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铜纪年

>**“当时间成为循环，相遇即是重逢。“**

>**——刻在时墟之心基座上的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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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齿轮咬合的起点**

咸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去，林衍蹲在渭水河边，盯着手中嗡嗡震颤的青铜铃铛。

“第三次了。“荆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手里提着两尾刚钓上的鲤鱼，“黑冰台的巡逻路线每旬轮换一次，你每次都要在这个时辰发呆。“

林衍将铃铛抛给她：“这次比上次快了半刻钟。“

铃铛在空中划出弧线，被荆星用牙齿咬住。鱼尾拍打的水珠溅在她脸上，顺着那道银色齿轮纹路滑下。这是他们成为“时墟行者“的第七年，也是他们重启这个时间节点的第一千二百零四次。

“徐福的残魂还在干扰时空锚点。“荆星把鲤鱼塞进竹篓，“东市卖桑葚的老头昨天多找了五铢钱——他的瞳孔闪过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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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旧院的地窖里，十二盏青铜灯无风自动。

林衍将非攻剑插进中央的机括，剑格铃铛与地脉共振，墙壁上浮现出三百六十幅星图——每一幅都在缓慢偏移原本的位置。

“有人在修改历史坐标。“荆星的手指划过一幅秦军出征图，画面里的战马突然变成了机械兽，“不是徐福的手法。“

地窖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一个浑身裹在黑袍里的身影走出阴影，手中提着的宫灯里跳动着蓝色火焰。

“师父？“荆星猛地站起，青铜尺已滑入掌心。

来人掀开兜帽，露出孟山苍老的面容——但他的右眼嵌着米粒大的时墟碎片，瞳孔里映出的不是现在，而是三千个可能的未来。

“小星星，“他的声音像生锈的机关，“你忘了吗？墨家最初制造时墟碎片，就是为了……“

林衍的剑尖抵上孟山咽喉：“为了什么？“

“为了杀死时间本身。“孟山的左眼流下血泪，“可惜我们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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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拯救世界的计划，都是从毁灭它开始的。“**

*——青铜剑觉醒后的低语**

非攻剑刺入孟山胸膛的瞬间，整个地窖变成了星海。

林衍看见无数个“自己“和荆星在不同的时空节点战斗：

-某个时空里，荆星独自站在第七扇门前，用伤疤吸收所有时墟能量；

-另一个时空里，自己化作青铜剑的剑魂，永远封印在时墟之心；

-还有更多时空，他们根本不曾相遇……

“这是最初的因果线。“孟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墨家祖师发现时墟终将吞噬现世，所以制造碎片试图逆转时间洪流。“

荆星按住颤抖的剑柄：“所以徐福……“

“是我的师弟。“孟山苦笑，“他看见太多未来，疯了。“

星海突然收缩成一枚青铜铃铛，“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地窖恢复原状，只剩他们二人和地上那盏蓝火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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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最后的时墟碎片**

宫灯的火光里浮动着最后一段记忆：

年轻的孟山和徐福站在反重力城核心，周围是十二具青铜棺。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个孩童，胸口嵌着时墟碎片——荆星是第十三个。

“必须要有人成为容器。“记忆里的徐福面容扭曲，“师兄，你忍心看时间崩塌吗？“

孟山举起青铜剑，剑光却劈向了控制台：“那就从我开始。“

爆炸的强光中，林衍看见年幼的荆星被气浪推出，后颈撞在齿轮上，留下了那道伤疤。

宫灯熄灭的刹那，现世的荆星突然拽过林衍的手，按在自己后颈。银色齿轮纹路与他的腕间银纹共振，两人的血顺着交握的手腕滴在非攻剑上。

剑身的裂纹全部愈合，浮现出新的铭文：

**“非攻非守，唯时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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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不是时间的长度，而是选择的重复。“**

>**——荆星刻在机关箱内壁的话*

咸阳城郊的祭坛上，林衍将非攻剑插入时柱。

荆星站在十二星位中央，手中的青铜尺展开成环状罗盘。他们脚下浮现出巨大的两仪图——一半是青铜机械纹路，一半是量子云图。

“这次彻底斩断循环？“林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荆星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齿轮纹路：“你怕了？“

“怕你擦机关的手艺失传。“

雷暴降临的瞬间，非攻剑爆发出贯通天地的金光。所有时墟碎片从历史中抽离，化作流星雨逆飞向苍穹。

在光芒最盛处，林衍看见十二个时空的自己同时举剑，而每一个荆星都站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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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没有终点的起点**

晨光洒进墨家旧院时，林小雨推开了尘封的机关室。

工作台上摆着两只青铜杯，杯底残留着温热的酒液。墙上星图恢复如初，唯独少了“第七扇门“的标记。

窗边的机关鸟突然展开翅膀，叼着一卷竹简飞到她面前。

竹简上只有两行字：

**“时间之外，我们终于自由。“**

**“记得给青铜剑上油。“**

院外的桑树下，卖桑葚的老人数着五铢钱，抬头望向晴空。他的瞳孔清澈如初，倒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