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家霍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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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享有盛誉的翻译作品

霍克思所译《红楼梦》被认为是中英文化交流的两件大事之一6,但是其翻译实践绝不止于《红楼梦》。“红译”之前的著译也都为世所重,他因此享誉西方汉学界,成为企鹅出版社(Penguin Publishing Group)英译《红楼梦》的最佳人选7。事实上,霍克思在北京大学学习期间就已开始翻译中国典籍,起初或许是为自身汉学研究之需要,却最终促成中国经典在异域的重生。霍克思的译作只有四部,较之其他汉学翻译家译本数量相对较少,但其译作所涉及文本的年代及体裁跨度之大、难度之大、质量之高足以令人仰止。

(一)《楚辞》英译

霍克思的翻译实践始于《楚辞》,这部译作也是其集研究与翻译于一体的第一部专著。

1959年,《楚辞:南方之歌——古代中国文学选集》由牛津克拉伦顿出版社(Oxford at the Clarendon Press)出版,是英语世界第一部《楚辞》全译本,一经出版便成为汉学家研究《楚辞》援引较多的译文。

1962年,波士顿灯塔出版社(Beacon Press)再版平装本,并邀请著名汉学家海陶玮(James Robert Hightower)为此版本作序。海陶玮在序言中高度赞扬霍克思的译文,称其为翻译家中罕见的一类,“既精通汉语,了解中国文化的发展脉络,又能熟练驾驭英语中优美的文学语言,其译本完全能和韦利的《诗经》全译本相媲美”(Hawkes,1962b:iii)。

1968年,台湾敦煌书局(Caves Books Corporation)再版。

1985年,修改后的《楚辞》译本,更名为《南方之歌:屈原及中国古代其他诗人诗歌选集》(The Songs of the South: An Ancient Chinese Anthology of Poems by Qu Yuan and Other Poets),并由企鹅出版社出版发行。

(二)杜甫诗歌英译

继《楚辞》译本之后,牛津克拉伦顿出版社于1967年推出霍克思的杜甫诗歌译本《杜诗初阶》,又一次受到西方汉学界的一致认可和好评。此译本选取《唐诗三百首》中除《野望》外杜甫所作35首诗歌,以汉语原文附带汉语拼音及英文直译的形式凸显原诗风貌,目的在于帮助那些对汉语知之甚少的英语读者了解中国诗歌的特点和结构,以及杜甫诗歌的真正魅力,让他们能获得与中国读者相似的审美体验和感受。

1988年,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以平装本形式重新出版此译作,作为《译丛》平装丛书系列之一。

(三)《红楼梦》英译

霍克思牛津大学汉学系教授及主任的身份,以及《楚辞》和杜甫诗歌译本的备受推崇,令其成为企鹅出版社邀约翻译《红楼梦》的最佳人选。在古柏(Arthur Cooper)的引荐下,霍克思与企鹅出版社责任主编雷迪斯(Betty Radice)相识。同时,霍克思的学生闵福德(John Minford)也向老师建议翻译《红楼梦》。出于多方面考虑,霍克思携闵福德一起与企鹅出版社签约,共同翻译作为“企鹅古典丛书”之一的《红楼梦》。霍克思翻译前八十回,而闵福德负责后四十回。为全心投入《红楼梦》的英译,霍克思毅然辞去牛津大学汉学系讲座教授及主任之职,毕十年于一译。

1973年,《红楼梦》英译本第一卷(前26回)《金色年华》(The Golden Days)面世。该平装版本封面设计古朴考究,富含中国文化意象,后于1976年和1978年两度再版。1979年,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Indiana University Press)在布卢明顿(Bloomington)和伦敦同时出版了此卷的布面精装本。1995年,此卷作为企鹅出版社为庆祝建社60周年而出版的系列文学经典(Penguin 60s Classics)之一,却仅以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为书名出版了简写本。

1975年,霍克思完成第二卷(27—53回)《海棠诗社》(The Crab-Flower Club)的翻译工作,但直至1977年该译本的平装本才问世。1979年,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以布面精装本形式出版此卷,后于1983年被企鹅出版社再版。

1980年,霍克思所译第三卷《哀世之音》(The Warning Voice)由企鹅出版社在伦敦和纽约同时出版发行。1981年,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该卷的布面精装本。

2006年,由闵福德编辑的双语版《〈石头记〉选读》(Selected Readings from The Story of the Stone: A Bilingual Version)由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四)元曲英译

霍克思的汉学研究所涉及的另一大领域是中国元曲,特别是对元曲中全真剧有独到的见解,这与其个人爱好不无关系。

1961年的牛津大学汉学系就职典礼上,霍克思在演讲中提及《西厢记》中“崔莺莺夜听琴杂剧”第四折“秃厮儿”“圣药王”“麻郎儿”三段曲文。

1964年,在《中国诗歌与英国读者》(“Chinese Poetry and the English Reader”)一文中,他翻译了《牡丹亭》第十八出“诊祟”中贴旦的“梦去知他实实谁?病来只送的个虚虚的你。做行云先渴倒在巫阳会!”

2001年,78岁高龄的霍克思还在《翻译季刊》(The Translation Quarterly)第21、22期上发表了《柳毅传书》唱词部分的英译。

2002年,王赓武(Wang Gungwu)主编的《汉学与亚洲研究——庆贺柳存仁教授八十五岁纪念》(Sino-Asiatica: Papers Dedicated to Professor Liu Ts’un-yan on the Occasion of His Eighty-fifth Birthday)一书出版,第101—119页霍克思借朱有燉为明帝庆寿所作杂剧《群仙庆寿蟠桃会》为柳存仁教授贺寿,并借此英译文推介中国戏曲中独特的宫廷祝寿庆赏应景剧。虽然译文经删减后较为短小,但形式上依然保留了杂剧的特点,可以看作霍克思中国戏曲翻译的又一成就。

2003年,霍克思改编并翻译的明代尚仲贤之《柳毅传书》由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其译本改名为《柳毅与龙女》,期望向英语读者介绍13世纪中国的音乐剧,进而使之登上西方的舞台。

(五)其他零散译作

除上述四部译作外,霍克思还零星翻译过一些作品:

1969年,在《亚洲研究》(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上,霍克思发表了整理后的韦利译作,其中包括自己所译《祖堂集》中一段白话故事。

1976年,香港中文大学翻译中心出版“《译丛》丛书”系列,其中收录了霍克思英译李煜诗《乌夜啼(二)》(“Crows Cry in the Night”(No.2)),此英译诗歌后来也被收录于1986年香港中文大学翻译中心出版的“《译丛》文库”平装本。

1984年,他在《译丛》春秋季刊上发表了五首诗歌译文,其中包括曹雪芹《红梅花》(“On a Branch of Red Plum Flower”),李贺《神仙曲》(“Ballad of the Immortals”)和《神旋》(“Magic Strings”),阮籍《咏怀诗其七十二》(“Poems of My Heart: 72”),以及韦庄《归国遥》(“To the Tune of Kuei Kuo Yao”)。

1993年,澳洲国立大学学报《东亚研究》(East Asian Studies)刊登了闵福德《鹿鼎记》试行版(两回)的译文,其中第一回“纵横钩党清流祸 峭茜风期月旦评”由霍克思翻译。在《鹿鼎记》英文版第一卷前言中,闵福德说“霍克思完成了很多章节的翻译,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他的感谢,感谢他多年来的帮助和指导”(转引自Liu Ts'un-yan,2003:46)。

2002年,霍克思英译的李煜诗《虞美人》(“The Beauteous Lady Yu”)和《浪淘沙》(一)(二)(“Waves Scour the Sands”, No. 1&2)刊登在《译丛》第58期,不过这两首译诗从未被编入霍克思著译或其他研究论文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