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裸辞前章（10）
分手
其实我不愿意把这段时间用艰难来形容，可是看到同事脸上那愁如阴云的表情，如果说是磨练或者煎熬都是不为过，每天有不同的人报各种计划，每天有打不完的电话去沟通合同条款和价格的事情，尤其是当忙碌一天后发现计划一个没少，合同一个没有搞定的时候，有一种明显的挫败感觉，身体乏力，无暇顾及其他别的事情，觉睡不好，饭吃吃不好，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得了厌食症。
这样的情况何时才能够到头，犹如黑暗中你没有了灯塔，犹如恋爱中你没有了激情和期待，犹如生活里没有了目标和希望。
我像他们任何人一样地期待着一个长长的假期，也像他们任何人一样愿意一假不归，只是李笑的任何一点关怀都让我觉得其实还好，生活还是依旧能够继续下去，所以最艰难的时光里，我像期待一道曙光一样地期待她给予我更多爱的温暖。
可是，她告诉我说:我们分手吧。
那是在圣诞节那个有些阴冷的夜晚，我看了看短信，心里很平静，分手就分手吧，仿佛那一刻已经麻木不仁，没有感觉没有爱恨，只是个例行公事的通知，就如同新闻联播里告诉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中国梦一样，这个梦太大，以至于我都无法感觉到对于我的生活是否产生了什么积极的影响。因为我还是每天加班，每个月拿着微薄的工资，每个月还得记得给家里寄钱，每年还是看着薄薄的钱包，不知道该如何想要去面对每一个开盘楼房那无法企及的高房价。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有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家。
我希望的爱情是无论贫富，她都能在我身边的她。
我没有痛，依然在晚上十一点睡觉，依然睡觉前看刷下微薄看看微信，然后在迷糊意识里睡着了。
半夜里醒来，发觉心里被绞过一样疼痛，睡不着……
天明时分模糊有了睡意，但是很快闹钟又响了，继续上班到没有时间去想为何会心痛。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过完了2013年。
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平复这段感情，或者说鼓起勇气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同意了，并告诉她，我还好，你呢？
当你明白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的时候，是否会劝服自己，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因何而来又在那一刻因何而走的时候，我心里便是满满的愧疚感，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对我说分手的李笑。
我从手机上翻到李笑的号码，犹豫着直接拨过去还是回复短信，对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输了好长一段信息，然后翻来覆去的看，看自己是否情绪平静没有波澜，看信息里面是否还留有一丝丝可以挽回的余地，于是又一遍遍的改，一次次地放进草稿箱，我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呆呆地回到家里，觉得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想到第一次见到李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和那冰凉的手，我心里就堵得难受，我曾以为这就是我的天使，不管是她来守护我还是我注定要保护她，但是这一辈子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不管去到哪里，我会回来，她会等我去娶她。
可我还是没有回复她任何信息。我假装自己忘记了，就像假装她没有放弃我一样。
但是庆幸的是2013年即将过去，就让一切都随流年一起过去吧。
元旦假期没有值得期待，同学说咱一起聚个会吧，我说，还不如组个团去我们约会吧，同学开玩笑的同意了，这其中的苦涩滋味只有相互调侃的人能够明白。
“我要回家了”蔡小白说
“订婚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Y，这么快就攀上高枝了。”
“是啊，捡了高枝，就差一丈红了”
“朕恩准了我说，“虽然朕极是舍不得你”
“得了，邓子，再说下去，我昨晚吃的都快上来了”
蔡小白比我还大，但是由于脸皮厚，所以至今仍旧对家人的催婚无动于衷，但这一切都是表象，欲知详情，还得细细地详谈，可是现在没有心情聊小白的过去，只一个词概括:二。所以也就理解了为何我和蔡小白会成为好朋友了。
“哥真要订婚了”蔡小白认真的说。
“你确定你要卖身了？”我说
“想想哥好不容易独善其身三十年，还是没能守住贞操啊”蔡小白感叹着，不过这话里分明还是有一丝喜悦，要不然还真对不起她了。
“Y，上Q吧”我说
“为啥？”
“上了，你就知道了，”我说
然后我发了图片给他。
“Y，你太狠了”蔡小白说，“你没必要这么损我吧”
“这不是损你，这是帮你，你说，我那么辛苦地把你的贞操扫起来，容易吗？”
“Y，你滚蛋。”蔡小白说着发了个嘻笑的图片。
2014年就那样来临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回顾和展望，它就不知不觉地来临了。晚上加班回来，烧水洗澡，躺在床上才想起来明天是新年了。元旦有一天的假期，可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一天的假期我该怎么安排。如果是在李笑没有提出分手的时候，那么我的选择就没有那么犹豫不决了:去深圳，而且是当天下班就走。
晚上电话很安静。我望着手机出神了，才发觉时间已近新年，可这里新年没有一点气氛，窗外的路灯下已近看不到人影，偶尔路过的渣土车咆哮而过，像是梦里地震的感觉。醒来又发觉声音已经渐渐远去。起初睡不着，就像李笑刚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晚上熬到深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必然醒来，然后看着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看着这荒芜的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声，渐渐地有了生机。而我的心里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开始荒芜着疯长了野草，它们渐渐地去覆盖一些痕迹，冲淡一些气息，淹没着你来时的路，当你回首的时候，才发觉站着立脚的地方不过是一个起点而已。
我还是没有忍住，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新年快乐，可是手机关机了。我傻傻地笑着，这时间点要不是我疯了，就是她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