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疯批美人过分美，摄政王把持不住（4）
萧景珩在朝堂上杀人了。
一柄乌金匕首钉在户部尚书的喉咙上，鲜血溅了三尺远，顺着龙纹台阶缓缓流下。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凝滞了。
“还有谁认为本王处置林家不当？“萧景珩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目光扫过众人时，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起因是今晨林家派人行刺纳兰兰。
至少表面如此。
纳兰兰此刻正躺在锦榻上，肩头缠着雪白纱布，上面洇出点点猩红。她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却咬得艳红，一副强忍疼痛的模样。
“王爷……“见萧景珩下朝归来，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把按住。
“别动。“萧景珩指尖轻抚过她纱布边缘，眼底翻涌着黑色情绪，“林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纳兰兰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这伤是她自己划的，刀口深浅恰到好处，既要看起来狰狞可怖，又不能真伤及筋骨。至于“林家刺客“的证据，自然是她让萧景明帮忙伪造的。
“王爷不必为我如此……“她轻声道，指尖却“不经意“勾住他的袖口，“朝堂动荡，于您不利。“
这句话像一滴热油落入火中。萧景珩突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纳兰兰，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纳兰兰知道，这是“噬心“药性发作的前兆。
“我只要王爷平安。“她眼中泛起水光，却在心里冷笑。多可笑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会因为她的“伤势“而失控。
萧景珩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皮：“撒谎。“
他突然俯身，在即将吻上她的刹那停住，两人呼吸交融。纳兰兰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铁锈的气息，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虚假的倒影。
“系统，“她在脑中讥讽道，“你所谓的冷酷男主，现在像条发情的狗。“
系统已经放弃治疗，发出滋滋的杂音：“……剧情崩坏度89%……宿主你会遭报应的……“
萧景珩最终没有吻下来。他猛地起身，甩袖离去前丢下一句：“三日后祭天大典，你随行。“
纳兰兰知道，这是试探。祭天大典历来只有皇室成员参与，他这是在给她一个身份，但究竟是棋子还是伴侣，尚未可知。
二皇子府的地下密室里，萧景明将纳兰兰压在青铜兽首装饰的墙上，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小骗子，你答应本王的解药呢？“
“殿下急什么？“纳兰兰用折扇抵住他胸膛，笑得妩媚，“祭天大典上，您自然能看到好戏。“
她今天特意穿了嫣红纱裙，腰间缀着银铃，一动便叮当作响。这是萧景明最喜欢的装扮，风流又放荡，与他如出一辙。
萧景明眯起眼：“皇兄若当众发病，你当真能控制局面？“
“当然。“纳兰兰从他怀中滑出，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绽放，“我要的很简单，殿下登基后，许我自由。“
“自由？“萧景明大笑，“不如当本王的皇后？“
纳兰兰假装羞涩低头，实则翻了个白眼。男人啊，总是自作多情。
回府途中，她的马车被拦下。掀开车帘，萧景珩骑在墨色战马上，玄色大氅猎猎作响，眼中酝酿着风暴。
“王爷这是……“
话未说完，萧景珩直接将她掳上马背，疾驰出城。马匹狂奔至悬崖边才停下，下方是万丈深渊。
“去见萧景明了？“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纳兰兰心跳加速，不是因恐惧，而是兴奋，他终于发现了！
“王爷监视我？“她佯装恼怒。
萧景珩掐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身上有他的龙涎香。“
原来如此。纳兰兰暗中勾唇，她今天特意用了萧景明惯用的熏香，就是为了这一刻。
“王爷在乎吗？“她仰起脸，红唇近在咫尺，“若我说是去偷祭天大典的布防图呢？“
萧景珩眸光一暗。
“若我说……“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是为了找噬心散真正的解药呢？“
马匹不安地踏着步子，碎石滚落悬崖。萧景珩死死盯着她，突然扯开她的衣领，肩头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已经结痂。
“这伤，是你自己划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纳兰兰知道戏演到头了。她突然笑起来，艳若罂粟：“是啊，我骗了王爷。“她凑近他耳畔，“可王爷不也沉溺其中吗？“
萧景珩呼吸一滞。
“您明明知道我在说谎，却还是为我铲除林家。“纳兰兰轻舔他的耳垂，“您大可以杀了我，可是“她握住他手腕，拇指按在那道疤上，“您舍不得。“
萧景珩猛地将她按在马鞍上，吻如暴风雨般落下。这个吻充满血腥气，像是野兽在撕咬猎物。纳兰兰热烈回应，却在心中冷笑看啊，所谓冷酷无情的摄政王，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祭天大典后，本王要你。“萧景珩抵着她的额头喘息，“不是作为棋子，是王妃。“
纳兰兰装作惊喜地睁大眼，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承诺。王妃？可笑。她要的是看这两个男人自相残杀。
回府后，系统发出最后的哀鸣：“……终极惩罚启动……“
比以往强烈百倍的电流贯穿全身，纳兰兰蜷缩在床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在剧痛中，她看到更多记忆碎片
萧景珩跪在雨夜，先帝将噬心散倒入他手腕的伤口……
萧景明站在阴影里，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还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手持带血的簪子……
当惩罚结束，纳兰兰浑身湿透，却笑得癫狂。她知道了萧景珩最大的弱点，不是噬心散，而是他对母亲之死的执念。
祭天大典前夜，纳兰兰做了三件事：
1.给萧景明送去掺假的解药，确保萧景珩会当众发病但不会死；
2.在自己衣裙上熏了慧贵妃生前最爱的梅香；
3.将一封密信藏在发簪里，内容是先帝谋杀慧贵妃的证据。
明日，好戏开场。
祭天大典上，烈日当空。
萧景珩身着玄色祭服，金线绣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纳兰兰站在他身侧，一袭白衣胜雪，这是正妃的规格。
当钟声响到第九下，萧景珩突然踉跄一步。纳兰兰知道，药性发作了。
“王爷？“她“惊慌“地扶住他，袖中梅香幽幽飘散。
萧景珩瞳孔骤缩，猛地抓住她手腕：“你身上的香气……“
就在这时，萧景明带兵包围祭坛：“皇兄发病了！护驾！“
场面大乱。纳兰兰趁机将发簪塞入萧景珩手中，泪眼婆娑：“王爷，您母亲是这样死的……“
萧景珩低头，簪中密信展开，先帝因忌惮慧贵妃母族势力，亲手用这支簪子刺穿了她的喉咙。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响彻云霄。萧景珩双目赤红，手腕疤痕迸裂，黑血喷涌而出，那是积压多年的噬心毒！
纳兰兰退到安全距离，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萧景珩疯了般杀向萧景明，而二皇子则惊恐地发现，他给纳兰兰的假解药居然变成了剧毒！
“系统，“纳兰兰在脑中轻笑，“剧情崩坏度多少了？“
系统发出最后的滋滋声，彻底沉默了。
高台上，萧景珩浑身浴血，却在混乱中始终望向纳兰兰的方向。那眼神疯狂又绝望，像是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纳兰兰对他做了个口型：“再见，王爷。“
然后转身没入乱军之中。爱？多么可笑的东西。她纳兰兰要的从来不是被爱，而是掌控爱的力量。
远处，林若雪带着残部杀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纳兰兰微微一笑，下一个游戏对象，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