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宫
姬娍婳交代好事情，手指有序的敲打着桌面，渏姌知道这是姬娍婳思考问题的习惯，站在一旁不再打扰。
声音停止，渏姌看着姬娍婳坐在书桌前把玩着手中一支银钗，眸光暗淡了很多，渏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公主此次出宫是要去寻那个男人吗？”
五年前，为了那个男人，公主与女皇陛下大吵一架之后，那个男人便成了宫中禁忌。
五年过去了，虽然公主掩饰的很好，可渏姌和艾琳都知道，见不到那个人，这事过不去，哪怕女皇说他已经死了，没见到尸体，公主就不会放弃。
姬娍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迅速收起银钗，没有回答，淡笑着看着渏姌。
渏姌叹了口气，算了，去寻寻也好，本是来自斡翰国，若是活着，在斡翰国寻到的机会也大的多，和姬娍婳对望了数秒，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看着姬娍婳问道：“公主，你明天和谁一起出发？”
姬娍婳说：“我自己啊。”
渏姌一脸不确定的问：“你确定你不要带上我吗？”
姬娍婳一脸平常，淡淡说道：“你呢，就帮我看好家，我独自上路，两个月后斡翰国都城见。”
渏姌皎洁一笑，说道：“我亲爱的公主啊，你确定你知道出门在外要怎么生活吗？”
姬娍婳不削的一笑，“虽然从小是你伺候我长大的，但是基本的生活本能我还是有的，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不，我绝对没有”渏姌说的一本正经，接着道：“我在质疑你的日常经验，你知道怎么买东西吗，你知道出门在外去哪里住宿吗，你知道路上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吗？”
听完渏姌的连环问题，姬娍婳只觉得眼角抽了一下，心跳也漏了一拍，这些问题好像比所有国家大事还要难，好在长期掩饰内心的本能没让脸上露出太大破绽，稳住心情，淡定开口道：“多大的买卖我都谈过，怎会不知如何买东西呢，至于住宿，有瓦皆是房，又岂会没有地方住呢，路上所需银两，晚点我来算算。”
渏姌点点头，灿烂一笑，说道：“你还是带我去吧，你独自上路我实在不放心。”
姬娍婳瞪了渏姌一眼，说道：“不行，万一后院起火，情况会更麻烦，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就让艾琳跟我去吧。她经常跟着你出去采买，总该没问题了吧。”
渏姌思考了片刻，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谁让她不会分身呢？
从书房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艾琳端着膳食到卧房，不见公主和渏姌就猜到两人肯定又是躲到书房密谋去了，施了点魔法以保证饭菜不会变凉。
一边等着公主回来，一边想着为什么自己就是天生大嘴巴呢，什么秘密传到她这里都会不小心给泄露了，害的自己都不能第一时间和公主分享秘密。
回到卧房，姬娍婳看着守在饭桌边昏昏欲睡的艾琳，微笑着和渏姌挤眉弄眼，小施魔法将艾琳身下的椅子挪了开来，突然双手朝下一挥，艾琳扎扎实实跌坐在了地上。
姬娍婳和渏姌笑的分外得意，艾琳揉揉自己粉嫩的臀部，哀怨的看着两个罪魁祸首，不过看到两人笑的如此开心，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跤摔的真值。
姬娍婳笑够了坐下吃饭，渏姌将艾琳拉到一边交代事情，远远听到艾琳欢乐的叫道，“公主万岁，渏姌姐万岁。”
姬娍婳笑了笑，接着吃饭。
第二天休息了一天，临睡前姬娍婳去了一趟天居殿和母皇拜别，寥寥几句话后，姬娍婳便回了翡翎殿。
次日清晨，临出发前渏姌想到一个问题，姬娍婳的金色瞳仁。
这是尼斯皇家特有的遗传，平日她们早就习惯了不会觉得有异，出门在外却是多有不便，姬娍婳想了想，施了个障眼法，掩去了原本金色的瞳仁，转而变为正常的黑色。
艾琳盯着姬娍婳看了很久，才渐渐开始习惯公主新的面貌。
渏姌看着姬娍婳和艾琳上了皇家魔法御撵，心中总是有些忐忑，只能向魔石祷告希望公主殿下一切安好。
御撵直接将两人送到尼斯与佰利城接壤的边境，护送的宫人便回了皇宫。
姬娍婳心情很好，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出宫。
佰利城中热闹非凡，沿途整齐的商铺，沿街贩卖的呼喊，集市吵杂的热闹，以前听着下人汇报佰利城商贸情况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会讨厌这样的吵闹，如今，身在其中，看着人们的热情，通商的愉悦，姬娍婳感觉非常良好。
看着身边新奇的东西，姬娍婳都很喜欢，看中一个拿一个，只可怜艾琳手忙脚乱的跟在姬娍婳身后给老板付钱。
随着人群窜到集市，姬娍婳兴奋极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讨价还价，好奇之心跃跃欲试。
在集市中转了一圈，姬娍婳停在魔石交易的地方，这些魔石于姬娍婳而言，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不过她就是有兴致想要看看尼斯人民做生意的手段。
突然，姬娍婳被角落一个小贩吸引了，因为她发现一点事情，那小贩身前的魔石，外表打磨的非常透亮好看，但魔石该有的灵力却丝毫感觉不到。
假魔石？有点意思。
姬娍婳笑了笑，说道：“艾琳，咱们过去看看啊。”
良久身边并无人回应，姬娍婳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和艾琳走丢了。
姬娍婳皱了皱眉，算了，佰利城也是特别大，等到集市散了，自然能找到人了，先去看看这位假魔石小姐比较有意思。
姬娍婳蹲在小贩摊前，拿起摊上魔石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看着一边问道：“老板，这魔石可是出自尼斯国的啊？”
小贩只是点点头，姬娍婳有点好奇这小贩的反应，看其他摊位小贩，见到人便吆喝不断，这位小贩倒是少言寡语的厉害。
姬娍婳又道：“那这魔石怎么卖啊？”
小贩说道：“随您开价。”
姬娍婳挑眉，试探的问：“一个金币也卖？”
小贩面色平静道，“可以。”
姬娍婳心中一惊，尼斯国标准大小最便宜的魔石也得两金币，这些魔石虽说没感觉到魔法灵力，但若是不懂行的人，也是可以糊弄的，一个金币？有问题。
姬娍婳手上挑着魔石，随口说道：“老板，你这魔石怎么卖的这么便宜啊，不会是假的吧？”
小贩连连摆手，“不假不假，绝对货真价实，只是这魔石魔法灵力较少，所以价格便宜。”
姬娍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握着手中魔石，试着催动魔法，想看看是否是灵力没被开发出来。
姬娍婳脸色突变，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这魔石货真价实，不过不是聚集魔法灵力的聚灵魔石而是抑制魔法灵力的抑灵魔石。
在尼斯国众多魔石山中，确有一座抑灵魔石山，开国之时就被皇家纳入皇家地界，常年驻守高级魔法师镇守，不让任何人开采，这座抑灵魔石山的消息是尼斯国的一个秘密，除了皇家掌权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镇守魔石山的魔法师外，再无人知晓。
如今抑灵魔石再次在尼斯国出现是何原由，皇家的抑灵魔石山被私自开采了？还是说尼斯国再现抑灵魔石山？
姬娍婳丢下手中的魔石，离开几步之遥，催动魔法引艾琳寻她。
很快，艾琳从人群中穿梭来到姬娍婳跟前，本想跟公主撒个娇，抱怨公主将她遗弃，却看到姬娍婳一脸凝重，规规矩矩站在姬娍婳面前不敢多言。
姬娍婳走回摊位，跟小贩说道：“老板，你这魔石我全要了，一块魔石一个金币是吧，艾琳，你来数数这有多少魔石。”
艾琳一脸错愕，要这么多魔石干什么，这么低等的魔石，公主大人是着魔了吗？
姬娍婳见艾琳没有回应，声音沉了几分叫道：“艾琳？”
艾琳回过神来，不敢有所质疑，赶紧清点魔石数量。
姬娍婳却叫着小贩在一边聊天。
小贩问道：“小姐要这么多低等灵力魔石做什么？”
姬娍婳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那里不流行修习魔法，买这魔石回家当装饰品的，正巧有座大宅刚落成，您这魔石打磨的光亮，当装饰再好不过了。”
小贩点点头。
姬娍婳又问：“姐姐您是尼斯人吗？”
小贩点点头。
姬娍婳道：“真好，尼斯尽出美女，姐姐长的可真水灵，是不是尼斯的水土都这么养人啊，还是说姐姐家乡水土特别好啊？”
听了姬娍婳的话，小贩脸色微微一红，笑说道：“姑娘说笑了，我出门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尼斯水土都如此。”
姬娍婳心中暗道：这姐姐还真是实在人。
面上依旧笑的灿烂说道：“姐姐家是哪里啊，得空我去找姐姐玩可好？”
小贩不疑有他，笑说道：“好啊，我家就在着尼斯边境，走过去也就半个时辰光景。”
姬娍婳点点头，说道：“尼斯边境啊，那就是佩洛斯城咯，听说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呢，姐姐的魔石也是在佩洛斯开采的吗？”
小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平日的魔石都从炼魔师那里采购来的，我们采购的魔石都是炼魔师在佩洛斯的磨石山开采的，今次的魔石是昨夜在我家后门捡到的，估计是没什么灵力被人扔掉的吧，我看着魔石打磨的漂亮，便想着到集市卖卖看。”
姬娍婳“哦”了一声，接着笑说道：“今天有多少顾客和我眼光一样好购得这么漂亮的魔石啊？”
小贩尴尬一笑，“今天只有小姐一人看上这魔石呢。”
听到小贩的回答，姬娍婳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