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束发之礼
一个月后。
夜晚，上京城，灯火通明。
秦渊紧闭双眼，赤身坐在浴桶中，周身数十座金色漩涡虚影，缓缓围着他转动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道敲门声。
“碰碰！”
秦渊顿时睁开了双眼，还没等他开口，侍女的声音便恭敬的从门外传了进来。
“少爷，少爷，今天是您束发的日子，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呢。”
“知道了。”秦渊淡然的回答，随后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燃烧的香火，便直接从浴桶中跨了出来。
呲啦——
刚一出浴桶，赤青色真气便兀然升起，秦渊身上的水珠顿时化作一片白气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一个月了，没想到这脉穴这么难填，到现在竟然才勉强填满二十八枚。”
穿上特制的锦衣华袍，秦渊环视着周围那满打满算的二十八道金色漩涡虚影，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打算在束发之礼前，开满全部三十六脉穴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大周朝的丰获节。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挂上灯笼样的饰品，烧上一柱檀香。
整个上京城在这一天也会取消宵禁，大量的百姓伴随着不经断的烟花爆竹涌入街道，舞龙戏狮，好不热闹。
每一年的丰获节，人皇都会宴请群臣，所有在上京城的王侯将相，以及他们的夫人，都会收到皇室的请帖，请他们入宫摆宴。
他们府下的孩童，也可以去东边的太华宫，享受宫廷美食。
而这一天，对于刚满十六岁的王侯士子来说，同样也很重要。
因为今天，是他们行束发之礼的日子，束完发之后，便是整个皇城的王公子弟都十分重视的武比文试了。
每年武比文试的第一名，不仅会在这上京城给自己的家族挣足脸面，皇室也同样会降下丰厚的奖品。
听说去年的文试第一，拿到的是一副名家大作的字画，市面上有价无市！
而武比的第一，更是拿到了令所有武道之人都趋之疯魔的皇室绝学！
如此丰厚的奖励，怎能不让这群年仅十六的年轻士子眼热？
“希望这二十八枚脉穴的实力在武比上够用吧......”秦渊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心中稍微有些可惜的默叹了一口气。
时间还是不够他开满三十六处脉穴，不然秦渊完全可以称为窍穴境无敌了。
“罢了，开不满就开不满吧，就算真碰到了二十八脉穴之力都敌不过的人......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
秦渊戴上了腕带，活动了两下手腕之后，眼中不由掠过一抹莫名的光芒。
他系好了那条软玉制成的腰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之后，便大踏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秦渊渐行渐远的背影处，除了那缓缓消散的金色漩涡，还有数十道银色漩涡虚影，正时隐时现......
两位侍女将自己送出门后，秦渊便坐上了门外的马车，缓缓朝着太华宫而去。
......
太华宫前。
秦渊走下自己马车，发现这里早已停了一条车龙。
“秦兄，你可算来了，我两在这等你等得好苦啊。”
秦渊才堪堪站稳，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迎了过来。
他抬眼一看，原来是张信和杨彪二人。
“两位何必在这为了等我而吹风呢，在宫殿里等我不也一样吗？”
秦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明显被寒风吹得有点发抖的二位，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谁让你小子最近一个月都深居简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那只龙蟒咬成残疾了呢！”杨彪双手插在衣袖之中，略微蜷缩着身子说道。
御林狩猎那天，秦渊被龙蟒叼走那刻可吓坏了张信和杨彪二人。
最后还是传出秦渊被禁军给救了出来，两人才长松了一口气。
“我这不是完整的站在这里了吗？”秦渊抬起两只胳膊，示意了两下，调笑说道。
“我说这小子福缘深厚的很，哪那么容易缺胳膊少腿啊，你还不信，赶紧进宫吧，快冻死我了。”
一旁的张信已经冷的直摩擦手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行吧，先进太华宫吧。”
三人寒暄几句之后，便径直走上了白玉丹阶。
刚进开明殿，迎面就是一鼎三人合抱不下的炭炉，里面的大火熊熊燃烧，一股股热浪四面发散。
“呼，活过来了，还是殿里暖和。”感受着自己周围暖洋洋的温度，原先冷的瑟瑟发抖的张信，瞬间便舒展了一下身体。
“行了，活过来了就赶紧入座吧，不然等司礼监的礼官来了，那就不太好了。”
秦渊笑着轻推了一下二人，笑着催促他们赶紧入座。
大周朝以礼安国，这种关乎到各位王侯士子的礼事，都会派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儒主持。
这些老儒，别说他们这些士子了，就是皇子都不敢轻易怠慢。
三人找了同处一排的位置，接连坐下，负责接待的宫女立马便端着装满果脯的银盘送了过来。
秦渊三人一边吃着原本只有皇室才专供的美食，一边喝着琼浆玉液，默默等待着束发之礼的开始。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士子慢慢从殿外走了进来，他们各个身着华服，每个人都昂首，一副高傲的模样结伴走进了开明殿。
“镇国侯世子？他们怎么会来开明殿？贵族侯士子不应该都在通明殿吗？”
看着进殿的来人，张信有些不可思议，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以往束发之礼，贵族侯士子不屑于与平民侯士子为伍，一般都会单独在通明殿接受束发。
而今天这群贵族侯士子竟然集体来到了开明殿，这种罕见的事，怎能不让在开明殿的平民侯士子们感到疑惑？
贵族侯士子们一经入座，原本还算热闹和谐的气氛顿时便冷了下来。
两拨人隔着宽广的御道相望，整座开明殿顿时陷入诡异的气氛之中。
就在这群人陷入沉闷的气氛之时，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僵持。
“宁阳公主，清旭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