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万道之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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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主登场

九州大陆,广袤无垠,自混沌初开,便以武为尊,武德昌盛。天下之人,若欲出人头地,傲立巅峰,唯修武悟道一途,舍此无他。

青州之地,大禹王朝辖内,有苍澜城,城中罗家,亦是颇有名望。

一日清晨,清风拂柳,天光微明。罗家议事大殿内,气氛却剑拔弩张,令人窒息。

堂首端坐一魁梧壮汉,年近半百,却面容似中年,方正脸庞,线条刚毅,浓眉如岭,目光威严。此人乃罗家家主罗金州,他正襟危坐,气势不凡,令堂下诸多家族弟子不敢随意直视。

罗金州尽量以谦和之态开口询问:“三哥、九弟、十四堂叔,今日一早召集罗家弟子于这议事大殿,所为何事?”言罢,目光在堂下左右两侧扫视一番,看似平和稳重,然眼神却不时投向门口处那群罗家弟子中一名面色苍白的少年,目光掠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伤感与怜惜。

那少年年方十五六,身形较同龄人稍矮,病容憔悴,佝偻着身躯,咳嗽不止。即便在这严肃场合,他极力克制,却因先天结代脉并喘症,难以自抑,显得格格不入,招来众人的鄙视目光。

罗金州询问后,左首一名老者站出,语气不善,火药味十足:“五弟,家主,你莫要装糊涂。这般家族大会,三年内已开过无数次,我也不绕弯子了,还是那件事,这当家之位,你交还是不交?”

老者言毕,满堂寂静,少顷,议论声渐起。

“唉,又是这事。家主也是,为了个病秧子儿子,这几年连威望都没了,何必呢。”

“谁说不是?罗飞自幼患病,每年耗费族中一枚阴阳理气丹,太浪费了。那些丹药若给我们,家族能出多少高手!”

“他就是个讨债鬼,上辈人觉得罗家欠他的,他这辈子来讨债了。要是我是族长,头一件事就是把他逐出家族。”

鄙夷、不屑、冷漠、嘲笑等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那少年。罗飞面红耳赤,头垂得极低,神情满是愧疚。他并非因众人的羞辱而愧疚,而是为父亲感到愧疚。

“我天生患结代脉之症,又有哮喘,父亲这些年将族中阴阳理气丹都给了我,花费巨大。如今还连累父亲被逼退位,我实在对不住父亲。”罗飞心中清楚,自己自幼患病,受尽白眼与冷漠,亏欠父亲太多。身为独子,不仅不能为父分忧,反添累赘。

罗飞之父罗金州,当年也是声名赫赫。罗家自高祖以深厚武道根基,于苍澜城奠定基业,传至罗飞这一代,已是第五代。

常言道,五代之后,血脉渐疏。罗飞虽在家族中排行十四,却因先天病症,不受族人待见。即便亲兄弟,面对家族基业,也难免有纷争。

传闻罗飞所患之症,本难活过十岁。罗金州为续儿子性命,以家主之权,每年给儿子一枚阴阳理气丹。

阴阳理气丹,乃下品灵丹,可通心理气。凡人服用,能奠定武学根基;后天武者用之,可淬炼体魄;先天心症患者服下,则能续命。

虽为下品灵丹,但以罗家基业,每年也仅能得一枚。而这几年,罗金州将丹药全给了罗飞,族中管事者自然大为不满。

然而,罗金州便是如此固执之人。在这九州大陆,实力为尊。罗金州乃家族中唯一达后天炼体第九境通窍之高手,距先天之境仅一步之遥,故而他的话在家族中便是族规。

听到众人对儿子的非议,罗金州怒不可遏,手中茶杯瞬间捏碎,先前的和蔼可亲消失不见,周身骨骼作响,威严之气爆发,如怒虎般瞪视众人。

“都给我住口!”罗金州怒哼一声,目光转向提出让他交位的老者,道:“三哥,我唤你一声三哥,是念及兄弟情分。我曾说过,家主之位,能者居之,家规亦是如此。”言罢,指了指身后祖宗牌位。

“若有人自认实力在我之上,可在三月后的家主选取大赛上与我一较高下。若能打败我,我罗金州自当退位让贤。”

罗金州修炼的是罗家高祖所传虎形锻体术,达通窍之境后,可易髓换血,心通虎窍,即便未结元气罡劲,也能散发虎兽王者之气。

“父亲为我与三伯伯他们针锋相对,我该如何是好?”堂下的罗飞满心屈辱与感激,内心无比纠结,深知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罗金战被罗金州的气势震慑,连退一步,自觉颜面尽失。此事已多次提及,每次皆被罗金州气势压下,他心有不甘。今日好不容易集齐族人逼罗金州退位,岂肯罢休。

念及此,罗金战提气上前,背手扫视众人,道:“罗金州,你我虽非亲生兄弟,却也四代之内。三哥我向来对你言听计从,可今日你休想用修为搪塞。九弟、十四堂叔,你们评评理,他罗金州主家十几年,都做了些啥?家族每年产业盈余,仅能换一枚阴阳理气丹,他不为族中弟子着想,全给了自己的废物儿子。如此不顾家族,怎配当家主?”

血系旁亲的五代子嗣不敢言语,与罗金州同辈及上一辈的嫡系却不同。右首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起,道:“三哥所言极是。五哥,你身为家主,当以家族兴旺为重。可你却不顾族中弟子成长,只顾自己儿子,成何体统?你看罗天、罗忠、罗汉,哪个不是突破拳脚之境的天才,却一枚阴阳理气丹都未享用。再看罗飞,他这身子骨,习武不能,丹药给他也是白费。”

二人一唱一和,堂内家族弟子纷纷点头。

罗金州却不为所动,道:“阴阳理气丹,他们如今还非服用之时,时机到了我自会赐予。再者,这些年我罗金州为罗家带来多少威望,若无我,家族哪来阴阳理气丹?当年大家皆同意丹药归家主支配,尔等无权置喙。我还是那句话,家主之位依家规选取,能胜我者,我自会交出,否则休要再提。”

“你……”罗金战、罗金郁被堵得说不出话,毕竟罗金州所言不虚,当年确是他设法引入阴阳理气丹。

“稍安勿躁。”此时,一位七十余岁的老者站起,此乃罗延明,罗家第三代“延”字辈弟子,罗飞祖父辈。虽练武天赋不佳,未能成为家主,却在族中德高望重。

他所言,罗金州有时也不得不听。

罗金战和罗金郁见罗延明站起,忙争辩道:“十四堂叔,您是族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还请主持公道。”

罗延明神态倨傲,随意摆手,道:“你二人且听我说。”转而对罗金州道:“金州啊,你所言有理,确是因你才有阴阳理气丹。但这些年大家为家族皆有付出,功劳苦劳皆不可磨灭。金战、金郁的后辈已然长大,你也该为家族考虑,不是吗?”言语间,丝毫不将罗金州放在眼里。

若换作他事,罗金州定会遵从长辈之意,毕竟家规如此。可事关儿子性命,他心意已决,即便不讲理,也要为儿子守住那几枚丹药。

罗金州眯眼打量罗延明,道:“十四堂叔教诲,金州不敢不听。但祖宗规矩,亦不可破。”

罗延明横眉不悦,道:“哼,祖宗规矩?看来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好,既谈规矩,我便与你细细说来。”言罢,走到堂前,上了三炷香,而后突然道:“家规有云,历任家主若继任十载仍未退位,每年挑战者可由一人增至三人。且在此之前,其子嗣亦需参战。父子皆胜,方保族位。此乃家规,你可承认?”

罗金州闻言,眉头紧皱。罗延明熟稔家规,所言不假。高祖当年为保家族,确有此规。只是五代以来,唯罗金州任家主十数年,此严苛条款,鲜有人注意。

“确有此规。”身为家主,罗金州不能否认,思忖片刻,大声回道。

罗金战和罗金郁面露喜色,今日请出十四堂叔,果然没错。

罗金州道:“我可迎战三人,任何人皆可挑战。但十四堂叔,飞儿身体状况你清楚,让他参战,恐有不妥吧?”言辞犀利,目光如刀。

罗金战抓住把柄,不等罗延明回应,抢先道:“不妥?哼,是你罗金州不顾情谊在先,如今反倒讲起人情?你还有脸说!”

罗金州怒哼,猛地站起,座下木椅瞬间四分五裂。他指着罗金战,道:“罗金战,你是我三哥,但我如今还是家主。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以家规处置。”

言罢,不待罗金战反驳,对众人道:“也罢,今年家主大选,我可迎战五人。”

“什么?”众人皆惊,不少后辈弟子倒吸凉气。

五人?家主实力虽强,却未达先天气境。族中与三伯伯、九伯伯同级的换血高手还有数位,一人如何能敌五个换血高手?

罗飞惊愕地望着父亲,心中五味杂陈。五人?父亲为自己竟下此决心,这是拿命换自己的命啊。

罗飞虽体弱,却不愚笨。即便通窍境可轻易击败换血境高手,也绝难一人敌五个换血高手,除非达先天气境。

罗飞不知父亲的虎形锻体术修炼到何境界,但他明白,父亲绝无胜算,即便能胜,也必两败俱伤。

家主大选,如性命相搏,此乃换命之举。

不行,不能让父亲为自己丢了性命。

一直沉默的罗飞,此刻站出,大声道:“我愿参战!”

他气脉不顺,声音浑浊,却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浑厚。虽声音中透着虚弱与病态,但此刻为了父亲,他勇气十足。

众人皆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病秧子,不知他哪来这般勇气。

罗延明、罗金战、罗金郁望着罗飞,眼中闪过得意。他们心想,若罗飞参战,即便罗金州能以一敌五,家主之位也难保住。今日这会,没白开。

“飞儿?”罗金州心头一紧,忙阻拦:“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站回去!”

此乃性命攸关之事,罗金州岂会轻易应允。

“父亲!”罗飞扑通跪地,大声道:“父亲,儿子做了十五年废物,不想再被人看轻。今日即便战死擂台,也不当胆小鬼。父亲,家规不可违。”

最后一句,他特意提及家规,生怕父亲不答应。

罗金州面色微变,眼中赞许浮现,眼眶泛红,望着罗飞,下意识点头:“好,你不惧生死,不愧是我罗金州的好儿子!”

罗飞站起,不顾罗金州态度,看着满堂嘲笑之人,脸上尽是不屑:“你们听好了,我罗飞虽病,却非孬种。三月之后,擂台上见。想与我一战者,尽管放马过来!”言罢,跪地,朝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摔门而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或许是罗飞此刻的威严震慑了众人,又或许众人根本不在意他的豪言。片刻后,罗金州森冷道:“如今你们满意了?哼,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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