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锤炼神识
八个小娃娃很快就在宣纸板前依次站好。
荀榕又道：“这些练习用的纸板和铁板，你们待会课后都自行用储物袋带回去练习，修行终究是个人的事，听懂了么？”
“听懂了！”众娃娃齐声应道。
“好，在上节课，我已经教过你们如何用神识感知物体了，这节课只需控制神识凝聚成束控制水珠，今日，你们能用神识从水潭拽出一滴水珠打在纸板上，就算完成了今日的课业。”
“上午未能完成的，下午可以接着练，等能完成了，还是老规矩，用之前发的留影石留影，明日给我看即可，特别是那几个课业总是做不完的，等到年终小比拿不到名次的，之前拨给你们父母的灵石都需悉数退给族里。”
众小孩齐齐应“是”，然后杨依一就听到她左侧的荀小糖叹了口气，紧跟着，右侧的一个看着长得很结实的小男孩也叹了口气。
夹在两差生中的杨依一莫名紧张了起来，心想：“这年终小比又是什么？而且这课业莫非很难？一个两个的都在叹气。”
然后她又听到远处荀榕说：“现在你们可以开始练习了，荀玉过来下。”
杨依一小跑到荀榕跟前，就见荀榕翻手从储物袋取出一块形状奇特黑漆漆的珠子。
荀榕把石头递给她：“这个是留影石，注入灵力就能使用了，能把你附近发生过的情况给记录下来。”
杨依一点头收好，随后荀榕又一拂袖在地上置上两块蒲团。
荀榕一指地上蒲团：“坐，爹他之前有教过你如何用神识么？”
杨依一猛地听到荀榕用“爹”这个字称呼荀青，总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内心又是一阵腹诽。
“嗯，爹爹他之前教过我如何用神识传音，然后我目前也会用神识内视。”杨依一在蒲团上散盘坐好。
“那好，你先感受将神识扩到最大范围，去用神识认知周围的一切，然后听我的引导，再将神识收束。”
杨依一闭眼，心神合一，神识向外探出。
一丈，两丈，五丈……
十丈……
她突然感觉不对劲了。理论上来说，她才刚刚练气一层，练气初期的修士神识普遍在五丈左右，可她神识扩展到了十丈多还觉得有余力。
之前杨依一还从未如此使用过神识，她虽知道修士经常会通过神识来探查周围，但她才修炼没几天，还没养成使用神识探查的习惯，平时依旧是使用肉眼，今天突然这么一试，这让她吓了一跳。
她接着将神识继续往外放，山谷内越来越多的景象以一种神奇的状态被她感知。
不同于肉眼那种有空间局限性地看事物，神识探查到的信息，以一种无限空间的全知视角呈现在她的意识中，处于一种既“看到”又“看不到”的状态。
说“看到”是因为神识范畴内的事物，她都可知，有一种奇异的灵力波动在告诉她所有的事物。说“看不到”则是因为这种可知又不像肉眼那般具象化，只有当意识专注观察某个事物时，才会如肉眼观察时那般清晰起来。
杨依一的神识还在向外扩展，最终在接近三十丈的时候停了下来，这已经是近乎练气后期修士的神识强度了。
“如何？神识已经拓展到最大了吧。”
荀榕的声音又传来了，杨依一心念一动，外扩的神识猛地回探，荀榕在她意念之中清晰了起来，周身潋滟出一层五光十色的灵光，旁边不远处的七名小娃娃也是如此，只不过这种灵光波动要弱上许多。
杨依一心道：“原来这便是不同修为人与周遭灵气同频的差异，难怪玉简上说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判断其他修士的修为，只不过低阶修士一般不能看出高阶修士的修为，但我却能看出我这哥哥的，难道就是因为，我神识接近练气大圆满的强度？”
她又将神识倏而扩到最大，然后对荀榕说：“嗯，已经扩到最大了。”
“好，然后你去找神识最远范畴中的某一事物，比如一棵草，再慢慢尝试看清这草上最细的细节，比如叶片的脉络，将神识凝成极细极细的感觉去试探。”荀榕接着引导道。
杨依一在神识边缘处找了下，最终锁定住了一棵树。
用神识去观察极远的一棵树上的树叶并不容易，在神识边缘处的感知力已经下降了许多。杨依一很努力的将神识收束得更细，每细一分，那树叶的形状、颜色、纹理等都会更清晰一分。
不过杨依一总觉得不太够，这同她近距离观察荀榕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依旧是会显得有几分模糊，于是她更使劲的凝聚神识。
就在她快要看清那树叶纹理的一刻，她的神识猛的一阵抽痛，痛得皱了下眉。
“无碍。”面前传来荀榕略带温和的声音，“这是训练神识时的正常现象，你以后每日都可这样训练，日积月累下来，神识就会有所进益，等你缓过来后就可以开始今日用神识控制水珠的训练了。”
杨依一平静的睁开眼，吐出一个字：“好。”
此时，她心中其实思潮起伏，刚刚神识抽痛的瞬间，她识海中的琉璃镜猛地汲取了她全身为数不多的金灵气，然后一阵白光后，她感觉自己似乎让神识凝聚起来会更容易一点点，而且神识之前那一点抽痛感，也消失殆尽。
所以……这琉璃镜，还可以锻炼神识？
杨依一又将意识沉入识海中。此时的识海如她第一次进入识海时一样，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如今的她已经知道，这种情况是识海中的正常现象，修士识海中的这种运化是应和了阴阳轮转之道。
她心念一动，出现在了琉璃镜附近，重新打量了一番这面镜子，并未发现任何变化，又试图与镜子沟通，还是一无所获。
杨依一无奈，只得作罢出了识海。
此时荀榕去看其他几个孩子的训练情况去了，杨依一用神识瞧过去，所有的宣纸板都还是原样，目前这么一会儿没任何一个孩子完成今日课业。
她感到有些无聊，也不知道这神识的抽痛要缓多久再正常才合理，在这里打坐修炼不太安全，容易暴露她修炼的异常，但她也不愿浪费时间，于是开始练起昨晚的水球术来。
刚刚经过那番神识训练后，杨依一觉得自己操控起水球术要容易了一些，昨晚只能到婴儿拳头大小的水球，今日再反复练习，没一会就能控制到与自己六岁孩童拳头大小相当了。
“你在练习水球术？神识不痛了？”突然传来荀榕略带讶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