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访太岳庵(1)
话说,高帝自刑天处听得太岳山上住着一位得道高人,名叫三清真人,思虑一夜后,最终还是决定前去拜访一下,讨问一些天下大势。如果顺利的话,高帝还想烦请三清真人下山相助,以帮助自己完成惊天霸业。
四月初二,晨,惠风和徐。高帝交代好参加演练的王庭各军团返回驻地事宜后,惜别刑天,在虎贲军的护卫下,向王庭行军。高帝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将要去太岳山,不想过早让刑天知道自己远离主要军团。这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也是高帝预防刑天突然叛乱的手段。毕竟,这个消息是从刑天嘴里说出来的,高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倘若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却是可以表明刑天已经无争霸天下的野心。高帝跟随虎贲军一路渡过汾水,来到东岸,立刻召集来戎禹商议。高帝将自己准备去探访三清真人的消息告诉了戎禹,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由戎禹、见山带领五十名护卫骑兵与高帝一同前往太岳山。如此一来,高帝随行人员的规模被缩小,对外也可以表明高帝还在军中。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决定晚上出发,秘密前往探访三清真人。虎贲军还是按原计划向前行进,并未因高帝与戎禹的讨论而停留片刻。或者说,这是高帝的特意安排,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外面观察,行进中的虎贲军没有任何异样,全军还是相当齐整、有序的。
高帝的考虑应该是多余了,现在的刑天可以说真的是毫无斗志,只想生活在回忆里。要是刑天真想叛乱的话,以他的谋略、武艺,一定能获得不小的胜利。只是这最后的胜利,刑天却不一定能取得。毕竟,他是在神龙部落的境内,没有多少粮草的援助,不能够坚持长时间的战斗。就算他能夺得土地、子民,获得一些粮草,但那毕竟是有限的,同时还要付出血的代价,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到时,恐怕每一个神龙部落的子民都会成为他的敌人,都会成为阻碍军团推进的障碍。不要说安心打仗了,安心休息都会成为问题。因为在神龙部落看来,这不仅是背叛,还是赤裸裸的侵略。刑天懂得这样的道理,也不想再去争斗了,或者是暂时不想去争斗,只想向高帝表明自己的忠心,安心地过几天醉酒逍遥的日子。刑天如此颓废,他手下的大勇士却不是,雷州等人将军团艰苦训练放在了首要位置,不断磨练自己士兵的战斗意志。那日,正是在刑天的安排下,所有晋阳军团才是如此不堪的状况,这是刑天使用的障眼法,是用来迷惑高帝的。
深夜,按照上午的计划,高帝、戎禹、见山就带领着护卫骑兵出发了,趁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向太岳山所在的方向奔去。一路赶路,并无多少趣事,一行人只是埋头赶路,未注意沿途的风景。
在紧赶慢赶之下,高帝等一行人于四月初五上午十时来到了太岳山下。见太岳山崇山峻岭连绵,岗峦陡险,逶迤如龙,山中有河谷、深丘,细看之下,高帝等人感叹此地乃神仙居所。沿着小路,高帝等人准备进入山谷而登山,遥望山畔数人躬耕于田间,而高声大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势,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英雄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高帝闻歌,甚喜。此歌,初听就觉曲调悠扬,词义高远,闲淡宁静。感于歌义,高帝遂勒马唤来农夫问:“此歌系何人所作?”
老农应答:“乃是三清庵三清真人所作。”
高帝心里甚是感叹,更急于见到其人,遂问道:“三清庵怎么走?三清真人在庵中吗?”
老农说:“三清庵在此山的半山腰,自山间的河谷上,登上半山腰,沿着险峻的临渊小路绕到山后。见一水帘溶洞,你们的目的地就到了。所谓三清庵,就是讲的这个溶洞,溶洞之中建有木制小屋。放心,自古以来,上太岳山只有一条险道,寻访三清真人之人众多,小道清晰可见。不过,三清真人乃得道高人,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只有有缘之人,三清真人才会得现真身。”
感于老农的真诚,高帝以礼谢过老农,与众人策马前行。
两岸河谷狭窄,江水奔腾于悬崖峭壁间,重峦叠嶂,山峰重入云,江出一线,气势恢宏。小鱼潜秀水,鸟鸣高山清,风动青葱树,杂草装浓绿。
过数里,高帝等人已经深入了河谷之中,潺潺的河水拍打着两岸,急切地向外流去。河谷中,空气在水汽的滋润下,显得异常清新,越往里面走,越是感觉凉爽。遥望高山,壁立千仞,落脚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上山。高帝与众人一道下马,来到河水边,洗去一路赶来的风尘。河水清凉,甘甜味美,给人一种清冽纯美的感觉,让人好不舒服。
因为山路陡峭,高帝留下了三十名护卫守护战马,等待在山下,自己则与戎禹等人开始了跋涉行程。留守山下的士兵也没有闲着,开始寻找物质和搭建营地。
沿着山间小路,一路上行,高帝一行人逐渐感觉到了气温的巨大变化。越往上走,气温越低,雾气蒙蒙,日照稀少。到半山腰位置,站在陡峭山腰险峻的小路上,高帝俯瞰全山,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英雄豪情油然而生。此小路真乃仙人开凿之路,像一条彩带一般横亘在山的腰间,一边是陡峭山崖,一边是万丈深渊。上到半山之处,恰似卧龙的尾巴,弯曲而显得低平。听老农言,这三清庵应该在山后的位置,也就是龙头。纵观此地风水,绝对称得上是龙脉。
正欲前行,成群的野牛行于小路,高帝等人立马靠着岩壁而站立。由于野牛太多,小路又太杂,淘气的小牛总想往前拱,一不小心,被成年的壮牛一挤,哀鸣几声掉下了深渊。行走的牛太多,并没有谁注意到偶尔掉队的小牛,还是急切地向山下走去。大概它们是下山喝水,山上有充足的食物,山下有补充的水源。这还真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高帝思虑,这一切不正如人生经历一样吗?人的一生都在寻找山上的风光,却又想得到山下的美景,这谈何容易?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必须放弃一些东西,这才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世事的完美,只有心态的平静,自然就是人类最好的老师,总是在不经意间传授最高深的学问。上山路难,下山路也不易,如此狭窄的通道总会有人掉队,活着真的不容易,活的好更是难上加难。不只是高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所感悟,只是感悟得高深、多少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