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义之所至
“弟兄们,随我杀。”赵成抽出环首刀,快速爬上了车顶。
一刀砍翻一个爬上盐车的贼人,贼人鲜血的喷溅,加上他那暴怒的容颜,使得赵成狰狞异常。
又是一脚把一个贼匪踢下了车底。其他的盐丁护卫见赵成悍勇,也都是热血翻涌,抽出兵器,迎了上去,与贼匪战在了一起。
杀喊声,嘶叫声,惨叫声一时充斥着整个山谷,浓浓的血腥味在这低矮的山岭中不断凝聚。
赵成等人因为人数少,不能把四周全面照顾到,不一会儿,他们堆积起来的车阵,渐渐的被攻破。一百来人的队伍,也少了二三十人。
“结阵!”赵成深深地看了眼那些倒在地上的盐丁护卫,大声向四周喊了一声。
周围的贼匪越来越多,这个简单的车阵是挡不住了,赵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敌我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
聚集在他周围的盐丁护卫,迅速的几人一组,相互背靠背。不管是为了使他们的性命留的长一些,还是为了他们的队友报仇,都拼命的把兵器往贼寇身上招呼。
赵成仗着武艺,不时的收割着贼匪的性命,他刚刚砍翻一个贼匪,另一个贼匪的兵器已经欺身上来,他心里一横,任由兵器欺身,环首刀快速砍向贼匪的脖颈。
在他的兵器划过贼匪的脖颈时,他看到了一道亮光在他眼前闪过,“哐”的一声兵器相撞的声响。
他快速的往身边一看。叫坤桃的青年提着环首刀,微笑的向他一笑。青年手中的兵器又是一挑,一个贼匪倒在了他的刀下。
赵成见是他,不但不感激的他的相救之恩,反而怒火冲天的朝他吼道,”坤桃,你为何还在这?”
“我不能丢下同僚好友,独自一人逃命,要不然我活下来也没有什么脸面见人。”青年满脸坚毅的回头看了眼赵成,回应道。手上的刀也不停留,把围上来的两个贼匪砍杀在地,很是亲车熟路。
“放屁,我刚才对你所说的话,全白说了?“赵成怒吼冲霄的来到青年身边,大声道。”。我们全都死在了这里,谁给我们报仇去。你是不是要我们死不瞑目啊!”
“不是还有高君吗?高君知道这边的事情,一定会给我等报仇的。”
“在这个鸟不拉屎,又人烟罕见的地方,高君知道是严家动了我们?这里距离乌程县很远呢!”
“这。。青年一想想也是,在这个两郡交接之处,如果不是赵成恰好知道贼匪的身份,那么,即使是他们也难知道贼匪是何人。何况是高君他们不在这。
“快点走,把这的消息给带给高君,让他给我等报仇。兄弟,我们的家人,就拜托你了。现在趁着我们还有些力气,还可以抵挡一阵。赶快突围。”
赵成看了眼不断倒在地上其死去的盐丁护卫一眼。
“好,我走。不过赵头,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弟兄们的家属受了委屈。这也是我欠你们的。”青年也是等得取舍的人,往地上跪了下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头,满含深情的看了看在场的人,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提着刀起身,转头就要走。
“等等坤桃。”赵成见青年就要走,赶紧把青年给按住。
“赵头还有何事嘱咐?”青年疑惑的看着赵成道。
“无事,就是让你节省一些体力,这开道突围的事,就让我们兄弟来做,就当是弟兄们为你,送最后一程,剩下的就靠你了。”
赵成看着贼匪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他们的四周,眼神里带着些许担忧。这次的贼匪出动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是他们的好几倍。他现在已经是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把青年安全的送出去。
“赵头。”青年带着哽咽看着赵成,又看了看其他的盐丁护卫。他眼中的泪水模糊他的视线。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些袍泽了。虽然他与这些袍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被这浓浓的兄弟之情给感动,即使他是七尺大汉,流血不留泪。
“坤桃,好好保重。”赵成用力的青年的肩上拍了几下。
“恩。”
“如果你还能够活着回高家坞堡,还请你告诉高君,赵成与这一众弟兄们没有机会在他身边伺候了,要他好好保重。如果有来生,赵成还在他手下来做事。赵成这伙兄弟也没有给他丢人。”赵成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开始哽咽了。
四周的盐丁护卫听了赵成的话后,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呜咽。
“赵头放心,只要操不死,定会一字不落把你说的话,完整的告诉高君。”
“好。弟兄们,跟着我一起送坤桃出去。”赵成率先往贼匪冲了过去。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严舆看着赵成是要突围,转身对身边的头目道,“去,带队人马把他们给某留下来。今天在场的高家盐丁护卫一个活口也不留。”
严舆也知道,一旦他严家攻击高家车队的事情暴露,一定会得到高家的报复。这两年来,高家不管是声势,还是实力,都在飞速的扩充中。何况前不久,高家凭着私兵就能把几千贼匪杀个大败。
我自信他严家还做不到。也同时对高家产生了深深地忌惮。要不是这几百万的钱财弄人心,他也不会来冒这个险。
“诺。”
盐丁护卫的相互配合,有攻有守,再加上他们全都是抱着必死之心来,战斗力提升了不少。虽然有时因照顾不过来,不断有盐丁护卫倒下,但是贼匪他们倒在盐丁手中的人更多。
贼匪的包围圈硬生生的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严舆带来的贼匪实在是太多,他们杀了一批,又有一批补上。反而是盐丁护卫本来就只有一百来人。这一路冲杀,盐丁又倒下了一半。
叫坤桃的青年与赵成形成两个箭头,不断的的向前突。赵成看着他们又被围了起来。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一个人也休想逃脱。
对着青年道:“坤桃。你突围吧。保重了。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诺。”
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气,紧了紧受中的环首刀。身影如一头猎豹,猛的往贼匪窜了过去。环首刀在他手中一轮,刀锋从一个贼匪的脖子行掠过,带起一股血迹。贼匪顿时捂着脖子疼苦的倒在地上。
刀锋去势不停,狠狠地反着劈下,又一个贼匪惨叫一声,他的胸膛血迹狂喷,不甘的倒在地上。
青年得势不饶人,环首刀捅进了下一个贼匪的腹腔。他一脚把贼匪踢开,又杀向下一个贼匪。
他在贼匪中左冲右突,不时的有贼匪带着死亡的恐惧倒下。他们临死前的惨叫声,配合着这山道中的杀喊声,谱出了一曲死亡乐曲。
青年的全身被血浸湿。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加上他的愤怒深情,给他增添的几分煞气。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死死的盯着他的猎物。
他所到之处,胆小的贼匪们不由自主的后退。胆大的贼匪,被青年的杀戮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个个大吼一声,悍不畏死的向青年围拢了过来,完全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法,只有进攻,没有防守。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杀死眼前这人,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因青年的武技高出他们太多,全凭他们的血性悍勇,弥补不了武技的差距,不一会儿,又有好几个贼匪倒下。
但是好拳难敌四手,贼匪人多,青年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伤痕。好在他冲于冲出了贼匪包围圈。他一刻不停,撒开脚丫子在山道上狂奔。
严家贼匪们也得到了死命令,也不肯放过这突围出来的青年,在他的身后猛追。
赵成也是趁着青年杀出的血路,带着手下盐丁护卫跟了出来。见严舆想带着他的人去追青年于是他大叫一声,带着剩下的盐丁护卫,截下了严舆等人。
赵成提着刀,猛蹿迹步,人向空中跃起,刀与身体合一,往严舆的头上劈了下去。
严舆见状,他不退不进,手中的长槊带着风声,迎了上去。“噹”兵器相撞。严舆被震得连退几步。握着长槊的手不停的颤抖。
“一起上。谁杀了这厮,舆给他职位提升三级,赏钱一万。”严舆向他的手下许诺道。
贼匪听说只要杀了赵成,就有重赏,许多贼匪顿时像赵成围拢了过来。
盐丁护卫也不甘落后,也向贼匪迎了上去。一时混战起,全没有了阵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时的有人倒下。
赵成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可是他全然不顾,一副悍不畏死的趋势,在他的刀下,贼匪不停的死去。可是围拢在他身边的盐丁是越来越少,而贼匪是越来越多。
赵成德体力已经接近枯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贼匪的长矛刺进他的腹部。
另一个贼匪的长矛也刺进了他的胸膛。赵成发出一声响遍山谷的嚎叫声。
赵成抓那刺进他胸膛的长矛,猛的往后一拉,不管不顾的让长矛刺穿他的胸腔,身躯往前用尽全力往前一步,环首刀横扫而出,在他面前的两个贼匪,带着惊恐与不甘中倒下。
又有几根长矛从不同的方向刺进了赵成的身体。鲜血不停的从他的口中喷出,他深深地看了眼山路的尽头。见青年已经跑远,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人借着刺进身体的长矛,站立着,头慢慢地低了下来。
“赵头!”
剩下的盐丁护卫见赵头战死,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义无反顾的往贼匪群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