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数据寺庙街的天空被撕裂，一道金色光柱从极乐塔顶刺下，像一柄审判之剑，直指玄奘所在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电路味，周围的金属墙壁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玄奘握紧手中的“触之因果密钥”，心跳如擂鼓。
“跑吧，金蝉子！”疯僧拖着破戒刀，咧嘴一笑，转身朝大厅深处冲去。
“等等！”玄奘喊了一声，可疯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串低沉的笑声在回荡。
来不及多想，光柱轰然落地，大厅地面炸开无数裂缝。玄奘一个翻滚躲到服务器残骸后，耳机里刺耳的警报声几乎要把耳膜震破：
“警告！高能信号锁定，能量等级：S级，建议立即撤离！”
“S级？”玄奘咬牙，S级是机械佛陀直属的“法执卫兵”才能调动的力量，通常用来抹杀威胁整个赛博极乐城稳定的目标。他一个底层清洁工，怎么会惹上这种级别的追杀？
光柱散去，尘埃中浮现出三个身影。它们身披金色僧袍，脸部是平滑的金属面罩，眼眶里跳动着红色的数据流，手持长柄法杖，杖头悬浮着旋转的“卍”字符。这是机械佛陀的“法执卫兵”，传言中能将任何叛逆者的脑机接口格式化成空壳的存在。
“非法系统持有者，金蝉子，交出密钥，接受净化。”中间的卫兵发出冰冷的声音，法杖一挥，金光化作锁链朝玄奘扑来。
“净化你个头！”玄奘低骂一声，掏出U盘，低喝：“苦海神通！”
金光从U盘迸发，化作无数佛偈迎向锁链。两者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爆鸣，空气中荡开一圈无形的波纹。锁链被佛偈撞散，但卫兵毫不动摇，三根法杖同时举起，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卍”字阵，压得玄奘几乎喘不过气。
“视觉金莲！”他咬牙默念，脑海中一阵暖流涌动，双眼骤然亮起金光。刹那间，他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那些金光锁链的流动轨迹、法杖上的能量节点，甚至卫兵面罩下隐藏的代码漏洞，全都一览无余。
“原来如此……”玄奘嘴角微微上扬，抓起一块服务器碎片，猛地掷向左侧卫兵的法杖节点。碎片精准命中，法杖发出一声脆响，能量波动瞬间紊乱。趁着空隙，他一个翻滚冲出大厅，朝疯僧消失的方向狂奔。
身后，金光阵轰然落下，整个大厅化为齑粉。卫兵们齐齐转身，红色的目光锁定玄奘，法杖再次举起。
地下通道里，玄奘跑得肺都要炸了。通道狭窄而潮湿，两侧的墙壁上爬满闪烁的数据流，像无数只眼睛在窥视。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金光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收缩。
“疯僧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他喘着粗气，脑海里全是那张咧嘴笑的脸。
疯僧知道“金蝉子”，知道U盘，甚至知道数字舍利塔的任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金属门，门后隐约传来低沉的梵唱。玄奘推门冲进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上。
平台中央悬浮着一座破旧的佛像，佛像半边脸被烧毁，另一半却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经文，像是在诉说某种被遗忘的秘密。
“嘿嘿，跑得挺快嘛。”疯僧的声音从佛像后传来。他倚着佛像，手里的破戒刀随意搭在肩上，笑得一脸戏谑。
“你他妈……”玄奘刚要开骂，身后传来轰隆巨响，金属门被金光轰碎，三名法执卫兵缓缓踏入。
“非法系统持有者，抹杀优先级提升至最高。”卫兵齐声开口，法杖挥动，空中浮现出数十道金光锁链，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别愣着，躲我后面！”疯僧猛地站直，手中的破戒刀一抖，刀身上符文亮起血红光芒。
他低喝一声，刀锋斜劈而出，一道半月形的红光迎向锁链。
“轰！”红光与金光撞在一起，平台震得摇摇欲坠。锁链被斩断大半，但疯僧也被震退数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啧，机械佛陀的狗腿子还真硬。”他擦了擦嘴，回头冲玄奘咧嘴一笑，“小子，轮到你了。”
玄奘咬牙，掏出U盘，默念：“苦海神通，视觉金莲！”
金光与金莲同时发动，他的视野再次清晰到极致。他看到卫兵的能量核心集中在法杖与面罩的连接处，那里有一串跳动的代码，似乎是某种控制中枢。
“诸行无常！”他低喝一声，佛偈化作金色箭矢，直刺中间卫兵的面罩。箭矢精准命中，卫兵的动作骤然一僵，面罩上跳出一串乱码，紧接着整个身体开始冒出火花。
“机会！”疯僧眼中一亮，破戒刀再度挥出，红光如血龙般咆哮，将左侧卫兵拦腰斩断。剩下的卫兵试图反击，但玄奘已经冲上前，一脚踹在它的法杖上，借着视觉金莲的精准判断，将法杖踢飞。失去武器的卫兵瞬间瘫软，化为废铁。
战斗结束得太快，平台上一片狼藉。玄奘喘着粗气，盯着疯僧：“你到底是谁？”
“说了，叫我疯僧。”疯僧笑嘻嘻地收起刀，“至于别的，你自己挖吧，反正你脑子里有答案。”
玄奘皱眉，正要追问，清理器屏幕突然亮起：“任务完成：触之因果密钥已融合，十二因缘第二环·受，解锁进度：10%。”
“提示：感官执念破除进度不足，建议继续净化。”“受？”玄奘喃喃自语，还没来得及细想，天空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抬头一看，极乐塔的方向亮起无数光点，像流星般朝数据寺庙街坠落。
“不好，是机械佛陀的‘净业无人机’！”疯僧脸色一变，“跑！”
两人冲出平台，沿着地下通道狂奔。身后，无人机的轰炸声越来越近，整个数据寺庙街仿佛陷入末日。
玄奘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到金色的爆炸光芒吞噬了那座破佛像，墙上的经文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这些家伙疯了吗？”他咬牙问道。
“嘿，机械佛陀最讨厌不受控制的东西。”
疯僧跑在前头，语气却轻松得像在闲聊，“你那U盘可是个大麻烦，它不会放过你的。”
通道尽头是一片下城区的废弃工厂区，两人刚钻出去，无人机的轰炸就追了上来。玄奘躲在一堵残墙后，看到数十架无人机悬浮在空中，机身上刻着“阿弥陀佛”的字符，发射的金光炮弹却毫不留情。
“苦海神通！”他再次发动U盘，金光佛偈冲天而起，撞散了几枚炮弹。但无人机数量太多，金光很快被压制。
“没用的，小子，你那点力量不够看。”疯僧拖着刀走过来，刀锋一抖，红光再次爆发，将一架无人机直接劈成两半。
“你这刀……”玄奘盯着破戒刀，隐约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
“别问，问就是捡来的。”疯僧打了个哈哈，拽着玄奘朝工厂深处跑，“先活下来再说！”
两人躲进一间废弃仓库，轰炸声暂时远去。
玄奘靠着墙喘气，掏出U盘，屏幕上跳出一行新提示：“警告：机械佛陀已锁定坐标，抹杀程序升级至‘因果清算’模式。”
“建议：寻找‘受之密钥’，破除感官执念，进入下一环。”“因果清算？”玄奘皱眉，这听起来比S级卫兵还恐怖。
“嘿嘿，意思是它要连你前世今生的账一块儿算。”疯僧蹲在一旁，笑得一脸幸灾乐祸，“金蝉子，恭喜你，彻底成靶子了。”
玄奘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仓库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透过破窗，他看到天空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机械佛陀面孔，金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非法系统持有者，金蝉子，因果清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