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做老大好多年一
穿过爬满紫藤的长廊，尘凡终于来到教学楼前。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公告牌上。新生分班表在一众告示中格外醒目，他的目光快速掠过一排排名字，在“尘凡“二字后，“一年级九班“的字样映入眼帘。
顺着台阶上到二楼，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转角处的指示牌指引着方向。
推开标有“一年九班“的木门，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叽叽喳喳的新生。
尘凡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上的木纹，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落日森林。那里，隐藏着他必须找到的冰火两仪眼，而要接近那片禁地，独孤博是绕不开的关键。
“必须先接近独孤雁。“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棂上，喃喃自语。
独孤博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若非至亲之人，连他的踪迹都难以寻觅。唯有通过他的孙女独孤雁，或许能找到一丝突破口。
在他出神之际，教室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风穿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裹挟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漫过来，尘凡抬头，呼吸瞬间凝滞。
站在讲台中央的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她肤色白如冬雪，眉似新月笼烟。
睫毛长而卷翘，每一次眨动都像蝴蝶振翅，眼底流转的眸光比春日溪流更清冽。鼻梁小巧精致，鼻尖微微上翘，为整张脸添了几分娇憨；
唇色如三月桃花，此刻正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露出左侧尖尖的虎牙。最动人的是她随意挽起的发间散落的几缕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轻拂过白皙的脖颈，发尾还沾着不知何处采来的桂花。
“我是解玟娜，你们的班主任。“她开口时声音像浸了蜜的泉水，尾音带着文弱女子特有的软糯，却又暗藏几分习武之人的利落，“未来六年，我会带你们研读武魂理论，传授实战技巧。“说话间她轻盈地走下讲台，玄色劲装勾勒出窈窕身姿，却不妨碍举手投足间的飒爽。当她提到“每周修炼五天，休息两天“时，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引得前排几个男生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老师，我们是不是该选个班长？“一个圆脸男生突然举手。
解玟娜闻言转身，发丝间飘散的雪松香愈发浓郁。她歪头思考时，发间的白玉簪子跟着晃动，映得整张脸愈发莹润如玉。“这位同学的提议很不错。“
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突然展颜一笑，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万千星辰，“所有人去演武场自由对战，我会根据表现选出班长。“
桌椅挪动的声响中，尘凡刚起身，就察觉到一道如芒在背的视线。转头望去，刚才那个吃瘪的小胖子正躲在廊柱后，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腮帮子鼓得像要炸开的河豚。
“果然还是找上门了。“他在心里轻叹，这种睚眦必报的眼神，前世的他在镜中见过无数次。
通往演武场的路上，小胖子正挨个与人攀谈。
他先是拽住一个肌肉结实的男生，凑在对方耳边嘀嘀咕咕，说到激动处还用力比划；
又拦住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们先是瞪大眼睛，继而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朝尘凡这边指指点点。
当演武场的旌旗出现在视野里时，小胖子身后已经跟了五六个跃跃欲试的身影。
“小子，现在给我当众道歉！“小胖子双手叉腰，“不然有你好看的！“
尘凡抬眸，正巧撞见解玟娜倚在廊柱上观战。她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肩头。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美得像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可那双含情目里却闪过一丝兴味，纤长的手指轻轻叩着廊柱，显然并不打算制止这场闹剧。
尘凡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位貌若天仙的班主任，怕是把我们当戏看了，都不懂的爱惜我，就不怕我被他们玩坏了。“风卷着枯叶掠过演武场，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这重生后的第一场戏，倒比想象中更有趣了些。
小胖子领着五人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高个男生撸起袖子露出臂间的护腕，金属摩擦声刺耳得像指甲刮过黑板。
“一起上！“小胖子躲在人后尖着嗓子吆喝。
话音未落，左侧扎马尾的女生率先发难，她脚下生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藤条，藤条一闪便朝着尘凡面门抽来。尘凡瞳孔微缩，侧身躲过的同时，指尖轻弹，一道银芒激射而出——正是极宇飞剑！女生慌忙举鞭格挡，却见飞剑灵巧地绕过藤鞭，剑尖精准点在她腕骨处。
“啊！“女生痛呼松手，藤鞭坠地的瞬间，尘凡屈指一勾，飞剑如灵蛇般倒射而回，悬停在她身前微微震颤。
“这是什么武魂？“高个男生瞪大了眼睛，他身后众人也面露惧色。
但在小胖子的连声催促下，三人同时武魂附体：狼头虚影在头顶浮现，獠牙间泛着寒光；一把长刀出现在其中一人之手；还有人背后生出八条蛛腿。
尘凡神色不变，右手并指如剑一指，第二把极宇飞剑应声而出。两把飞剑在空中交与三人的攻击撞在一起。金属交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飞溅的火星在地面烫出焦黑的痕迹。尘凡目光如炬，操控飞剑如臂使指，看似纷乱的剑，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解攻势。
“别跟他缠斗！“小胖子突然从人群后窜出，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借着众人掩护直取尘凡后心。
演武场边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连观战的解玟娜都微微挑眉。
千钧一发之际，第三把极宇飞剑如流星般破空而来。飞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精准劈在匕首之上。
“当啷！“脆响中匕首断成两截，小胖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血色尽失。三把飞剑悬浮在尘凡身侧，剑身上流转的光华映得他眉眼如霜，仿佛从剑中走出的谪仙。
演武场陷入死寂，唯有飞剑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尘凡收回武魂，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
“还有谁？“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小胖子张了张嘴，最终灰溜溜地带着人退到角落。
解玟娜倚着廊柱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玉簪，眼底的兴味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