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妈妈(二)
妈妈说:“快去,洗洗脸洗洗脚,祥子咱到哪儿都得干净利索的,洗完妈帮你包书皮。”
“书皮我都包完了,我这就去洗脸去。”我说着,我内心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那一会咱娘俩看会电视吧,我给你讲讲我上学时候的事情。”妈妈说着,脸上还挂着笑意。
我心里想着:妈妈上学会是什么样子呢?她也会带零食吗?从我这智商可以看出,妈妈小时候学习一定特别好。
男孩子洗漱起来是特别快的,我三下五除二的洗好了,看妈妈正在选电视看,我也坐到妈妈旁边。我拿起一个国光苹果,这个苹果的味道酸甜,口感虽然不如富士爽脆,但是味道极佳,酸甜适度,是苹果中我的最爱。妈妈随便选了个新闻节目,我就一边吃苹果一边和妈妈看电视。电视里新闻主持人正报道的不亦乐乎,我切了一块苹果给妈妈,妈妈开心的拿起来和我一起吃苹果。
家里的房间不大,那个年代我家里装修的算是朴素中见整齐,都是爸妈亲手创造的。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电器,但是电视电话还是配齐了。这时候,我们苹果也吃完了,妈妈开始了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妈妈说:“我上学那会啊,我和你大姨、三姨、老姨,都在一所学校,周围的邻居家的孩子基本都在一个学校,大家都是好朋友,彼此都认识。那时候你大姨在学校学习就挺好的,我上学那会我的同学都知道你大姨。到了妈上学那时候,妈就是学校的焦点,因为妈学习好。”妈妈说着说着,眼神就散发出了光彩,嘴角也有了微笑,说话的语气也放慢了下来,似乎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了。我看着妈妈觉得妈妈真的变得自信而又美丽,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忙碌着工作,在家庭和工作中很难看到妈妈露出笑容。
妈妈接着说:“那时候,妈妈总是能考全校前几名,妈妈穿一件新衣服都能引起围观。你姥爷活着的时候就说,我二闺女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那时候家里一共7个孩子,我是学习最好的也是你姥姥姥爷最心疼的,因为你姥姥生我的时候,我特别的小,好像也就一个大耗子那么打个,都以为养不活呢。你姥爷和姥姥因此也特别心疼我,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给我先留着。记得有一次,你姥爷拿回家一袋苹果,你姥爷拿出一个小袋子塞给我,二闺女留着自己吃,剩下的才分给其他的兄弟姐妹。”
妈妈回忆着,妈妈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因此而消失了,似乎她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又见到了姥爷。
妈妈继续说:“祥子啊,你估计就随了妈了,妈那时候要不是被耽误了,怎么能成现在这样呢。那时候你姥爷是急病走的,当时都计划好让我们姐四个一起去医院当大夫或者护士。结果你大姨和三姨进去了,妈在卫校学了两年,没等毕业你姥爷就走了。后来妈就进了铸锅厂的幼儿园看小朋友,你还记得不记得了,你还去过呢。”
我说:“我记得,我记得。我在那看了好多卡通书”。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妈妈一起回忆起往日的时光来,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人生也就圆满了。我盘着腿,和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起诉说革命家史。
“后来妈妈就进了现在的商店当了售货员,虽然并不累,但是和我以前的理想根本毫不挨边。”这时候妈妈眼神中溜露出了失落,还有不甘。妈妈摸摸我的头,继续和我说:“但是妈妈希望你能够追求自己的理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从小到大爸妈都没辅导过你的学习,全是靠你自己学,你能学成什么样,我和你爸并不知道,但是希望你能够尽力去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不要像我和你爸这样。”
“妈妈,那现在你再重新学呢?”我闪着吧嗒吧嗒的眼睛,问了一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傻孩子,妈都啥岁数了,学啥也来不及了,妈脑袋也没你好使了,妈就全靠你了。来,再吃个苹果。”妈妈笑着对我说,妈妈笑的那么无私,笑的那么高兴,笑的让我那么的无地自容。从小大到,一直到现在,妈妈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爸爸也没有打过我。我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下,生活在他们的爱中,但是我还是这样的不知足,总是偷偷在想,如果我父母是谁谁谁,那我的生活会如何如何。和妈妈聊着聊着,我慢慢的觉得很羞愧,父母为我倾尽所有,我还在想着如果可以就换两个更好的爸妈这样的想法。
我的妈妈或许是这世界上最最普通的妈妈,她没有深厚的身家背景,也没有令人羡慕的好工作,更没有出众的脸蛋和身材。但是在我眼中,我的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她对我是那么的无私,她笑起来能让我忘记烦恼和忧愁,她拍着我的肩膀,我就能重新振作。虽然从小到大和我妈妈一起交流并没有那么多,但是我随时都能感受到妈妈对我的关注和爱。
“儿子,看会电视就过去看看书吧,老师不是让你预习嘛。”妈妈说。“明天想吃啥,妈早上给你做饭。”
我做撒娇状:“不要嘛妈妈,让我看会动画片吧。”
说着我就拿起遥控器,开始翻找起来,那时候我最爱的是《机器猫》。我这人就是童心很重,无论何时,动画片一直都是我的最爱。
妈妈也知道我还是有分寸的孩子,所以也没说什么,让我自由的看起动画片。然后妈妈就去了厨房准备着明早要做的早饭和我的午饭。
我看着动画片,大雄的父母从来都不需要为他担心什么,因为机器猫会为大雄解决一切,可是我没有机器猫,我的父母看来也不能为了解决一切,我还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有所收获,所以我想到这里,就去学习了。我对厨房里忙碌的妈妈说:“妈妈,你看电视小点声,我可要学习了”。然后我奔我那一方书桌,奋笔疾书。
妈妈露出满意的微笑:“去吧去吧,我不看了。”说着就把电视关上了,继续给我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