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石头
漆黑的夜空，闪闪的星星点点，仿佛将人摄入心魂。
小离言每日一到夜晚时分都会偷偷的从家族中遛跑出来，按他所想的说，家族就是一个十分无趣的地方。
离家位于冷石城东部，四周皆是山岩峭壁，家族的一些少年子弟平时都会被安排在后山训练。
当日晚上，小离言就偷跑了出来。
此时正双手抱膝的坐在后山的一块蛮大的石块上，六岁的他也只不过身高一米不到，墨绿色的衣衫，恰时与石块融为一体。
石块因为经过时间的洗打，风吹雨刷，表面早已一片光滑，在星光月光的照耀下，也是反射出与衣衫颜色相似的淡淡绿光。
“小石头啊，小石头，今天父亲说我已经觉醒的灵瓶，不能老是玩耍了，以后也不能来找你玩了。”小离言拍了拍屁股下的石块，口中带着稚气略微伤感嘟着嘴说道。
“可是我不想修炼啊，好累好无聊。”
小离言一直都认为石块能够听懂他的话。
因为从第一次见到这块石头，仿佛冥冥之中他的心底就能够读懂它一般，很契合，很熟悉。
石中有灵，腐朽如初。
不过当他跟家族人说道时，家族人皆为都不信，就连父亲，刚开始还有些惊讶，带着疑问来试了试石头后，也只是拍了拍小离言的头，当孩童玩笑话罢了。
石头就这么一直呆在此处，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当然也没有人无聊的去研究一块没有丝毫奥精存在的普通石头。
“哼，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话，只是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不是，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半晌不见石块有任何波动，小离言握了握肉肉的拳头，愤愤对着石头挥着。
“我长大后一定把你搬回我的院子里，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块石头，你是我的朋友。”
离言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又是一阵的保证，可是屁股下的石头还是并没有什么反应。
“哎，还是不理我啊～”小离言趴下身子，盯着石块，小嘴一嘟，望着夜空。
微风吹过，凉爽宜人，小离言渐渐闭上了双眼。
翁翁~
就在这时，本来微微闪亮的绿光大亮，将漆黑的后山照个大亮。
……
“怎么回事？这是……好浓郁的奥精……“后山亮光大起，惊起了离家大院的最强者离钟。
“这感觉，是后山，言儿！”他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体内奥精爆发出来，身影顿时消失在大院内。
虽然平时看上去离钟除了离言的修炼外，并不怎么关注离言日常的生活。
但其实都是默默的留意着离言平时的喜好和习惯。
同样也知道离言晚上都会偷偷溜出去到后山和石块“谈心”，所以此刻莫名其妙的浓郁奥精挥散，他第一刻便是就想到了小离言。
“后山有什么，气息如此奇怪。”离家其他院落的些许修为高强的人也是纷纷看向后山，更有些还冲着后山跑去。
后山。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离言正好奇的盯着脚下的发亮的石头。
好奇，无防……
耀眼的绿光愈来愈强，范围愈来愈大，刹时一翻涌，将小离言整个的吞噬了进去。
“哇塞，好漂亮……”被绿光包裹的小离言无毫无惧怕之意，满是好奇的看着四周。
周围的绿光开始慢慢消散，愈来愈暗。
外界，连同小离言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消失着……
石头恢复了平常模样，表面依旧光滑无比，不再散发着绿光。
这里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混沌，苍茫，不知多广阔，周围也什么都没有，很空旷。
小离言一个人出现在此，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在他的面前还有着一团发着光芒的绿光，耀眼，迷人。
“这是什么？是你吗？小石头。”小离言对着绿光眨巴眨巴眼。
见绿光并无反应，他顿了顿，脑中思索，不一会，嘴巴一嘟，大胆的将手指碰了进去。
在伸进绿光的一瞬间……
嗖的一声，那团绿光毫无征兆的直直钻进了小手内。
这可把小离言吓了一大跳，连忙的将小手甩了甩，可是那团绿光早已进入了手掌内。
“完了，完了，闯大祸了。”
小离言甩了半天，见诡异的绿光并未甩出来，惊慌失措。
过了一小会，他慌慌张张的将小手抬起来，手l掌心不再如以前洁白，在中间多了了一个奇怪的符文图像。
“这是什么？”
仔细看去，隐隐中还可以看出图案似是一只羊，如鬼魅般安静的躺着。
“好可爱的小羊！”
小离言忍不住摸了摸小羊图案，哪有之前惊慌失措的模样。
小羊感觉到了什么，消失在手心，隐入肉中。
小离言立刻叫了起来：“怎么不见了，我还没问你是不是小石头呢？“
“吾，鬼羊，认尔为主，助尔大业，尔还吾真身。”
一道阴沉的声音在小离言的脑中赫然响起，吓得他眉目一惊。
这道声音，如幽魂一般，气势如天。
“你是谁？”
小离言还年幼，被这道声音吓得几乎瘫坐在地，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直到声音消散，他才缓过神来，站起身，但惊骇地表情，此时已变得激动连连。
“小石头。”
可是，那个声音却是再也没有响起。
小离言的眼前一晃，身子再次出现，便是在外界的石头之上，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待看着外面熟悉的地方和眼前石块，他一阵轻骂：“哼，出现了，吓唬了我，现在又不回答我话，哼，坏石头！”
小小的肉手还在半空对着石块空打了打，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远处，一道匹练的白光一闪，伟岸的身影嫣然出现在身旁。
小离言一看是父亲，顿时脑袋一低，害怕的连说话都颤抖了起来。
“父亲，你，你怎么来了？”
离钟并没有回答小离言的话，而是眼光凝重的望了望四周。
盘旋在身外的奥精刹时如化为一条条的灵蛇，向着四周游去。
看着父亲凝重的样子，小离言紧张的小手抓了抓衣角，脑袋垂的更低了，都快塞进衣服领子里去了。
“气息居然突然消失，本浓郁的奥精只剩下了淡淡一丝。”半晌，随着灵蛇一条条的归来，离钟心中一阵疑惑，眉目轻皱望着离言。“不过，还好言儿无事。”
小离言微微抬起头，发现父亲正严肃看着自己，看似脸色还不太好，知道自己又惹祸了。
“父亲……”
“言儿，这里刚刚可曾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离钟打断，凝重说道。
原本以为父亲会训他，可没想到，父亲却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闻言，小离言想到了小石头。
“父亲，小石头讲话了耶！”
他立刻就回道，觉得表达的还不够，小手还指了一指身后的石块。
离钟闻言，眼睛望向那块离言口中的小石头，眉头又皱了皱。
思索半响，离钟蹲下身子，双手搭在一阵茫然的小离言肩上，语重心长道：“言儿，记住今晚发生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么？”
望着父亲的眼睛，小离言此时脑中一阵短路，不明所以，但依旧点头道：“哦，是小石头的事么？我不会跟别人讲的，小石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恩，乖！”离钟摸了摸小离言的头，嘴角露出微笑。
其实方才离钟双手碰触小离言身子的时候，早已将身子探了个遍，见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暗道可能刚才的气息与言儿无关。
“走吧，回去吧，下次别再偷偷溜出来，学学你妹，多乖。”但为防止下次意外出现，离钟还是训了下他。
小离言很听话的点了点头，让得离钟略感欣慰，一把抓住小身子，化为一道白光，几个呼吸便消失在了后山。
漆黑的夜空下，那块本能散发出淡淡绿光的奇异石头，今夜以后，它将重归普通。
可离言却不再平凡，他的一生注定要以这石块为起点，一直走下去。
走向属于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