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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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外方山合围

将近中午时分。九黎族部落北方防线军团的统帅后土、句芒两人收到了来自九重、翁兹的求救密信。他们正在议事大帐内商议如何回军救援。两人看着桌上的地形沙盘,对照地图研究。后土指着地形说:“我们驻军的位置距离洛水并不是很远,最多一天就能赶到。如果我们加快行程,大半天就能抵达支援他们。四哥、五哥,他们一定是遇到困难啦!不然,他们是不会轻易发出求救信的。”

“是啊,我认为我们应将骑兵聚集起来,让骑兵快速赶到。同时,各军团步兵紧随其后,务必在半天之内会师洛水南岸。只是,六哥,如此一来,北方防线就没有正规军团防守了啊!倘若北方的有熊部落再发动进攻,这里就没有军团能够阻止他们了啊。”

“存地失人,这是兵家的大忌。兵者要善于根据形势而不断地变换策略。一旦我们西边的守军遭到围歼,就算我们还保存着实力,那又能怎样。对于战局,我们将没有一点控制力,更不要说预计敌军的行动,事先安排我军的作战计划啦!没有人,一切都只是空谈!敌人进入我们的领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失去兄弟,失去士兵。就按你说的计划去实施吧!所有军团沿着黄河沿线而上,中途尽量不要耽误时间。战况危急,你立刻下去带领骑兵出发,我随后就到。”

九黎族北方防线驻军迅速集结,开始有序地向洛水南岸移动。句芒率领着新编排骑兵居多的啸狼军走在前面,后土指挥着嗜血军、血刃军两军紧随其后。北方防线军团成梯次行军,采用的是一字长蛇阵,且行动迅速。

自昨夜战败后,九重、翁兹率领着合编的武卫军一路快速行军,未敢有任何停留。正行路间,狂风扬起风沙。九重、翁兹停止了前进,背对着风沙吹来的方向。怪风阻路,九重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叫道:“不好,我们已经向六弟、七弟发出了求救密信。如果他们收到了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在向洛水一线行军的路上。他们的总兵力有六万之多,一定能挽回败局。如今,我们还不能南下与虚彦、强良会师。我们全军要返回去,在两高地的空隙低地处等待时机。一旦后土率领的军团进入洛水南岸,发动与敌军的决战,我们可以乘机从敌军后方包抄攻击。”

“四哥所言极是!那么,我们立刻回转行军吧!”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原地掉头,全速往回行军。”九重对着传令官命令道。

外方山战役还未打响,参加战役的军团却越来越多。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地域,他们将上演怎样的一出大战呢?黄河上,千帆逐流,气势恢宏。朱佩娘正站在船头,迎着来风,心中豪情澎湃。她举起一杯佳酿,大唱道:

“一苇风物薄细画,隐隐笙歌处处随。千帆逐流三两群,夜船豪情雨潇潇。”

时间似水流淌,每一个人都只是生活中的一粒微尘,活在当下。时间到了二月初八天明,后土、句芒率领的大军已经完全进入了外方山包围圈。出人意料的是,兵贵神速,深谙用兵之道的句芒率领的啸狼军一到洛水南岸,未做任何休整,就趁着天黑偷袭雷州的天雷军。谁知敌军早有防备,双方互有损伤,激战一仗后,就各自收兵回营。刑天在山上看见敌军经过外方山口进入自己预定的包围圈,知道大决战的时间到了。天一亮,刑天就指挥军团在外方山口排开野战偃月阵阵形。偃月阵呈现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作战时注重同时推进协同攻击,以厚实的月轮冲击敌军。夜鹰军在有节奏地向敌军营地推进,两万人斗志昂扬。天雷军、飞豹军也在雷州的指挥下,排开锋矢阵阵形向敌军围拢过去。锋矢阵属于进攻阵形,主要兵力集中在中央位置,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敌军岗哨发现了三支军团向他们围拢过来,于高塔上敲响了战鼓。后土、句芒立刻指挥三军列阵迎敌,啸狼军迎战天雷军,嗜血军对阵夜鹰军,血刃军迎战飞豹军。啸狼军采用鱼鳞阵,争取一击打垮敌军主力;嗜血军采用卧龙阵,诱敌深入、切断首尾;血刃军采用鹤翼阵,抵住敌军猛烈的进攻。后土大军又形成大型的方圆阵,互相保护着各自的侧翼安全。此次战役还未开始,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刑天率领的大军倾斜。总兵力对比显示,后土率领的大军军团兵力比刑天的大军兵力少了两万多人。地利、人和等影响战局的因素都对后土大军不利,他们面临被包围进攻的危险,士气有一些低落。反观刑天各军团,战斗意志旺盛,休整充分,力量强劲。双方为了鼓舞士气都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训话,以此来激励士兵战斗的激情。号角声响,狼旗、豹旗飘扬,战鼓缓缓敲起,双方的飞箭、火石开始进攻。身体虚弱的精卫正欲幻化,飞天吐火。刑天阻止了她,担心她能量使用过度,精元耗尽而亡。一阵远攻后,战鼓逐渐激越,战马开始由慢而快地狂奔,重装士兵紧随其后向敌阵喊叫冲去。一时间,洛水南岸的打杀声震动天地。手起刀落,士兵一片一片地随风倒下,血染红了流淌的洛水。如此悲惨的战役,外方山也在为生命的流逝而哭泣,树叶儿落下,是它多情的眼泪。天空也失去了颜色,换上了一脸的愁容,阴沉沉的,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士兵们的刀砍钝了,长矛没有了锋头。战役一直持续到傍晚,一片红霞染红天边。杀红了眼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还在做着最后的拼命厮杀。对岸战役进行得如火如荼,地魔军、闪电军已经到达了洛水北岸。朱佩娘站在岸边,正在催促着士兵沿着雷州搭建好的浮桥过河。刑天在阵中远远地就望见北岸密密麻麻的士兵,知道这是朱佩娘的军团到了。

他对着身边的一个勇士道:“立刻命令全军收兵!”

休战的号角响起,疲惫对战的两军开始分开,各自向着自己的营地撤退。士兵们已无力再战,更无力再去管他人的生死。战死的士兵尸体无人收拾,横七竖八的地分布在战场上,就连重伤的士兵都没有人往回运,留下他们呻吟着流血而死。这不是人性的阴暗象征,而是真正的人性,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厌弃。有诗言曰:

“看悲欢离合,唱生命逝歌。拭几滴感伤,同归于战场。”

疲惫的夜鹰军向外方山脚移动中,刑天找来传令官,命令道:“立刻通知朱佩娘不要过洛水。命令她于黄河与洛水的交接处掘开水闸,放黄河水淹敌军。”后土率领的大军刚好驻扎在洛水南岸地势最低的地方。雷州的军团处于包围圈的底部,地势较高,一般的水势是无法淹到他们的。还在夕阳中忙碌指挥军团过桥的朱佩娘很快就收到了首领刑天的命令。她立刻命令全军停止过桥,向闸口处行军。撤退中的后土看见敌军的增援军团开始放弃过桥,心中很是不解。他对着身边的句芒,语气沉重地说:“敌军又有什么新行动了吗?怎么,如此好的过桥机会,他们竟然会放弃。还在向着黄河的方向行军。”

大勇士句芒刚开始没有注意,听他的六哥这样说后,特意观察了一下北岸的敌军。他面色凝重,语速很快地说:“不好,敌军是要去掘开黄河闸口,水淹我军。我军处于地势较低的位置,非常容易被水淹没。六哥,我们不能回营地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从外方山与高地之间的狭窄低地处冲杀出去,才能保证全军不被歼灭。”

后土思考着七弟的话,并未想太久,他果断地命令道:“全军列阵,我要训话。”

待三军列阵完毕,后土估算了一下剩余兵力,所有士兵加起来应该只有三万人左右了吧!他高声训话:各位兄弟,今天有幸与大家浴血奋战,我荣幸万分。大家的英勇将永远铭刻在九黎族部落的历史上,记录在每一个九黎族部落的平凡人心上。一路走来,我们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知道经过一天的战斗,大家都非常疲倦了。可是,在这样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放松战斗的意志,不然我们将看不见明天的朝阳。实话告诉你们:敌军北岸的军团正在向黄河边行军,意图是掘开黄河闸口,淹死我们。士兵们,我们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面临死神的召唤。现在,我们只有将三万人全部合编为啸狼军,再拼死一战,从敌军的包围中冲出去,向南突围,与南边的军团会合。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生的希望!”

疲倦的士兵听到大勇士的话,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但也就此下定了决心。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方阵中此起彼伏地大叫:“与他们拼了,大不了都血染疆场。”

正是广大士兵意志坚定之时,后土命令全军快速冲击豁口处还在后撤的敌军。雷州、刑天都始料未及,远远地望见敌军冲杀豁口处的飞豹军。他们连忙指挥自己所领的军团回援飞豹军。从南赶回的武卫军刚到豁口处,九重就看见后土的军团在向外冲杀。没有丝毫休整,武卫军立刻投入了激烈的战斗。本来还可以抵挡住敌军的飞豹军,突然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军心开始动摇,有一些士兵们已经开始四处逃命。飞豹军也算得上战斗力强劲,硬是抵住了三万人的拼命冲杀。而现在,形势出现了逆转,飞豹军背后又遭到了敌军的进攻。很快,后土身先士卒地带领着士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完成了与九重武卫军的会师。两军会合后,身后还有重兵追击,他们并不敢恋战,一路向南疾行。

刚入夜,刑天不敢再向前追击,命令全军回营休整。让刑天不解的是,赤日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为什么战争进行了这么久,他都还不出现在任何一支军团中。难道他在蛮荒军中,但为什么又不和其他军团形成合力作战呢?他死了吗?其实,赤日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