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雾重重
之前梁绮路过附近一家便利店时，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她。
青铜残片握在掌心，那滚烫的温度瞬间烫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好似有火焰在掌心燃烧，梁绮赶紧用袖口紧紧裹着手背，缓缓擦过墙砖。
粗糙的墙砖触感从手背传来，伴随着霉斑簌簌掉落的声响，好似细碎的雨点。
就在这时，三十盏血灯笼毫无预兆地突然熄灭，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闭眼。“
老者颈间的铜铃疯狂震动，那尖锐的声响震得人牙齿发酸，好似有无数根针在牙床里乱刺。
梁绮赶忙合上睫毛，紧接着，就听见石板裂开的脆响从脚底猛地窜到天灵盖，那声音清脆而又恐怖，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腥风如同冰冷的鞭子，卷着枯叶狠狠地拍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同时，有什么湿冷的东西如蛇一般擦过她手腕，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东南角第七块砖。“
老槐树那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浓得让人几乎窒息，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颗粒钻进鼻腔。
梁绮小心翼翼地数着步子，终于摸到凸起的砖块，指尖刚触到那滑腻的青苔，整面墙突然响起指甲抓挠黑板的声音，尖锐刺耳，好似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敲三下。“
梁绮紧紧攥着青铜片当榔头，用力地敲击着砖块。
第三声闷响刚落，铁链声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黑暗中，两盏惨白的灯笼缓缓浮出，那惨白的光芒好似幽灵的眼睛。
“这灯怎么...“
“聒噪。“
老者握着枣木杖用力戳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那声音好似老人的叹息。
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梁绮猛烈咳嗽起来，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在喉咙里。
泛黄的符纸如同雪花般簌簌飘落，梁绮突然伸手抓住飘到眼前的半张，“这符咒画反了艮位。“
老者终于回头，铜铃缺口渗出的血珠悬在半空，那血珠鲜艳欲滴，好似一颗红宝石。
青铜残片突然变得炽热无比，瞬间灼穿袖口，梁绮闷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符纸上的朱砂像活过来似的，扭动着身躯顺着她指缝钻入皮肤，好似有无数条小虫子在蠕动。
“有趣。“
老者木杖用力点地，符纸轰然自燃，熊熊火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每道抓痕里都嵌着半截指甲，那指甲惨白而又恐怖，好似死人的手指。
“您到底...“
“嘘。“
铜铃轻晃三下，那声音好似鬼魅的低语。
梁绮后颈寒毛瞬间倒竖，余光瞥见十几个佝偻黑影从廊柱后探头，獠牙上还滴着黏液，那黏液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老者颈间铜铃突然炸开声波，那强大的声波好似冲击波。
黑影撞上光晕就化作青烟，梁绮却紧紧盯着青烟里浮出的半透明人脸——全是便利店监控里失踪的顾客，他们的面容扭曲而又痛苦。
“他们...“
“闭紧嘴。“
拐杖敲击声变成某种韵律，好似神秘的咒语。
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静谧，黑暗中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悄然涌动，让人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当梁绮数到第二十一声时，天井突然泄下月光，那月光清冷而又皎洁。
月光里站着个穿白袄的少女，怀里竹篮装着还在跳动的青蛙，那些青蛙的跳动声好似鼓点。
“阿爷！“
竹篮打翻时，三只青蛙蹦到梁绮靴面上，那触感湿漉漉的。
少女慌张后退，后腰撞到井沿的青铜兽首，兽嘴突然吐出团黑雾，那黑雾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老者木杖横扫，黑雾里传出婴儿啼哭，那哭声凄惨而又恐怖。
梁绮趁机拽住少女腕子，摸到皮下有东西在蠕动，那感觉好似有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姐姐快走！“
少女突然挣开她的手，竹篮扣在梁绮手背。
五只血蝉从篮底窜出，还没碰到皮肤就被青铜残片吸成灰烬，那灰烬飘散在空中，好似黑色的雪花。
“倒是小瞧你了。“之前就听闻青铜残片对某些神秘力量或者特殊标记会有反应，此刻梁绮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老者铜铃震碎血蝉残骸，梁绮趁机凑近浑身发抖的少女。
月光偏移的刹那，她看见少女耳后有片青色鳞纹，与此同时，青铜残片突然降温，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
梁绮摸着口袋退到井边，井水倒映着三十盏重新亮起的血灯笼，那血红色的光芒好似鲜血在流淌。
这次每盏灯芯都坐着个咧嘴笑的纸人，那笑容诡异而又恐怖。
“该换灯油了。“老者突然露出森白牙齿，“你说是不是？“
梁绮后背撞上冰凉的井沿，那冰冷的触感好似冰块贴在背上。
她看着抖成筛糠的少女，余光瞥见老者正弯腰捡竹篮，指尖悄悄勾住少女腰间褪色的流苏绦子。
梁绮的指甲掐进少女腕骨，“灯油是人油？“
血灯笼骤然暴涨，那光芒好似爆炸的火焰。
“姐姐看井底！“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井水倒映的画面让梁绮瞳孔骤缩——便利店失踪的顾客正被铁钩吊在青铜鼎上，鼎下燃着幽蓝火焰，那幽蓝的火焰好似鬼魅的眼睛。
老者木杖破空袭来时，梁绮拽着少女滚进回廊。
青铜片擦过她耳垂，烫出焦黑血洞，那剧痛好似被火灼烧。
“跑！“
石墙突然长出獠牙，那獠牙锋利而又恐怖。
梁绮撞开吱呀作响的雕花门，发现掌心攥着的褪色流苏正在融化，变成黏腻的黑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这是魇丝！“少女突然尖叫，“碰到皮肤会...“
话音未落，三十盏血灯笼同时炸开，那巨大的爆炸声好似雷鸣。
梁绮被气浪掀翻在青砖地，后脑勺磕到井沿的刹那，突然看见漫天飘落的火星里浮现陌生画面——是老者跪在青铜鼎前剜心的场景，那画面血腥而又恐怖。
“你能看见？“少女颤抖的声音混着铁链拖地声，“快用那个！“
梁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似有小锤子在敲打。
当她第三次擦掉鼻血时，发现掌心浮现出半道残缺符咒——正是刚才吸入体内的朱砂在皮下蠕动形成的图案。
“找死！“
老者木杖横扫的瞬间，梁绮本能地张开手掌。
井水突然沸腾，那些嵌在墙缝里的指甲盖暴雨般射向老者，却在触碰到符咒光晕时化作齑粉。
“你居然...“老者暴退三步，颈间铜铃裂开蛛网纹，“能唤醒镇灵符？“
整座宅院开始崩塌，那巨大的轰鸣声好似世界末日。
梁绮拽着少女躲开坠落的横梁时，突然发现那些崩裂的墙砖里渗出暗红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符咒——和掌心的图案一模一样。
“姐姐看脚下！“
青砖缝隙钻出无数惨白手臂，那手臂苍白而又恐怖。
梁绮刚要后退，掌心符咒突然灼穿皮肤，那些手臂碰到金光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地底。
“不可能！“老者的咆哮震落瓦片，“你明明只有...“
血灯笼残骸突然聚成旋涡，那旋涡旋转的声音好似呼啸的狂风。
梁绮在狂风里眯起眼睛，恍惚看见旋涡中心浮现出便利店货架——货架第三排的驱蚊液正在渗血。
“楚逸！“
她脱口而出的瞬间，掌心血色符咒突然暴涨，将整片空间撕开道裂缝。
月光漏进来的刹那，梁绮瞥见自己倒影在井水里的眼睛——瞳孔变成了暗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