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农村的家
村口一个满脸褶皱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
他快步走到导演跟前，双手递烟：“我是小王村的村长，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村歇息歇息！”
导演微笑着客套几句话，再抬头时那些举火把的村民个个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难道刚才看到的冷漠表情都是火光下的错觉吗？
夜幕降临，正是网络上流量最大的时候。
此刻直播间弹幕刷的飞快，活跃度不行。
[村长好友好啊，感觉这里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哎。]
[对啊，这么大半夜的，村长带着这么多村民等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天呐，从白天走到晚上，这个村子偏僻成这样啦！]
[不得不说，陆纨还是个牛人的，这都不喊累。]
[听说她到陆家之前就住在山里，可能这点山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吧。]
......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个村子还挺害怕的，也没个灯什么的。]
[这些人拿着火把是干嘛呢？]
......
村长下面的话解答了这个网友的疑惑。
他见节目组一行人都在看火把，连忙说道：“嗨！这是我们这边的待客之道，有客人来就得举着火把十里相迎！”
“嗷嗷，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就是来录节目的，反而打扰你们了。”
导演反应极快，立马在镜头前给出了回应。
“这事还是我们占便宜了，王满月那丫头家里面穷，连镇上都没去过一次，能让她去城里面开开眼界，还得我们感谢您咧！”
说着他憨厚笑着对陆纨说：“你就是城里来的孩子吧，借了你的光，能让满月去城里面一趟，叔叔还要谢谢你咧！”
陆纨收回打量四周的眼神，不说话，盯着眼前的村长。
在她的视线中，这个中年男人干净的不正常。
这个“干净”不是指普通意义上的干净。
正常人身上或多或少会缠绕一些黑线，有的是自身罪孽，有的是不知不觉中沾染上的煞气。
有的人身上黑线少，只有淡淡几丝；有的人身上黑线多，浑身缭绕黑气。
而拥有功德之人，则浑身散发金光，也正是因为有功德金光在，黑线不敢侵袭。
显然，眼前的村长并不在这两种范围内。
陆纨环顾一圈，甚至他身后那些举着火把的人也没有这两种气。
村长见她久久不说话，表情也冷冷的，脸上笑容渐渐僵硬。
直播间弹幕各种批判的言论刷刷出现。
[这也太没礼貌了，长辈说话居然爱答不理的！]
[就是就是！更讨厌她了。]
......
[有人知道这个直播间里村子的具体位置吗？急急急！]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初始游客账号发布了一条评论，但很快就被花花绿绿的弹幕刷屏覆盖了。
此刻小王村，就在村长快要维持不住笑容时，陆纨终于轻轻一笑。
“王满月有个好命，她以后在城市会越过越好。”
这话不是陆纨编的，她在从陆家出发的时候，王满月已经被节目组带到陆家别墅了。
她们远远地见过一面。
陆纨浅浅分析了一下她的面相，她有一个少时坎坷颇多，但只要度过劫难便会大富大贵的命格。
听到陆纨的一番话，村长僵硬了一下：“哎，真是这样就好了呦，这孩子命苦。”
村长带着节目组的人前往王满月家，一边走，一边讲述王满月是怎样的命苦。
“有一个疯癫的妈，一犯病就打人！她爸爸呢，又得照顾老婆，又得照顾孩子，在镇上有个零工的活计，卖些体力挣一点点钱，家里面只能勉强吃饱。”
或许他以为会有人附和他，说的格外惨烈，声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对他们一家的可怜。
可节目组认为村长在和陆纨交流，自然不会开口打扰，只尽职尽责把一切录制好播放出去。
而陆纨显然不是会和别人拉家常的性格，况且她看出村长憨厚老实的外表下，内里并不真诚，对于王满月一家，他的怜惜之下充满了不屑。
但观众看不出来，在弹幕里一味刷屏：“陆纨没礼貌！”
这事情又成为一个热搜高高挂在头条上面。
与之相对的是词条：“陆芊芊好善良！”
陆纨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毕竟她来陆家的主要原因就是日子太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效果很好，网络上越乱她越开心，乱成一锅粥了她就可以趁热喝掉。
王满月家很快就到了。
是两间背靠着大山的小土房，破破烂烂的，其中一个土房窗户没有玻璃。
房子很小，只进去了几个摄影师就有些站不下了。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老旧小灯泡，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瘦矮的男人坐在床沿。
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她的面容被头发遮住看不见。
村长进门对着男人吆喝：“建国啊，这就是给你换的城市闺女，今晚开始就住你家了啊。”
王建国连忙应声，两人又用节目组听不懂的乡音又说了几句话，说完村长便要走了。
同时招呼着带变形记节目组工作人员，去村子里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走前节目组给王家安上监控，导演拉着陆纨到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说了几句“要听新爸妈的话”之类的叮嘱。
收获陆纨表面上嗯嗯，实际没听进去的放空表情。
哎，无奈叹息一声，带着工作人员撤了，奔波了一天，他们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所有人都走后，房间里静悄悄只剩下摄像机工作嗡嗡的声音。
陆纨环顾一下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两个小土房中之一。
看样子这个小土房很久没人住过了，都是灰尘，窗子也没有玻璃，四处漏风，蛾子一只接一只从窗口飞进扑在灯泡上。
王建国和他老婆住在隔壁小土房里，送走村长后就熄灯睡了。
那个房子还好一点，最起码有玻璃。
观众们通过监控看到住宿环境，纷纷讨论。
[天呐，这房子也太破了，这么穷吗？]
[陆纨肯定会大闹吧，这么破她能忍吗。]
[妈呀，要我我肯定不住，这虫子泛滥了都。]
......
突然，弹幕评论发生逆转。
[等等，你们看！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