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师父怒了
楚凡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家小院，他隐隐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也没法想。于是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楚凡还是不愿出门，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楚凡突然觉得好累，累得真个身体都沉重不堪，连手指头都懒的动一下。这情绪汹涌澎湃，占据了楚凡的每根骨头、每块肌肉，几乎不能摆脱。直到院里传来师父那标志性的笑声和叫喊声。
只听师父在院里叫喊道：“乖徒儿啊，在不在啊？”楚凡一惊，忙从床上一跃而起，不知为何，师父并不凶，但楚凡就是不愿意让师傅看到自己的颓废模样，或许，这就是尊重吧，不愿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楚凡打起精神，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见师父已经站在了门口了。
楚凡朝师父一礼，叫了声“师父，您来啦。”谢九重似乎心情很好，淡笑着嗯了一声，问道：“不知乖徒儿找到了那棵用来练剑的树没？”楚凡顿时脸色一黑，叹息道：“还没。”说罢，有些不敢看师父。谁知师父说道：“剑阁这般大，一时找不到也不急，并不急于一时，只是不知徒儿这些天有无练剑？可有松懈？”
楚凡忙表态道：“徒儿这些天并未稍敢放松，每天都有练剑。”师父笑着说道：“既如此，就在为师面前演习一下剑式的进展吧。练了这些天了，我也没做检查，今天正好来检查检查你现在的剑式熟练度。”
“只检查剑式的话，自己脑子里的那些剑招，应该不会有暴露的问题吧。”楚凡心里想道。于是欣然应了，只看剑式的话，自己可是耍的十分溜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楚凡跟着师父来到了梅花桩附近，师父往那椅子上一坐，笑着看着楚凡。楚凡朝师父一礼，便走到师父面前，侧着身子，缓缓地一剑刺出，同时往前走两步，瞬间收剑，在下一瞬又瞬间刺出。谢九重点了点头，自己徒弟的刺这一式已经很熟练了，与步法的配合也算是流畅，看来是时候教导他剑招了。
谢九重说道：“乖徒儿，你将那八种剑式一式一式的使出来霸，让为师看看你是否忘记了其他七式。”楚凡点头称是，便依次使出了刺、劈、挑、划、粘、引、钩、切，这一式一式的使出来，剑稳当得很，没有当初的颤抖和角度不对的问题了。谢九重笑着点点头，说道：“乖徒儿，你将这几式剑式的衔接速度加快点使出来为师看看。”
楚凡加快了出剑的频率又耍了一遍。只听师傅说道：“还快点。”楚凡又提高了出剑的速度，师父看完之后仍叫楚凡提高出剑速度。楚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刺出了一剑，这时异变陡生，只见楚凡一剑刺出又飞快的接上一个斜下划，接着就是一挑，然后往前一窜就是一招横切。
只见谢九重“噌”的一声从椅上跳起来，大声问道：“你去过‘藏剑馆’了？”楚凡其实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会突然就自动的使出了这招？这正是自己脑海里的一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凡无法，只得答道：“是，徒儿去过那‘藏剑馆’了。”那劳什子‘藏剑馆’，自己这辈子可是不会再想去了。简直是名不副实，根本就只能算是个摆设嘛。真不知道为什么那许多人都对之趋之若鹜的，几本完全没有实质内容的书，和一柄只能看不能碰的剑，有什么魅力？不如在家好好练练剑呢。
只见师父脸色铁青，胸口剧烈的起伏，胡须都因为强烈的呼吸而颤抖不已。谢九重此时心里这个气啊，本来楚凡算是一张白纸，自己不忍心在上面涂画，生怕涂错了以后想改就难了，生怕教坏了这个宝贝徒弟，因此而耽误了他在之后的剑道路上的发展。万万没想到，这个徒弟居然如此心急，竟然偷跑到“藏剑馆”学了剑法。这真是气煞人，难道我谢九重的徒弟居然还要学其他人的剑法？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满园的白菜，却被不知哪来的大黑猪拱的不成样子一般。真不是一般的怄气。
谢九重也不知是气楚凡其他其他人的剑法，还是气楚凡这么早就学了剑法，又或者，两者都有吧。只见谢九重在原地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纠结了半晌，随后居然一言不说的拂袖而去了。
就剩一人的楚凡就惶恐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师父为什么如此生气？难道自己练错了？是了，一定是气我没有等他教我剑法就想着去“藏剑馆”学剑法了，严格来说，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呐。看来是自己不好，惹师父生气了。怎么补救呢？楚凡也纠结了。
想了半天，楚凡觉得，还是要早早找到一棵合适的树来完成师父交代的事，再不能心有旁骛了。只是不知师父什么时候会再来自己的小院了。算了，自己还是早早完成师父交代的事，然后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师父就好了吧。师父总不会一直都不来吧。对对对，就这样办。
楚凡匆匆地提着剑走出了自己的小院。
待到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照进了偌大的剑阁，将剑阁都染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的时候，楚凡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这几个时辰的时间，楚凡沿着林间小路一直往西寻着，路过的地方虽然也有些竹，以及柏、桦之类的树木，虽然楚凡也没有一直强求要大叶子树了，但是那几棵树的位置实在是不好，都在密林深处，树又高大。简直是无法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
“嗨，没办法的话，就选一棵周围比较空旷的松树，将它的叶子全都削下来了。”除非郁闷的想着。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要不是天黑了，自己还不想回来呢。看来在剑阁里找人不难，难的却是找一棵遍地都是的树啊。
匆匆收了晾晒在院子里的被服，又在厨房里弄了碗面条喂饱了五脏庙之后。楚凡就躺在床上睡了。或许是因为中午的时候睡的多了，睡的饱了。躺在床上良久楚凡都没有睡着。睡不着的楚凡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突然楚凡想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细节。在下午的时候自己舞剑之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刺出一剑后居然很随意的就连了几式在短短几息只间就使出了一招，那为什么自己在早上的时候那般缓慢的出剑的时候，居然怎么也连不起来剑式？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凡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将床头的剑取了，来到院子里。借着月光，能看见院子里的东西，楚凡没有走太远，只在屋门口一丈距离。因为他要验证自己刚刚在脑海里一闪即逝的那个想法。只见楚凡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飞快的刺出一剑，刺出之后，楚凡就惊“咦”了一声，怎么自己明明想接着使出一式横钩的，手中剑却停了？只是一个直刺？楚凡不信邪的再次收剑，出剑。这次还只是一个直刺，仍旧没有变招成自己准备使出来的那个剑招。楚凡不信邪，接着再试，就不信自己慢了不能接上剑式，下午快了能接上剑式，现在想要再接上剑式居然不行？
半个时辰之后，楚凡气喘吁吁的放弃了尝试，在这个半时辰里，楚凡挥了无数次的剑，以不同的剑式作为第一式，以不同的速度做了尝试。结果证明，下午的状况完全是偶然现象。根本就是万中无一的情况嘛，自己累半死，都没能将剑式接上，下午居然能使出来一招完整的剑招，还被师父看到气走了师父，真是，真是不知道太幸运还是太倒霉了。
楚凡郁闷的放弃了今晚的尝试，并在心里坚定了那个念头：一定要把这套剑法给忘了，根本就能不能用嘛。本来在今天下午使出那招之后，不否认楚凡的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毕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剑法，不是用不了还真不舍得毁了。原以为只要第一式出剑快了就能将之后的剑式接起来，自己早上不能接起来的原因是出剑慢了，要是出剑快就能接起来自己就可以练剑法了，还小小的高兴了一把。可惜事实证明，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这剑法忘了吧。”楚凡叹息一声，回到了屋里，将剑往床头一挂，往床上一倒，裹着被子的楚凡想着明天还要去找那“千呼万唤不出来”的该死的树。楚凡闭上眼睛，轻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艰苦的人生，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楚凡一大早就起床，来到院子里照例打了趟拳，上桩走了趟圈，又对着空气刷刷刷练了一刻的刺剑。就出了门，楚凡咬咬牙，今天必须要找到一棵树来。至少要找到稍次一些的树来做备用。
当如火夕阳将剑阁烧成一团的时候，楚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面带笑容的。今天终于找到了一棵桦树，位置还行，周围没有密林，也没有相同的树。只是位置有点远，而且树叶又小，收集起来会有些困难。不过总被没有强吧。
心情大好的楚凡看着将剑阁烧起来的夕阳也格外的美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都说夕阳是一天中最美的，是上天送给人间的最好的句号，让人们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有一个美丽的心情来稍做休息，然后开始又一个忙碌的一天。直到夕阳消失，楚凡才收回目光。但随即就咦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声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