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家祖地，夜无殇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握着一枚血色玉简。玉简中记录着夜凌霄近半年来的所有异常举动，尤其是修为的诡异提升速度。

“从金丹到化神，只用了不到一年...“老人眼中星辰流转，“这已经不是奇遇能解释的了。“

他抬头望向夜空，那颗血色星辰比半年前更加明亮，周围还多了几颗小星环绕。夜无殇掐指一算，脸色陡变。

“三才聚首，五星连珠...这是'逆天改命'之象！“他猛地捏碎玉简，“凌霄啊凌霄，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千里之外的雪山之巅，叶凡、萧炎、叶枫狼狈落地。

“该死！那女人竟然是仙王转世！“叶凡吐出一口淤血，“夜凌霄怎么总能找到这种助力？“

萧炎阴沉着脸：“我们的情报有误。下次出手必须准备更充分。“

“准备什么？直接召集所有人，在夜家百年大祭时一网打尽！“叶枫恶狠狠地说，“我已经联系了秦无双和另外两位，七大气运之子联手，不信还杀不了他！“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狞笑。这一次，他们要布下天罗地网，让夜凌霄插翅难逃！

夜家祠堂前，香烛高燃。百年大祭是夜家最重要的仪式，全族上下齐聚祖地，就连平日深居简出的老祖夜无殇也端坐主位。夜凌霄身着玄色祭袍，手持青铜古剑，正在主持祭天仪式。

白璃站在苏沐清和林嫣然中间，一袭白衣在夜家清一色的黑袍中格外显眼。三个月过去，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仙王血脉的胎儿成长速度远超常人。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太安静了？“林嫣然低声对白璃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那是夜凌霄送她的防御法器。

白璃微微点头，眉心冰蓝印记若隐若现：“方圆十里没有鸟兽声，连风都停了。“她下意识护住腹部，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似乎在预警危险。

祭台上，夜凌霄看似专注仪式，实则天眼神通全开。通过系统，他知道七大气运之子已经结盟，而今天正是他们计划动手的日子。为此，他提前布置了三十六重防御大阵，更在暗处埋伏了三百夜家精锐。

“系统，扫描周围能量波动。“

“警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检测到高能反应，强度相当于化神初期。正上方有空间扭曲迹象，预测为合体期手段。“

夜凌霄心中一凛。原著中七大气运之子此时最高不过元婴期，现在竟然有四人达到化神，还有合体期手段？蝴蝶效应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祭词念到最后一句时，异变突生！

“夜凌霄！受死！“

七道身影同时现身，恐怖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全场。叶凡脚踏玄黄塔，萧炎手握森白火焰，叶枫剑气冲霄，另外四人也都气息强横——秦无双手持龙纹枪，赵日天头顶悬浮着金色大印，林动身后浮现巨大虚影，而最可怕的是一位蒙面女子，她只是静静站立，周围空间就不断塌陷！

“结七星诛仙阵！“叶凡大喝。

七人迅速占据七个方位，一道璀璨光柱从天而降，将整个祭坛笼罩。夜家众长老来不及反应就被震飞，修为稍弱的直接吐血昏迷。

夜凌霄早有准备，手中青铜古剑往地上一插：“幽冥大阵，起！“

三百夜家精锐同时激活阵旗，黑色光幕拔地而起，与七星光柱激烈碰撞。空间扭曲破碎，爆鸣声响彻云霄。

“夜家众人听令！保护妇孺，撤退到祖地！“夜凌霄厉声喝道，同时化神中期修为全面爆发，硬生生在七星大阵上撕开一道口子。

苏沐清抱着夜玄，林嫣然一手一个抱着双胞胎，在楚清歌护送下向祖地撤退。白璃却站在原地不动，眉心印记越来越亮。

“白璃！走！“夜凌霄传音喝道。

白璃摇头：“来不及了。这是上古诛仙阵的简化版，必须有人断后。“她突然双手结印，一股古老威严的气息从体内苏醒，“我来拖住他们，你保护孩子们！“

夜凌霄还未来得及阻止，白璃已经冲天而起，白发飞舞，眉心冰莲完全绽放！天地温度骤降，连空气都开始冻结。

“仙王临世？！“蒙面女子首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惊诧，“不对，只是记忆碎片！联手镇压她！“

六大高手同时攻向白璃，只有秦无双犹豫了一下——原著中他与白璃有极深渊源。这一犹豫救了白璃一命，六道攻击有了一丝空隙。

“轰！“

冰与火的碰撞引发惊天爆炸。当光芒散去，白璃如断线风筝般坠落，被夜凌霄飞身接住。她面色惨白，眉心印记黯淡无光，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孩子...没事...“

说完便昏死过去。夜凌霄探查发现她神魂受损严重，陷入深度沉睡，但腹中胎儿被一层冰蓝光芒保护着，安然无恙。

“夜凌霄！你的死期到了！“叶凡狞笑着催动玄黄塔压下。

夜凌霄正要迎战，突然听到林嫣然尖叫：“小心背后！“

一道剑光从刁钻角度刺来，正是叶枫的偷袭！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身影闪过——

“噗！“

长剑贯穿楚清歌胸口，鲜血喷溅！

“楚姑娘！“夜凌霄目眦欲裂，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楚清歌。

楚清歌惨然一笑：“这...这下不欠你了...“说完便昏死过去。

夜凌霄彻底暴怒！他小心放下白璃和楚清歌，转身时双眼已完全变成漆黑，周身腾起黑色火焰：“你们...都得死！“

化神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夜凌霄直接燃烧精血，施展出夜家禁术“幽冥焚天诀“！黑色火焰化作七条冥龙，扑向七大气运之子。

“不要硬接！退！“蒙面女子急喝，但为时已晚。

三条冥龙分别咬住叶凡、萧炎和叶枫，三人惨叫一声，护体法宝瞬间破碎，浑身燃起黑色火焰。另外四人勉强躲过，但也狼狈不堪。

“夜凌霄！你看看这是谁！“秦无双突然大喝。

夜凌霄转头，只见赵日天不知何时绕到后方，金色大印正悬在苏沐清等人头顶！林嫣然抱着双胞胎，苏沐清一手抱着夜玄，一手拼命往孩子嘴里塞某种丹药。

“玄儿，快吃下去！“苏沐清声音颤抖。

夜玄却摇头：“不吃！娘亲吃了会死！“小家伙虽然才半岁多，却因药王体而早慧，竟看出那丹药是以苏沐清生命为代价炼制的禁药。

夜凌霄心如刀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别人的安危而恐惧。这些原本只是他利用工具的女人和孩子，什么时候成了他无法割舍的软肋？

“系统！有什么办法？“

“终极任务解锁：真情之怒。宿主必须彻底接纳对妻儿的真实情感，才能激活夜家始祖血脉。警告：此过程不可逆。“

夜凌霄没有犹豫：“执行！“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血脉深处涌出。夜凌霄仰天长啸，声音不再是人类，更像是某种远古凶兽！他的背后浮现出一道模糊虚影，头生双角，背展六翼，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夜家始祖血脉？！“蒙面女子失声惊呼，“不可能！这方世界根本承受不了那种力量！撤！快撤！“

七人气运之子仓皇逃窜，夜凌霄却没有追击。他踉跄着来到苏沐清等人身边，一把将妻儿搂入怀中，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算计天下的反派枭雄，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家人的普通男人。

“叮！终极任务完成度50%。奖励：血脉觉醒一次。特别提示：唯有通过幽冥渊试炼，才能完全掌握始祖之力。“

夜凌霄刚松一口气，突然感到一股更恐怖的威压降临。夜家老祖夜无殇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中，白发飞舞，眼中星辰流转。

“凌霄，你可知罪？“老祖声音如雷。

夜凌霄将妻儿护在身后：“孙儿不知。“

“私自觉醒始祖血脉，引动天地大劫，还敢狡辩？“老祖一挥手，空间扭曲，七大气运之子竟然被硬生生抓了回来，像死狗一样扔在地上，“还有这些蝼蚁，你真当我不知道他们的谋划？“

夜凌霄震惊地看着老祖。他一直以为老祖只是合体期，但现在看来，恐怕已经触摸到大乘门槛！

“请老祖明示。“夜凌霄沉声道。

夜无殇目光如电：“夜家祖训，唯有通过幽冥渊试炼者，方可觉醒始祖血脉。你今日情急之下强行觉醒，虽情有可原，但规矩不可废。“

他抬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里面黑雾翻滚，隐约可见无数狰狞鬼影：“进入幽冥渊，完成试炼。若成功，你便是夜家下一任家主；若失败...“

“孙儿明白。“夜凌霄打断老祖，转身看向妻儿。

苏沐清抱着夜玄，泪眼婆娑；林嫣然抿着嘴唇，一手一个搂着双胞胎；白璃昏迷不醒，楚清歌重伤垂危。他深吸一口气，在每人额头轻轻一吻。

“等我回来。“

说完，夜凌霄毫不犹豫踏入幽冥渊。裂缝闭合的瞬间，他听到林嫣然撕心裂肺的喊声：“夜凌霄！你敢不回来，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夜无殇看着闭合的空间裂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转向七大气运之子，冷笑道：“至于你们...就留在这当人质吧。“

七人面如死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天衣无缝的围杀计划，会落得如此下场。

幽冥渊内，夜凌霄置身于一片漆黑空间。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连时间感都变得模糊。

“系统，这是什么地方？“

“幽冥渊，夜家始祖陨落之地。此处考验的不是修为，而是道心。提示：宿主将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夜凌霄皱眉，刚要再问，眼前突然出现一幕画面——

苏沐清倒在血泊中，夜玄被人夺走；林嫣然被锁链禁锢，双胞胎在火焰中哭喊；白璃被冰封在水晶棺内，腹中胎儿被人活生生取出；楚清歌更是被万剑穿心，死不瞑目...

“不！“夜凌霄怒吼，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就是你的未来，夜凌霄。无论你怎么挣扎，最终都会失去一切。因为...这就是反派的宿命。“

夜凌霄浑身发抖，不是因恐惧，而是愤怒。画面中的惨状像尖刀般刺入心脏，痛得他几乎窒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早已无法承受失去她们的代价。

“系统...这就是我的恐惧？“

“检测到宿主情感波动达到临界值。终极任务完成度80%。提示：唯有接纳过去，才能直面未来。“

夜凌霄闭上眼，任由那些痛苦画面冲刷心神。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已变得无比坚定：“我确实害怕失去她们。但这不是我的弱点...而是我的力量源泉！“

黑暗空间剧烈震动，一道金光穿透虚无，照在夜凌霄身上。他体内的始祖血脉开始沸腾，背后再次浮现那尊六翼虚影，但这次更加清晰。

阴冷声音变得惊慌：“不！你怎么能打破恐惧？“

夜凌霄冷笑：“因为我不是在害怕未来...我是在为未来而战！“

他猛地一拳击向虚空，整个幽冥渊开始崩塌！

幽冥渊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夜凌霄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之中。脚下是无尽星河，头顶是流转的星云，美得令人窒息。

“你来了，我的后裔。“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夜凌霄转身，看到一位高大的男子虚影。他生着六只漆黑羽翼，头顶双角，面容与自己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沧桑如万古星空。

“始祖？“夜凌霄试探地问。

男子微笑点头：“你可以叫我夜冥。不过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他一挥手，星空变幻，显现出上古时期的画面，“夜家从来不是什么反派家族，而是这方天地的守护者。“

画面中，八位背生羽翼的强者联手对抗一团黑雾。其中七人突然倒戈，唯有夜冥死战不退，最终身陨道消。

“那七人就是如今七大气运之子背后的'天命'。“夜冥冷笑，“他们窃取天地权柄，编织所谓'命运'，将夜家污名化为反派，好让气运之子们名正言顺地铲除我们。“

夜凌霄心中剧震。难怪原著中夜家注定败亡，原来背后有这样的阴谋！

“幽冥渊试炼，考验的不是力量，而是心性。“夜冥目光如炬，“唯有真正珍视所爱之人，甘愿为其牺牲者，才能继承我的力量。你...做到了。“

夜凌霄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惨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今记忆犹新：“始祖，我该怎么做？“

“打破命运枷锁，重铸天地秩序。“夜冥一指點在夜凌霄眉心，“接受传承吧，我的孩子。“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夜凌霄痛苦跪地，背后三对黑色羽翼破体而出！他的修为节节攀升，化神后期...化神大圆满...最终突破至合体初期！

当夜凌霄再次睁眼，已回到幽冥渊入口。夜无殇负手而立，眼中满是欣慰：“成功了？“

夜凌霄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重重点头：“七大气运之子在哪？“

“关在九幽牢。不过...“夜无殇欲言又止，“你最好先去看看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