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立志出大山

三月二十四，晚风萧萧，细雨绵绵。

议事大帐内，一个个小火把将大帐照得通亮。为了更好地看字、书写，高帝制作了一盏桐油灯。灯火照耀下，高帝正在大帐内研究各地回报上来的情况，并一一部署军事、民生工作。由于下雨，高帝一天都没有外出视察，已经伏案工作很久了。似乎有一些困倦，高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微风送来的雨水打湿泥土的芬芳。一种清新扑面而来，劳累后的心情释放，他感觉通身透爽。励精图治，高帝对于神龙部落大小事务处理得相当妥当。片刻的分心后，高帝又开始苦苦思索起各种问题。

恰在此时，高帝的二夫人听訞走了进来，缓缓地来到高帝身边。高帝本名叫姜榆罔，出生于一个偏远山区的贫穷农家，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妹妹女节。姜榆罔一共有两个夫人，大夫人名叫晨曦，是神龙部落原首领赤水的大女儿；二夫人名叫听訞，和高帝青梅竹马，是一路走来的患难夫妻。

自姜榆罔成为部落首领以后，他率领神龙部落士兵南征北战，取得了比较大的部落版图。在子民生活方面，高帝制耒耜，种五谷，立市廛，做五弦琴，以乐生活，削木为弓，以威天下。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显示神龙部落的充足力量，他也学习有熊部落，将自己的称号改为“高帝”。但是，一路走来，高帝却欠下了许多感情债。为了得到权力，为了改善贫穷的生活，他选择了放下自己，放下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高帝不断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走向人生的巅峰。一切都是高帝的策略，是他寻梦路上的努力。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内心深处的问答。

年少的高帝还在故乡的时候，与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听訞喜结连理。听訞非常爱高帝，并深深爱着他的一切。最开始，高帝本也安于贫困，想平平淡淡地与听訞过一辈子。日子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去，像秋季的风，没有一丝留恋。日子久了，高帝越来越不能忍受平淡的生活，感觉自己应该能够干一番更大的事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山里狭隘的人们不知道高帝的志向，也不能理解高帝。此刻，高帝是那么孤单，他内心非常渴望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家人，去外面闯荡。下定决心后，高帝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听訞。听到自己丈夫的宏图大志，听訞内心既伤感，也高兴。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拖丈夫的后腿，自己必须支持丈夫。因为只有那样，自己的丈夫才会开心，才能活出自我。那时，高帝与听訞已经孕育出了一个女孩子，取名叫女娃。高帝离开前夜，看着熟睡中的女娃，静静地，父女俩的心跳交接在一起。坚强的高帝并没有流泪，伤心的却是惊醒的女娃。高帝并没有将自己即将离开家乡的消息告诉女节。他担心她伤心哭泣，害怕分别时自己不忍心丢下女节。从小到大，他最心疼自己的这个妹妹了，不忍心她受到一丝伤害。第二天早上，听訞背着女娃，含泪送了高帝一程又一程。伤心的泪水落下，滋养脚下的土地，大山也被感动，雾气弥漫在山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爱人离去的模样。

走出大山后，高帝面对着群山，发誓从此不再回去，定要干出一番惊天伟业。高帝知道一般的地方不能发挥自己的才智，于是他沿途讨饭，完全靠步行来到神龙部落的繁华地区阪泉。

没有背景，没有依靠，聪明伶俐的高帝找到了变麻为布的方法。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较好的方式遮挡身体，只能用树皮、树叶简单掩盖。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自我意识不断增强，文明的思想开始觉醒。一些简单的人类情感不断出现在头脑中，羞耻之心也在这个时候养成。高帝看到了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明白大多数人的想法。

为了一举取得名气，当然也是为了得到生活的资本，高帝不断尝试制作麻布，改良麻布。功夫不负有心人，高帝很快制作出了成熟的麻布以及麻布衣服。没有基础资金支持的高帝，想要推广自己的麻布，他就必须寻找一个有资金有粮草的大靠山。打听一番阪泉的富裕之人后，高帝选中了粮食大户石强作为自己的主攻目标。但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一个贫穷之人连石强的面都见不上。石强是粮食大户，还是神龙部落首领赤水的亲戚，囤积着神龙部落的大部分粮草。只要他一挪窝，神龙部落就会晃动，根基就会不稳。可是，想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高帝在他家门口苦苦等了几天都未见到本人。偶尔看见他出来，他的身边还有一大群侍卫保护，高帝不能够近身。有一次，他刚欲上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打的他满眼冒金星。没有资金来源，受伤的高帝又在路边乞讨了很久，才讨到了一些吃的。高帝懂得医学，于是自己到高山上采集了一些草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身体才渐渐痊愈。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高帝再也不敢轻易去接近石强，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无法近身石强，高帝只有去拜访其余较小的富人。可是，每一次的拜访，每一次的委曲求全，高帝都不能吸引来一点支持。富人们像商量好的一样，都一致性地不看好高帝的新发明，认为其不能够取得大家的认同，不容易推广。穿布衣，用布，在他们看来，不仅不方便，还磨灭了一些人类的天性。所以，他们都不看好高帝的新发明，更不愿意支持。每一次进屋，高帝都没有喝到一口水，没有受到一次优待。看门人看不起高帝，管家也看不起高帝。内心异常痛苦，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抚慰着撕裂的伤口。有时高帝也想到放弃，不知道路在何方？看着现在的处境，高帝想到了家乡的夫人、孩子，痛骂自己没有用，没有努力。而妹妹怎么样了呢？听訞好好照顾她没有？落魄的高帝在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