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祸不单行
乌士良这几天愁眉不展的,人也瘦了。朱晨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笑,没回答。中午吃放时没看见他,下午上课也没看见他。课间,朱晨将周彤拽到一边:“你和乌士良又咋的了?”
周彤愁眉不展地看看朱晨,低下头,默不作声。
“说话呀,你俩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俩彻底分手了。”
“你俩彻底分手了?”朱晨盯着周彤的眼睛,“上次你俩不是和好了吗?”
“对不起,朱晨,让你费心了。”周彤眼里含着泪水看着他,带着愧色说:“乌士良父亲破产了,上次我俩都没对你说这个情况。我不想再和他处了,就提出分手。”
怒火立刻在朱晨心里燃烧,忍着气愤,鄙夷地瞪着周彤:“他父亲破产了,你就提出分手,这么做是不是无情无义地有些残忍?”
“对不起,朱晨。”周彤痛苦地看着他,“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乌士良,有些无情无义。可谁不想将来的生活要滋润点儿幸福点儿,没有经济基础何谈滋润何谈幸福?我不想嫁进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一进门就背负起沉重的债务!”
“周彤……”朱晨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彤嘴里说的经济基础,是人们生活所必需的物质条件,包括金钱,或者说以金钱为代表。不可否认经济基础对人们的生活和思想有着重大的影响,同样也对爱情产生重大影响。追求有经济基础的高质量的爱情和生活无可非议。朱晨自知无权指责周彤。
朱晨抑郁地看着她:“你和乌士良处得那么好,和他分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开始他不同意,我又和他说了两次,他说再考虑考虑。”
“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上午他才对我说同意分手。”
“啊……他同意了。”朱晨若有所思,掏出手机,拨通乌士良的手机。“喂,喂喂,乌士良,你在哪里?接电话呀!喂,喂,乌士良,乌士良!”任凭他叫喊,乌士良就是不接电话。
“不好,他可能出事了!”朱晨对周彤大喊一声:“快去叫同学们找乌士良!”
朱晨立刻在校园里奔跑起来。小树林、花坛、卫生间、楼后面,隐蔽的地方差不多都跑到了,呼喊乌士良的声音也在各处响起。
“乌士良,你他妈的给我出来!”朱晨焦急地大骂,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校园最里边的图书馆!他来个百米冲刺,跑到图书馆后边的背静处,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乌士良。他连忙扶住他,颤抖着手拨通周彤的手机,“乌士良在图书馆后面,快叫救护车!”
秦燕得到朱晨的通知,立马开车赶到医院,找到急救科主任,与他们投入抢救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同学们揪着心等待着。
秦燕从抢救室出来,看看同学们,说:“乌士良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进去几个人把他推出来,送病房里。”
“谢谢你,谢谢你。”周彤拉住秦燕的手,感激地说了好几个谢谢,忽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泣。
秦燕拍拍她,“没事了,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周彤站起来,抹抹泪水。
朱晨和刘毅夫高恒几个人将乌士良推出来,乌士良父母和同学们立刻围住他。
秦燕说:“你们别着急,送进病房你们再看他。”
乌士良闭着眼睛死一般地躺在病床上。乌士良妈妈坐在床边,痛哭着叫他:“士良,你醒醒,你醒醒啊。”
乌士良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呆滞地看看他妈妈,又看看围着他的同学们,眼里渐渐涌上泪水,苍白的胖脸痉挛了几下,嘴角艰难地咧了咧,竟然咧出一个凄楚的微笑。“我没……没事……”
听到乌士良的说话声,同学们悬着的心落了地,七嘴八舌地说:“你小子没事了,我们都让你吓个半死了。”
乌士良苦涩地笑了笑,“对不住大家,让你们担心受怕了。”
朱晨握住他的手,“你小子还是个男人不?有你这么干的吗!要不看你刚刚从阎王爷那里回来,我真想一顿拳头把你削扁了。”
同学们也兴奋地叫嚷:“我们也想削他!”
乌士良有气无力地握了朱晨手一下,对大家说:“先欠着,等我出院了,让你们可够削,削够了再请你们撮。”
刘毅夫说:“你小子在医院里养着吧,我们先练练拳脚,等你肥膘上来再说。”
秦燕看看滴流瓶,看看乌士良,“你感觉怎么样?”
乌士良说:“还行,谢谢嫂子。”
刘毅夫对他说:“乌士良,你记住了,你这条小命是朱晨给你的,还有秦燕嫂子,跑前跑后的,要不然你就上那边念书去啦!”
高恒斜着乌士良:“就你这样的,还配当教授,以后你少教育我们。”
没等乌士良说话,乌士良爸爸妈妈拉住朱晨和秦燕的手,“谢谢你俩,救了他,谢谢,太谢谢了。”
朱晨说:“不用谢,我们是同学,也是他命大。”
秦燕又对朱晨和同学们说:“你们撤了吧,乌士良需要休息,也让伯父伯母和他说说话呀。”
“对对,嫂子说的对,咱们撤了吧。”刘毅夫领着同学们走了。
乌士良的自杀让朱晨闹心了好几天,刚刚平静下来。礼拜天在家准备论文材料,正赶上秦燕休班。她说天热,要冲冲澡凉快凉快,让朱晨上趟厕所。他出来她就进去了。
过了好长时间不见秦燕出来。天天洗澡,身上能有啥呀。朱晨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也没在意,到厨房喝了几口水,就回屋了。早饭是朱晨做的菜,有些咸了,他又去厨房喝水。他突然感觉浑身不得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走到卫生间门前,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老婆,老婆。”
没有回答。朱晨以为秦燕没听清,敲着门大声叫她:“老婆,你洗完没有!”
还是没回答。他贴近门仔细听。卫生间里没有流水声,也没有一丝声息。他慌了。“老婆,你说话呀!老婆,猪妹!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啦!”
卫生间里仍然静悄悄的。朱晨顾不得和秦燕的别差,一把推开门。秦燕赤条条躺在地上。“老婆!”朱晨大叫一声,脑袋嗡地像爆炸了,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来,放到厅里的红木沙发上。
“老婆,猪妹,你怎么啦?你不要吓唬我!”
秦燕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她僵硬的身子,泪水和汗水同时滚落。
朱晨痛哭起来:“老婆,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不能有事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咋活
呀!”
秦燕仍然僵硬地躺着,紧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
朱晨惊叫:“老婆,你醒醒,你说话,告诉我你怎么啦!”
“给……给李伯父打……电话……”
“为啥给他打电话呀?我给你们医院打电话,让刘护士长来。”
秦燕从唇缝微弱地挤出:“给李伯父打……快打……”
“哎,我打,我给李伯父打。”朱晨慌忙拿来浴巾给她盖上,又找来手机要给李伯父打电话。拿着手机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机里没有李伯父的电话号码。怎么办?怎么办?急的他在厅里团体转。
秦燕的手机!朱晨惊醒,慌乱地找到她的手机,迅速调号。找到啦!他带着哭腔说:“李伯父,秦燕洗澡时晕过去了,请你老快来看看!”
“你不要慌,我问你,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在家里,是在家里卫生间洗澡是晕过去的。”
“你别害怕,她没事,将她抱到阳光下,接受日光浴,我马上就到。”
“哎,哎。”
朱晨拿来被子铺在阳台,揭下秦燕身上的浴巾,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轻放在被子上,又将胳膊和腿顺平了。秦燕静静地躺着,仿佛一朵鲜嫩的白莲,仰卧在碧波上。温暖的阳光照着她的身子,洁白的皮肤犹如牛奶,白嫩而水灵,闪着晶莹的光泽。看着她美妙的身子,朱晨在心里默默地祷告:“老天爷,你行行好,请你保佑我的秦燕吧,她可不能出事呀!”
手机响了。“李伯父,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附近,你给秦燕穿上衣服,就来接我。”
“不用阳光浴了吗?”
“不用了。”
“好,我马上就去接你。”
经过李伯父的救治,秦燕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喘了口气。朱晨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泪水肆无忌惮地滚落。
李伯父对朱晨说:“没事,啥事也没有了,是因为气温太高,浴室里缺氧造成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以后再洗澡时,浴室的门不要关严,注意不要洗时间长了。”
事后,朱晨这个怕呀。“老婆,你要是真的醒不过来,还让不让我活了?你吓死我啦!”
秦燕妩媚地笑了,拥抱着他,美丽的笑脸对着他木雕一样的脸。“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交给你了,只剩百分之零点一了,我先给你保管着。”
朱晨搂着她,美滋滋地看着她的大眼睛:“别看只剩零点一,那可是最宝贵的,我要永远保持你的圣洁。”
“什么?!你要永远保持我的圣洁?那你还娶我不了?”
“娶呀。”朱晨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娶你我也要永远保持你的圣洁。”
“你把我当鲜花摆着,你娶我就让我干活伺候你呀?”
“不是。”朱晨慢慢地摇摇头:“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话吧,我说我要是实现不了对你爸爸妈妈立下的誓言,我还要将你完美无缺地奉还呢。不把你当鲜花摆着,你还能圣洁吗?你还能完美无缺?”
“你还想把我送回去呀!”秦燕美丽的笑脸往下一沉,大眼睛使劲夹了他一下,“臭老公,我可不是赖你,这回你可要对我负全责呀,一责到底。”
“你咋这么说呀,我没看着你身子以前,我就不对你负全责了?”朱晨瞥了她一眼,“再说了,我也不是要特意看你的全貌呀,小丫没在家,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别的招儿哇。”
“不管你咋说,搂也让你搂了,吻也让你吻了。这回,我让你一览无余地鉴赏个够了。”秦燕笑嘻嘻地看着他:“当时我人事不醒地躺在那,你看着我光溜溜的身子,你动没动歪歪心眼儿?”
“我说老婆……猪妹……”朱晨用力睁大了中眼睛,瞪着她的大眼睛:“动——啦——”
扑哧。秦燕笑出了声,“你忽悠谁,我三岁小孩子呀,那工夫你都吓哭了,还有那心思?”
“谁吓哭了?”朱晨故意不情愿她的说法,又故意说:“你那么诱人,我能不动动歪心眼儿?”
“你别不承认了,有损你男子汉的伟大形象呀?”秦燕仰起头看着朱晨,笑嘻嘻地说:“老公,我虽然躺在那动不了,还有些意识。你一边哭一边说,猪妹呀,老婆呀,你别吓唬我呀,你别吓唬我呀。猪妹呀,老婆呀,你有个好歹,还让我活不活啦。”
“我承认我哭了,”朱晨装作不满地看着她:“那不是让你吓哭的,那是我心疼你疼的!”
“真的?!太让我感动了!”秦燕搂紧他,狠狠地亲吻了一下,幸福地看着他:“猪哥,老公,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