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武神苏醒
李察回到神殿遗迹时，天色已晚。
一开始，上古帝国血脉带来的影响并不如巨狼王血脉明显。
但当李察站在神殿遗迹前，他明显感受到了异样。
穿过神殿的风中夹杂着低语，斑驳石壁上的符文明暗闪烁，残破祭坛上的烛火似乎在向他招手。
一切异象都在引导他走向那唯一的法阵。
没错，现在李察确信自己满足了进入神殿深处的条件。
随着他大步靠近，法阵上的魔力光辉也越发明亮。
李察站在祭坛前，不等他有所动作，刻有法阵的地板就迫不及待地分开，露出下面的通道。
罗恩学士震惊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察淡淡道：“它在等待我进入。”
老学士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纯净的帝国之血是怎么？”
李察笑了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祖上也是帝国皇室的一员？”
罗恩学士楞在原地。
不对啊，他清楚的记得沃尔夫家族的家谱是自己和老伯爵一起编的。
为了跟某位古帝国公爵攀上亲，俩人当时费了好大的劲。
坏了，看来是编保守了。
李察顺着通道进入地下。
脚下的石板早已碎裂，缝隙中长满了杂草。
墙壁上依稀可见一些模糊的浮雕，描绘着女武神征战四方的英姿。
北民风格的浮雕旁刻着帝国文字，昭示着主人的双重身份。
终于，他来到了陵墓的最深处。这里的空间并不大，但中央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环绕着幽蓝色的火焰。
那火焰无声地燃烧着，既不炽热也不冰冷，却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李察靠近石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石棺并未封口，他看到了躺在石棺中的女武神——她闭着双眼，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她的皮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身侧，身上穿着一套银色的战甲，战甲上镶嵌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的美丽令人窒息，但更让人震撼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在她的存在下变得沉重。
李察就这么隔着火焰看了好一会儿。
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试探地伸手，触碰那幽蓝色的火焰。
摇曳的火焰在李察靠近时猛地一顿，接着突然暴涨！
李察立刻抽回手，但是蓝色火焰并非向着他，而是向着石棺中蔓延！
石棺中的女武神遇到蓝色火影，顿时熊熊燃烧，以诡异的速度化为灰烬！
“什么？”
李察连退两步，他想要转头回到入口。
女武神的长枪自烈焰中再度升起，枪尖直指李察，寒光凛冽。
“不纯，你并非纯洁的帝国之血。”
李察一愣，心中泛起疑惑：还不纯？
他可是靠系统提取的血脉。
在枪尖的注视下，他的脚步微微一晃，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
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接受我的力量——”
巫妖王的血脉诅咒？李察心头一震。血脉编辑器明明已经将其删除，为何它仍在？
长枪上的蓝色火焰骤然升腾，凝聚成一道高挑的身影——女武神的形象逐渐清晰。她手持长枪，目光如冰，冷冷道：
“巫妖王的诅咒还在，帝国之血的污秽仍未消失——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李察迅速调出系统界面，果然，血脉一栏中，巫妖王的诅咒再度浮现，比例还在不断攀升。
“血脉删除！”他毫不犹豫地启动系统。
随着诅咒的消失，李察感到浑身一轻。
悬浮在半空中的女武神却愣住了，长枪微微下垂：
“诅咒消失了！你……做了什么？”
李察猛然醒悟：
“被诅咒了！上古帝国皇室的血脉被诅咒了！诅咒并不来自那顶小丑帽，而是皇室血脉本身！”
怪不得上古帝国覆灭后，鲜有人以帝国皇室的名义复辟。
“没错。”女武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黄金帝血已被污染，就连我也不得不舍弃肉体，陷入长眠。”
“你就是传说中的女武神赫尔薇？”李察试探着问道。
女武神微微颔首。
“所以，你是神明？”李察心中震撼。尽管他见过魔法、神术，甚至超凡武士，但直面神明，这还是第一次。
女武神嘴角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道：
“严格来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神明。
我生前乃是帝国公主，当我在冰海上获得女武神传承时，北民信仰早已没落。
无人教导我，战争和杀戮指引我成长为传奇，甚至更强。
如果按照北民神话，我是神王奥丁创造出的女儿，以神格论，算是半神吧。”
传奇，李察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世界的人类能达到的最高位阶——九阶被称为传奇，半神则更在传奇之上。
如果眼前的存在有生前十分之一的力量，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碾碎。
女武神收起笑容，目光锐利如刀：“说说你吧，凡人。巫妖王被放逐前诅咒了所有黄金血裔，连我都无法摆脱的诅咒，你为何能解开？”
“我？”
李察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她我有系统吧。
面对一位传奇，谎言显然不是明智之选。他斟酌片刻，含糊道：“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力量，或许是某种古老传承，或是神明的赐予。”
女武神眯起眼睛，李察的话模糊且离奇，但或许是因为同为挂壁，她意外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毕竟帝国公主漂流到孤岛上获得半神传承啥的，也不比系统合理多少。
“传承或神明......也不是不可能。”
女武神喃喃自语，随后目光再度锁定李察：“这就是......预言中对抗巫妖王诅咒的纯净之血吗？”
终于，女武神下定决心，再次举起长枪对准李察：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神选者，实现我的夙愿？”
“你的夙愿是？”
“彻底湮灭巫妖王，恢复帝国全部疆域！”
弑神，征服世界？李察心跳加速，却并未退缩。
见李察在犹豫女武神轻笑一声，将长枪轻放在李察肩头：
“作为回报，我会实现你的渴望。”
“我的愿望？”
李察穿越来一个月，更多在随波逐流，他的愿望是什么？
女武神勾起嘴角：“神明知晓你的渴望。”
力量涌入李察大脑，幻象开始出现。
首先出现的是，女公爵玛丽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但很快消散。
不，我渴望的不是她。
之后出现的是，他骑在霜狼背上，众多骑士向他下跪效忠的场景。
以及骑着霜狼杀向敌人时狂热的战斗。
还有两位男爵争先恐后跪在他面前宣誓服从。
李察张开嘴，我渴望的居然是这些吗？
但笑意很快勾起嘴角，狂跳的心脏确认了灵魂中的渴望。
没错，这正是我所渴望的。
女武神也满意地勾起嘴角，露出好战的笑容：“原来如此，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