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仗义救人 惹火上身
傅念尘夫妇由江南回京。这日,傅念尘估计玉格格也该回来,就携同桂圆前来谒见,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心中暗自惋惜,想不到红颜溥命,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这么去了。
若男等人见他和桂圆在一起,心下也是好生的诧异不已。忙追问玉格格的下落。见傅念尘吱吱唔唔的,心中犯疑,只有桂圆心知肚明,推说在瓜洲失散,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才特地回来看看格格是否已安全回来。
众女益发的难过起来,但闻哭声随处可听。
回府后,傅念尘抓住桂圆的玉手道:“圆妹,她们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撒谎骗他们。使她们痛不欲生呢?还是,你知道了什么事?”
桂圆轻轻挣脱他的手,倚窗而立,遥望着月色,喃喃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有预感,好像格格已经出了什么事了?”
傅念尘一怔,摆手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玉格格可是天山神女的传人,武功高强,决不可能出什么事,除非,有人暗算她。”
桂圆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但愿是我的错觉,不过,玉格格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要是格格回来了,就不会发生这么惨的事了嘛。”
却说傅念尘在昌平府衙门里谋了个差事,因他武功高强,知府很是赏识他。这个昌平知府姓郑名海,是傅念尘的同乡,因此交浅言深,相交不久,就成为了刎颈之交。
这日,秋高气爽,清凉怡人,衙门里无事,傅念尘就提前回府了。推开院门,只是四周静悄悄的,傅念尘凭他多年的江湖经验,欲感到事情不妙。果然,靠近正房的窗户里传来微细的说话声。忙疑神听之。
只听一人道:“帮主,这批货明天运到,你得派人提货,顺便把帐清一下。”
“没说的,还是老样子,三七分帐。”
“这?帮主,这次兄弟们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朝庭现在管得正严,一个不小心,那是要杀头的。”
桂圆略一沉吟,忍痛道:“这样?那就四六分成。回去告诉兄弟们,只要你们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人闻言,不由大喜地道:“多谢帮主。”
桂圆不快道:“行了,告诉弟兄们,我不会亏待你们就是。快回帮里吧!外子快回来了。让他撞见,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唇舌。”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傅念尘踹门而入。
桂圆神色大变,颤微微道:“尘哥,今个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傅念尘哂然冷笑道:“看样子,我回得真是不巧是不是。你答应金盆洗手的,现在,你的承诺呢?”
顿了一下,又转向那个人。此人短小精悍,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一望而知是个有些脸面的人。傅念尘看着此人,一时气往上冲,劈头就是一掌。桂圆暗自一惊,悄没声息的使出一招划山为界。傅念尘忽觉身后有异,急忙回身招架。桂圆冲那人喝道:“成当家的还不快走。”此人才如梦初醒般,急急如丧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傅念尘见桂圆放走了成当家,又同自己为敌,心中愈是气恼。同桂圆拆了二十余招。桂圆内力不继,苦苦哀求道:“尘哥哥,你听我说。”傅念尘置之不理,发疯了般的猛打。
桂圆估计着成当家已走远了,虚晃一招,跳出三丈外,一张嫩脸上梨花带雨颤声道:“尘哥哥,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傅念尘恚怒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还在干你还在干你的老本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知不知道,我下山时,家严就是因为过量吸食**而亡。”傅念尘愈说愈气,伸手又要打。
桂圆抢前一步,倔道:“打呀!你打呀!我给你打!”傅念尘气得瞪圆了眼。伸出的手怎么也狠不下心打下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桂圆见有机可乘,缓步走过去,柔声道:“念尘哥,别这么想不开好不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啊!”
傅念尘烦燥地推开桂圆的手,起身叫道:“这了这个家好?为了这个家,你就不该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该瞒我,你,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你老公。”说罢,甩门而去。桂圆急忙追出门,傅念尘已消失在街上。从此,傅念尘天天借酒消愁。
这日,傅念尘又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过市。只见几个妇人正领着幼儿跪在街边。幼儿的背后都插了根草棍。一个女孩的娘亲抱住他的脚道:“大爷,你行行好,买下这个孩子吧!她很能干的。”
傅念尘蹲下身子,摸摸那小姑娘的头,道:“丫头,你叫什么?”
小女孩一脸很稚气的样子,道:“回老爷的话,我叫晓燕。”
“晓燕!好名字。”傅念尘又问那妇人道:“大婶,今年光景还算是不错的,没什么虫灾旱涝的,收成也好,更未增什么捐税,您为什么要卖小燕呢?”
那妇人闻言,更是泣不成声,哭道:“想我们原本也是个小康人家,衣食不缺的。更用不着卖晓燕的。可她爹偏偏后来抽上了**,竟把个房产,家产全抽完了。就自吊南山了。如今只剩我们母女俩,没法度日了。想跟着先夫去吧!晓又太小,不舍得让孩子就这么随我去了。只望她能去一个好人家,有口安稳饭吃就中了,钱不钱的倒也不算什么,多有就多给,少有就少给。我看您像个善人,到您家,我想晓燕也不会吃太大的苦吧!”
傅念尘叹口气,又问另一个妇人:“这位大婶,您又为什么也这样呢?”
那妇人擦了擦眼泪,泣道:“孩子他爹也是抽**,真抽得面黄肌瘦,家徒四壁,还要卖了孩子再抽。恐怕到时,连我也卖呢?只望孩子不要这么命苦,能进到一户好人家就行了。”
傅念尘叹了一口气,殷身上的银票散了去。且不说这些妇人如何千恩万谢。他直奔郑海府上。
郑海闻报,把傅念尘迎到正屋,笑道:“贤弟,您可是好一阵子没来家了,我叫人弄些吃的,咱们哥俩先杀上一两盘,如何?”
傅念尘一罢手,把门关紧,郑海诧异道:“贤弟,你这是……”傅念尘叹道:“小人不才,愧对大人的栽培!”就讲桂圆贩大烟一事讲了出来。
郑知府神色一变,忽尔哈哈大笑道:“贤弟,我看你是不是喝糊涂了,怎么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弟媳身上。谁不知弟媳是个温柔贤德,通情达理,守本份的妇道人家呢?切莫乱说此事了。”
傅念尘急道:“郑大人,下官所言具是实情啊!你道我想这样吗?我是看在咱们交情莫逆的份上,才知会与你。事到如今,大人您帮我出个主意吧,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眼看那么多卖儿鬻女的,我,我就觉得对不起人家。”
“这!”郑知府一捋小胡子,道:“这么大的事,得由朝庭作主,咱们手上又没凭据。你且莫声张出去。容我请了圣旨,再做计较如何。只是,怕到时你也会受到牵连。”
傅念尘抱拳道:“受牵连小弟到不怕。只要这烟能禁了,大不了这官也不做了,回家卖红薯去。只是大哥此举可谓是功德无量,拯救百姓于水火了。”
郑海干笑两声,道:“那里话,贤弟义薄云天,悲天悯人,大义灭亲,才真是令人可敬可佩啊!”
傅念尘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大哥如果没有旁的事,念尘就此告辞了。”
“那,愚兄不送了,这就写奏文。”郑海望着傅念尘的背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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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大概是心中有愧,对傅念尘千依百顺,仿佛要生离死别似的。傅念尘有些后悔那日太孟浪,把桂圆的事捅了出去。事到如今,也没有转环的余地了,只好狠狠心,把这台戏唱到底了。
翌日,傅念尘练了一趟剑,出来散步,刚走出家门几步,忽听前面有人喊“救命。”虽很微弱,傅念尘已听了个一清二楚。急忙施展紫气东来轻功,俄顷,已奔至那间民宅,傅念尘一脚踢开门,只见一个大汉正压在一个妇人身上,那妇人衣衫已被撕破,露出雪白的肌肤。
傅念尘也不答话,举剑冲向那名汉子。那汉子也非弱者,一个鲤鱼打挺,放开地上的妇人,挥拳朝傅念尘俞穴,天泉,中庭,渊,鸠尾,云门,少海等处打去。傅念尘听了一惊,想不到对方有这么好的功夫。遂使出追云剑法,又用无相神功护体。二人你来我往,半了不下百余招。傅念尘剑式突变,仿佛一张大网压向大汉,这一招正是追风剑法中的星月争辉耀天河。“傅念尘一心想生擒只用了六成功力,不然,怕不将那汉子绞成肉泥。
那妇女似乎看出傅念尘用意,左右手飞杨,银光一闪,两柄尖刀真刺入那大汉心窝,那大汉一手捂胸,一手指着那妇人道:“你们……好狠毒。“语毕就一命呜呼了。
傅念尘大惊失色,正想质问那妇女,门口忽然闯进十几个差役,傅念尘认得这几个是知府里的人,心下正在奇怪,他们怎么来得这样巧。
一个叫李源的衙役对那妇人道:“大嫂,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子突然痛哭流涕,指着傅念尘道:“民女世居此地,今晨去园子里摘些菜,这人见我略有姿色,尾随上门欲行非礼。我外子欲与他评理,他……他竟将外子杀死子。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哪!诸位大老爷,你们可要替民妇伸冤啊!“
傅念尘登时大惊,直气得火冒三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万万料不到好心救人,反弄得一身骚。
李源拱手道:“傅捕头,不好意思,只好委屈您跟我们走一趟了。”
知府衙门正中挂着明镜高悬的大匾,两旁站满了三班衙役。
郑知府一拍惊堂木:“下跪者何人?”
“下官傅念尘。”
“民妇何秀芝。”
关知府又装腔作势地道:“何秀芝,你有何冤屈,可速速招来。本官一向是清如镜,明如水,绝不会官官相护,自当替你作主。”
当下何秀芝呜咽着将适才对李源讲的话重复了一遍。傅念尘大叫道:“大人,她在胡说。”又对何秀芝侧目道:“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你这样害我。”
郑海一拍惊堂木,沉喝道:“傅念尘,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无耻,卑劣下流,龌龊不堪的小人。枉费本府对你一片栽培的苦心。来人,把他押入死死,验明正身,待我禀明圣上,明日午时法场斩首。”
傅念尘忽似有所悟,怒极而狂笑。
郑海又是一拍惊堂木,道:“傅念尘,你活日无多,为何还笑,可是不服本府所判。”
傅念尘悲愤欲绝,惨笑道:“我笑我,现在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原以为知府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谁知竟是金钱帮的走狗。”
郑海大怒,再拍一下惊堂木道:“什么金钱帮,银钱帮的,来人,快给我把他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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