹流转：“劳烦仙子暂时封住震位阵眼，这北斗剑阵的反噬......“
藏经阁深处突然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某种带着铁锈味的威压如巨浪拍来。
悬浮的青铜灯盏接连炸裂，黑暗中亮起两盏血红“灯笼“，那分明是某种巨兽缓缓睁开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