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探寻：黑手渐显
戴轩的作战靴碾过满地机械残骸时，那些幽蓝的基因代码还在皮下窜动。
葛灵抛来的修复凝胶在半空划出抛物线，被他手背弹开的星尘护盾熔成淡紫色烟雾。
“省着点用你的小玩具。”葛灵踢开挡路的炮管残骸，暗红瞳孔扫过竞技场穹顶正在闭合的防护罩，“老K的地下诊所离这里隔了六个生态区，你确定要带着浑身冒电火花的身体过去？”
戴轩按住肋下正在渗血的裂口，指缝间钻出几缕银白色基因链。
当那些活体般的物质开始编织再生组织时，他听见自己基因核心又传来那种诡异的共鸣——就像是有人在用引力波敲击他的染色体。
“比起这个，”他扯下焦黑的战术背心，露出胸口蔓延的暗金色纹路，“我更想知道庄瑶最后说的‘黑鹰在’后面接的到底是什么。”
葛灵突然拽着他闪进阴影，三枚微型侦察机从他们头顶掠过。
女赏金猎人甩出磁暴镖的动作行云流水，爆炸的火光映亮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码纹身。
“菜鸟，你还没发现吗？”她压低声音时，耳垂上的神经接口泛起幽光，“噬星者的自毁程序是被外部指令强行终止的，那些暗物质云……”
“就像有人急着销毁证据。”戴轩瞳孔骤缩，基因链在视网膜投射的虚界面上突然跳出十七个重叠警告框。
当某个加密频段的信号波擦过他的感知领域时，他猛地抓住葛灵手腕：“东南方向，四十五度仰角！”
两枚量子飞梭擦着他们扬起的衣角没入地面。
戴轩在翻滚中扯断颈间挂着的基因锁，沸腾的星尘护盾化作六棱形矩阵将两人笼罩。
他感觉到葛灵的呼吸拂过后颈，带着薄荷味镇定剂的冷香。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见老K。”女赏金猎人舔掉嘴角血渍，双枪切换成高爆模式的机械声格外清脆。
她背后升起的全息诱饵装置投射出十几个虚影，每个都在模拟不同的生物电信号。
戴轩的基因视觉穿透烟雾，锁定三百米外正在重组形态的纳米机甲。
他掌心的星尘凝聚成长矛，矛尖跃动的电弧隐约构成黑鹰徽记的轮廓。
“抓活的。”他说话时脊椎传来基因链解封的脆响，“我需要能开口说话的舌头。”
老K的诊所藏在生态区最底层的排水枢纽背后，霓虹灯管在粘稠的雾气里拼出“基因美容”的残缺字样。
戴轩踢开吱呀作响的气密门时，正在给机械章鱼安装触手的秃顶男人手一抖，荧光绿的润滑剂洒了满桌。
“小戴啊……”老K用六条机械臂同时做着擦拭动作，电子眼闪烁着不自然的频闪，“你看我这地方刚做完消杀，要不你们去三街区的……”
葛灵的枪管轻轻顶住老K后颈：“你养在B12区的那个仿生人小女友，上周刚更新了情感模块对吧？”她指尖弹开全息投影，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少女正在给盆栽修剪枝叶，“多漂亮的姑娘，要是知道你把她的核心代码抵押给黑市银行……”
“误会！都是误会！”老K的机械触手缠住戴轩手腕，冰凉的传感器贴住他的脉搏，“黑鹰上周确实来过，但他要的不是常规武器！”全息屏幕在潮湿的空气中展开，模糊的监控画面显示黑鹰正在与黑袍人交易某种液态金属容器。
戴轩的基因视觉自动解析画面，那些容器表面的暗纹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分明是他昨夜在星尘护盾上见过的能量轨迹。
当老K调出黑袍人袖口的荆棘徽记时，整个诊所的照明系统突然开始频闪。
“是暗蚀学派！”葛灵突然扯断电源总闸，应急光源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二十年前就该灭绝的基因炼金术组织……”她话音未落，戴轩已经撞破侧窗跃出，基因链在他脚下铺成星光大道。
西南方向冲天而起的暗物质云，正与他骨髓深处的坐标产生共鸣。
两人潜伏的废弃仓库曾是基因催化剂的储藏中心，锈蚀的货架上还堆着印有“烛照序列”字样的破损容器。
葛灵将神经接驳线插进通风管道时，戴轩正用星尘在掌心勾勒三维地形图。
“磁场干扰器覆盖范围半径五百米，”女赏金猎人嚼着提神胶糖，将狙击组件拼接成流线型的杀器，“但对方如果真是暗蚀学派，你的基因视觉可能会……”
戴轩突然捂住她的嘴。
货箱缝隙渗入的冷风带来某种熟悉的能量波动，与他昨夜在竞技场感知到的暗物质云如出一辙。
基因链在他瞳孔深处重组出热成像视图，七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穿过东侧装卸区。
当葛灵的狙击镜亮起微光时，戴轩的指尖按住了她的扳机。
暗物质云在他们头顶无声聚散，某个超越烛照序列的能量源正在货柜迷宫深处脉动。
两人对视的瞬间，二十年仇怨与星尘代码同时在空气中震颤。
七道暗红色能量束突然刺穿货柜区穹顶，戴轩拽着葛灵跃上横梁的瞬间，下方三米厚的合金板已被熔成蜂窝状。
腥咸的夜风裹挟着霓虹碎屑灌了进来，远处生态区的全息广告正好照亮了黑鹰左脸的机械义眼。
“第七代纳米共生体。”葛灵用犬齿咬开狙击枪的保险栓，枪管纹路与瞳孔同时泛起暗码蓝光，“难怪能躲过我的生物电追踪。”
戴轩的基因视觉穿透层层障碍，锁定了三百米外正在融进通风管道的黑影。
他屈膝时，脊椎爆出两对由星尘凝成的光翼，破碎的集装箱在他脚下自动铺成一条闪烁的星光大道。
“在西南货舱区汇合。”话音未落，他已化作流星撞破四道防爆墙。
黑鹰的金属披风在管道内刮出刺耳的尖啸声。
戴轩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暗物质腥味——正是昨夜竞技场自毁程序里混入的毒素。
基因链在视网膜投射的导航图上突然标红，他猛地在半空拧身，原先的位置被某种液态金属刃切成分子尘埃。
“跑得这么快是急着去投胎吗？”戴轩掌心喷涌的星尘化作荆棘锁链，在管壁上刮出炫目的火花。
前方突然亮起的应急出口让他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二十年前暗蚀学派处决叛徒时用的猩红警戒灯。
黑鹰的狂笑裹挟着电磁杂波扑面而来：“你以为自己揭开的是真相？不过是暗河的涟漪罢了！”他突然甩出三枚刻着荆棘纹的金属球，球体表面涌动的液态物质竟开始吞噬戴轩的星尘护盾。
基因核心传来的灼痛让戴轩踉跄着落地，他看见自己手腕上浮现出与庄瑶实验室里相同的暗码纹路。
那些由液态金属化作的毒蛇正要钻进他的动脉时，葛灵的磁暴弹精准命中通风口，炸开的电磁脉冲让整个管道区陷入蓝紫色光爆。
“菜鸟！”女赏金猎人从通风井倒挂下来，发梢还沾着未熄灭的量子火花，“暗蚀学派的噬能金属要用……”她突然瞪大眼睛，戴轩背后的阴影里正浮现出黑鹰狞笑的面孔。
戴轩却勾起嘴角。
他故意暴露的后颈处，暗金色纹路突然暴起构成逆旋的基因螺旋。
当黑鹰的金属利爪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整条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制地反向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
“多谢赞助。”戴轩翻身踹碎黑鹰的胸甲，抓住那截还在抽搐的机械臂，“现在轮到你的主子……”他的冷笑突然凝固——机械臂内侧的暗格里，正渗出与老K监控画面里相同的液态金属容器。
两人追至生态区边缘时，暴雨正冲刷着巨型水培架的玻璃穹顶。
黑鹰踉跄的身影在霓虹中忽明忽暗，他怀里抱着的金属箱不断滴落腐蚀地面的黑液。
戴轩刚要跃起追击，葛灵突然扯住他的战术腰带。
“不对劲。”她舔了舔被雨水打湿的嘴唇，狙击镜片映出黑鹰脖颈处暴起的青筋，“他在故意把我们引到旧港区去。”
戴轩的基因视觉穿透雨幕，看到黑鹰每跑三步就会在钢架上留下微型信标。
那些闪着暗红荧光的装置，正在组成某个古老的炼金阵图。
他突然抓住葛灵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基因链异常的震颤频率。
“是反向共鸣陷阱。”女赏金猎人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用你的基因波动当诱饵……”她突然甩出钩索缠住戴轩的腰身，两人借着反作用力撞破侧面玻璃幕墙。
几乎同时，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被暗物质云蚀穿一个直径三米的空洞。
黑鹰的咒骂声混在雷声里传来。
戴轩趁机甩出星尘凝成的光索，缠住对方脚踝猛地拽向地面。
金属箱砸在积水里弹开的瞬间，箱体内涌出的液态金属居然开始吞噬雨水疯狂增殖。
“告诉我是谁在操控竞技场的自毁程序！”戴轩的膝盖压住黑鹰胸腔，指间钻出的基因锁链刺入对方机械义眼接口，“你们把庄瑶……”
黑鹰突然露出渗人的微笑。
他炸开的胸腔里迸出上百只金属飞虫，每只虫腹都闪烁着暗蚀学派的荆棘徽记。
戴轩翻身躲避时，脚下突然塌陷的合金板将他卡进某种生物粘液构成的陷阱——那粘液竟是他昨夜在星尘护盾上见过的能量残留物。
“你以为自己在追猎？”黑鹰擦拭着嘴角的黑血，从背后抽出暗物质震荡刀，“不过是棋盘上的过河卒而已。”刀锋劈开雨幕时，戴轩看到远处葛灵正被三个液态金属人缠住，而她背后的水培架正在渗出暗红色雾气。
基因链在粘液中疯狂重组，戴轩却故意放缓挣脱速度。
当黑鹰的刀尖离他咽喉只剩三厘米时，他锁骨处的星尘纹路突然亮起庄瑶实验室的定位坐标——这个他今早刚植入的诱饵程序，终于让黑鹰的义眼闪现出数据下载的幽光。
“抓到你了。”戴轩用口型说道。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悄悄比划出葛灵教他的战术手势，远处突然传来磁暴弹特有的蜂鸣震颤。
黑鹰脸色骤变的瞬间，戴轩的基因锁链终于挣断最后一缕粘液，而暴雨深处亮起的却不是葛灵的救援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