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行之赌！
黄子安的提议像一颗种子，落在林牧之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这几天，他反复思考这件事。
开分店的诱惑无疑很大。旬匠的名气正在上升，趁热打铁开拓市场，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可他真的要再赌一次吗？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那次，他和人合伙开店，资金投入不少，结果因经营理念不合，最终店铺倒闭，资金打了水漂。
“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机会难得，不试试怎么知道’。”
但这次，黄子安的方案确实比上次成熟得多。
“可这依然是赌博。”
“你觉得呢？”这天深夜，他难得早收工，和张若彤在店里喝酒。
她转了转酒杯，看着他说：“你是想让我支持你，还是泼你冷水？”
林牧之笑了：“你就不能先发表个人意见？”
张若彤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以前是急于证明自己，所以总想往前冲。但现在的你，似乎已经不是那个一心想成功的小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过去的你，可能会立刻答应，然后一头扎进去。可现在的你，已经会认真思考风险。”她顿了顿，微笑着说，“这说明你成熟了。”
林牧之端起酒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人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
张若彤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啊……心还是不安分。”
第二天，黄子安又来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牧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如果这家店亏了怎么办？”
“我们一起承担。”黄子安耸肩，“但你得承认，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
“你觉得有多大？”
“七成。”
“赌七成的概率？”林牧之轻笑，“你还是这么大胆。”
黄子安也笑了：“你也别装成熟。你的骨子里，就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林牧之沉默了一下，最终缓缓开口：“我可以答应，但有个条件。”
“你说。”
“资金你负责一半，但运营管理，我得有最终决定权。”
黄子安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行，这才是林牧之的风格！”
他们碰了碰拳，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合作定了下来，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黄子安的效率极高，第二天就把一些商业计划的细节发了过来，甚至已经约好了旧金山几个潜在的店铺选址，让林牧之找时间去考察。
“这次不能再走老路了。”
林牧之心里清楚，之前的创业失败，主要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没有真正考虑长期运营的问题。这次，他必须更加谨慎。
他开始规划纽约这边的安排。旬匠现在生意稳定，但如果他离开太久，未必不会出问题。
“得找个人暂时接手店里的日常管理。”
接班人？
这天，他在后厨站了一会儿，看着忙碌的团队，心里浮现出一个名字——刘成。
刘成是店里最资深的副手，跟着他已经三年，手艺不错，性格也稳重，最重要的是，对餐厅有感情。
“师傅，你这么盯着我，是想提工资？”刘成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打趣。
林牧之没笑，反而认真地问：“如果我不在，你能不能管理好这家店？”
刘成一愣，随即放下手里的刀：“师傅，你要离开？”
“不是离开。”林牧之想了想，“是暂时去旧金山一段时间，开分店。”
刘成沉默了一下，才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没确定，但这段时间，我会让你多接手店里的事务。”
刘成没有推辞，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力。”
安排好店里的事，才有资本去拓展新的市场。
再见，纽约？
夜里，林牧之走在唐人街，点了一份煎饼果子，边吃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纽约，曾是他拼命想逃离的地方。
可现在，当真的要去别的城市闯荡时，他才发现，自己对这里竟然有了不舍。
“纽约这地方，就是这么奇怪。”
它冷漠、喧嚣、充满竞争，却也给了他成长的机会。
黄子安的电话打了过来：“机票我订了，下周就走。”
林牧之深吸了一口气：“行，下周见。”
他咬下一口煎饼，胃里涌起一丝熟悉的满足感。
“旧金山，我来了。”
林牧之下飞机的时候，天气比纽约温暖许多，空气里带着一丝湿润的海风味道。
旧金山，和纽约完全不一样。
没有摩天大楼的压迫感，街道上行人稀疏，坡道上的电车缓缓驶过，整座城市散发着悠闲的气息。
黄子安开车来接他，一边给他递了杯咖啡，一边调侃：“林大厨，准备好迎接新挑战了吗？”
林牧之喝了一口咖啡，摇了摇头：“还早，先看看情况吧。”
他向窗外看去，远远地，金门大桥在晨曦中泛着淡金色的光。
这里，会是他的下一个战场吗？
黄子安已经提前安排了几家店面，带着林牧之挨个去看。
第一家店，在市中心一个热闹的商业区，位置极好，周围全是高端餐厅。
“这里的客流很稳，附近的上班族多，消费能力强。”黄子安介绍道。
林牧之点点头，走进去转了转。
店铺不小，但租金高得离谱，比纽约的铺面还贵。
“这个地方，适合做高端寿司店。”林牧之皱眉，“但问题是，我们的品牌影响力还没到那个级别，直接做高端，风险太大。”
黄子安耸耸肩：“所以我们再看看别的。”
第二家店，在渔人码头附近，旅游区，人流量巨大。
“游客多，翻台率高，但问题是，游客不会成为回头客。”林牧之摇头，“做快餐或许合适，但对我们这种主打匠人精神的寿司店，不太合适。”
第三家店，在旧金山的日本城。
这是全美最老牌的日本社区之一，街道上有不少日式餐厅，环境干净，消费群体以当地日本裔和美食爱好者为主。
林牧之进去观察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餐饮氛围很好，周围几家寿司店的生意都不错。
“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若有所思。
黄子安笑了：“我就知道你会看上这里。”
考察完几家店后，林牧之和黄子安在一家居酒屋坐下，点了几串烤串和一瓶清酒。
“你觉得怎么样？”黄子安问。
林牧之倒了杯酒，轻轻晃了晃：“日本城的店，最适合我们的风格。”
“但那里竞争也很激烈。”黄子安提醒。
“没错。”林牧之轻轻敲了敲桌面，“但只要我们做出特色，就能活下来。”
黄子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行，我就喜欢你这种劲头。”
他们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新的挑战，正式开始。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