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家新媳妇拜年来啦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朱晨摆脱秦燕花团锦簇般的怀抱，“这不是在家里。”
“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哪呀？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商场里？”
“这是在我家，不是在我们家。”
“我家和我们家有什么区别？就是在大街上和商场里，咱俩亲吻也随便呀。”秦燕故意将小嘴冲他一噘：“看你吓的，掉了魂似的，至于吗。”
“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是在我家，家里还有叔叔和婶婶。”
“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瞒着我。”秦燕美丽的笑脸绷起来了，“是你告诉我还是我去问叔叔和婶婶？”
“我告诉你。”
“快说。”
“没有。”
“没有？要是没有，你就用行动证明。”
朱晨无奈地看了一眼门外，确定了安全形势，一把拽过秦燕，吻了她一下，“这行了吧。”
“你自己说行不行呀！”秦燕大声喊起来。
吓得朱晨一哆嗦，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说：“姑奶奶，这不是在我们家！”
晚上一家人坐在厅里看电视的时候，杨思雨来电话拜年。朱晨和她说话的时候，秦燕一直盯着他。左一眼，右一眼。
朱晨没告诉杨思雨秦燕在他家。手机刚关上又响了，是乌士良。
“老同学，你回家了吧。”
“我回家了，你回爷爷家了吗？”
“回县城爷爷家了，明天我去你家给叔叔和婶婶拜年。”
“欢迎你来。”
初一早饭过后，朱家院子里就开进一辆轿车，乌士良和周彤从车里钻出来，拎着大包小包。朱晨没想到周彤也来了，他和秦燕赶紧跑出去迎接。
“叔叔，婶婶，过年好。”
“好，好。你们过年好，请进请进。”叔叔和婶婶也到门口迎接。
朱晨接过乌士良和周彤的东西，看着周彤：“弟妹来了。”
周彤笑着：“给大伯子拜年来了。”
“哎呀，嫂子，想不到哇，你来啦。”乌士良夸张地对秦燕笑着，“新媳妇给叔叔和婶婶拜新年来啦。”
朱晨的心猛地跳到嗓子眼。这个乌士良，长个漏风嘴，不管在哪都口无遮挡。他瞪了乌士良一眼，以示警告。
秦燕用力打了一下乌士良的胖手，“兴你来拜年，不行我来拜年啊？”
乌士良笑嘻嘻地：“太行了，你来拜年符合习俗。”
叔叔和婶婶愣了，表情复杂地看看乌士良，又看看秦燕。
周彤看出叔叔和婶婶表情的变化，拍了乌士良一下：“你说的什么话呀，不管在哪都瞎逗。你看，把叔叔和婶婶都说愣了。”
乌士良仍然笑着：“过年吗，说说笑笑热闹。朱晨能和你叫弟妹，我就不能和秦燕叫嫂子吗？”
叔叔和婶婶也笑了。叔叔说：“年轻人吗，都爱说爱笑的。”
几个人进到朱晨的房间里，他把门关上，对乌士良说：“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别啥都对我叔叔和婶婶说，特别是不能说我和秦燕住在一起，你给我记住了。”
乌士良笑嘻嘻地：“怕什么，你和秦燕住在一起，人家给你掉价儿了？”
“就是嘛，”秦燕不满地瞪着朱晨，大声说：“我和你住在一起，我给你掉价儿啦？”
朱晨用两根手指捏了秦燕小嘴一下，压低声音说：“求你啦，你小点儿声，你不怕我叔叔婶婶听到，我还怕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叔叔和婶婶的忌讳。”
周彤问他：“你叔叔婶婶忌讳什么？”
“这忌讳可怪了。”不等朱晨回答，秦燕抢着说：“他叔叔婶婶忌讳他和女孩要好，要是知道我俩住在一起，两位老人家得气抽了。”
“啊？还有这样的忌讳？”乌士良和周彤不相信似的看着朱晨：“为什么呀？”
朱晨说：“叔叔和婶婶说，怕我和女孩在一起搞上对象了，影响学习。说农村孩子考上个好大学不容易，要先立业后成家。”
秦燕看着乌士良和周彤：“你俩相信吗？”
乌士良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可能吧。”
周彤说：“叔叔婶婶说的也有道理，这是对你的关心和爱护。”
秦燕笑了，“我是不相信呀，这里面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乌士良瞪着朱晨，借题发挥：“你小子老是交代，有什么原因？”
朱晨刚要说话，叔叔过来请乌士良和周彤吃饭。吃完午饭，乌士良和周彤要回去，朱晨和秦燕没让他俩走。大过年的，难得他俩来。
朱晨说：“走，我领你们滑冰车去。”
下马河已经封冻了，光洁的冰面像巨大的镜子，平坦、光滑，从上游直铺到宽阔的河面，又铺向远方。周围的山脉覆盖着白雪，白皑皑一片，映照着太阳的光辉。
秦燕好高兴，“我不知道这河面的冰这么平坦，要知道我就把冰刀带来了。”
朱晨问她：“你会滑冰？”
秦燕点点头，“我滑得还好呢。”
朱晨说：“以后再来，就把冰刀带来。”
秦燕和周彤都没玩过冰车，开始时她俩用不好冰签子，坐在冰车上怎么用冰签子扎冰面，冰车就是不往前走，有时在原地打转转。朱晨手把手教她俩，她俩挺谦逊，可进步不大。
朱晨只好坐在冰车上，对秦燕说：“来，坐我腿上，握住冰签子。”
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扎向冰面，冰车慢慢向前滑去。
“向前滑时，两手同时平衡用力，一下接一下，不要乱。如果要向左转，右手用力，左手少用力或者不用力，向右转，左手用力，右手不用力或者少用力。”
秦燕体会着朱晨的两手动作和用力程度。经过他的言传身教，秦燕终于会用冰签子了。朱晨让她自己滑，冰车也慢慢向前滑动了，又让她学习转弯。
周彤看见秦燕会滑了，急得乱蹦，“乌士良，你教我。”
别看乌士良胖乎乎，却没有力气，带着周彤滑了几下就累得呼哧呼哧大喘气，汗珠子也掉下来了，周彤一点儿也没学会。
乌士良冲朱晨喊起来：“我说朱晨，你就不能发扬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把你弟妹教会。”
“我可是大伯子。”朱晨笑了：“大伯子背兄弟媳妇费力不讨好，让弟妹坐大伯子怀里，我不挨这冤枉累。”
“行啦，大过年的，你就别整景了。”
“好，看周彤大老远来的，大伯子只好受些委屈了。”
朱晨带着周彤滑了起来，一边滑一边教她要领。过了一会儿，周彤也学会了，乐得她一边滑一边大叫：“好玩，太好玩。”
秦燕滑到周彤身边，“来，咱俩比赛，看谁先滑到到乌士良那地方。”
“好，咱俩比赛。”周彤眼珠一转，用力向前滑出去，才说：“开始。”
秦燕用力追赶，“你个臭弟妹，和我耍心眼，等我追上你，有你好看。”
周彤一边滑一边回头看着秦燕，气她：“你追呀，有本事你追来呀。”
秦燕用力挥动冰签子。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彤看她要追上来了，一边用力滑一边对乌士良叫喊：“乌士良，你快过来。”
乌士良不知道周彤叫他有什么事，忙不迭地跑过去，站在周彤冰车旁，“叫我做什么？”
周彤举起冰签子欢呼起来：“我赢啦，我赢啦。”
“臭弟妹。”秦燕滑到周彤冰车前。“你好意思呀？你要是把乌士良搂被窝里，那所有比赛的冠军都是你的了。”
周彤笑嘻嘻地气她：“嫂子，搂朱晨搂腻歪啦，想换个口味？”说完，用力将冰车滑出去。
秦燕向周彤追去，“等我抓住你把你的嘴掐烂糊，让你大过年的啥也吃不了，干眼馋。”
这些天来拜年的亲戚和邻居，都对秦燕表示出了异乎寻常的关注。有的人对叔叔和婶婶说：你家小晨真行啊，进城念书才半年，就把对象领家来了。还有的人说：小晨真有眼光，娶了个天仙一样的媳妇。有的乡亲竟然高呼：老朱家要改换门庭啦！有时候，来人和秦燕打了照面，秦燕礼貌地拜年。来人就问叔叔和婶婶：她是小晨的媳妇吗？尽管叔叔和婶婶忙不迭地向人家解释：不是媳妇，是小晨的朋友。无论叔叔和婶婶怎样解释，他们都不相信。
在农村人的眼里，过年的时候来家里拜年的女孩子，就是这家的媳妇。而且，在他们的观念里，男孩的女朋友和男孩的媳妇是没有区别的，女朋友就是媳妇。
时间过得真快，像秦燕爱玩的冰车，两手一用力“噌”地就滑过去了。眨眼间，年过完了。
秦燕恋恋不舍地向叔叔和婶婶告别。婶婶拉着她的手：“大冬天的，咱这没啥玩的，等开春了，满山杜鹃花开了，你再来。”
秦燕欢喜地说：“好，要是时间允许，我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