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师父出了关
两人在这边吵闹的这一会儿功夫，齐鲁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见他将巨剑握在手里，手腕微动，那巨剑在他手中也是上下轻颤。齐鲁闭上双眼，缓缓的进行深呼吸，随着他的呼吸，他手中的剑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但是抖动的频率却变得越来越快，到最后，齐鲁的剑尖，居然有一轮虚影围绕在周围。
这时，齐鲁出剑了，只见他只是一剑刺出，齐鲁的剑出得并不快但还是听见嗡的一声轻响，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只见齐鲁接下来就是一个直劈，还是只有嗡的一声，以前齐鲁这一式必然会是惊天动地的声响，但现在只是稍稍有些声音，虽然现在没有与齐鲁正面交锋过，但楚凡知道，现在估计是不能完全的压制齐鲁了。
齐鲁出招声音小，说明他用的力气小，而且剑法里多了些巧劲，算是迈入了“亢龙有悔”的境界了，只要齐鲁留了几分力气在身法上面，那要想以身法取胜可就难多了。毕竟那巨剑的长度和分量摆在那里，看着今日的齐鲁，再想着自己刚认识的齐鲁，他的剑法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想想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这六年，自己学了六套剑法，如果算上自己悟出来的那一套的话，论数量来说，自己也应该算是剑阁第一人了吧，有谁会没事练那许多剑法？就像“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一样，剑法也是要有专精得好，这道理虽然楚凡懂，但是只练一套剑法实在是忘不掉脑中的那套剑法，只怪自己记忆力太好吧。话说回来，谁又能知道将来，自己练的这六套剑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总之，楚凡是抱着练都练了，还想那许多干嘛的心态的，反正楚凡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技多不压身’嘛，说的就是本少爷这样的人。”再加上楚凡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少年心性又没有烦恼。想想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
回过神来的楚凡再去看那齐鲁的剑法，便有所不同了。只见此时齐鲁的剑显得十分迟滞，简直是挥不动了一般，到最后居然凝在半空动也不动了。楚凡看着保持着半劈姿势的齐鲁，不明所以，楚凡与曹参对望了一眼，便纷纷走到齐鲁身边。楚凡和曹参担心的看着齐鲁。
这时齐鲁的脸色铁青，浑身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太阳穴一股一股的，浑身热量惊人，使人几乎难到近前，楚凡和曹参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的惊扰齐鲁，因为看齐鲁的情况，明显是有点陷入了牛角尖。这时候决不能打扰，否则就会让齐鲁突破不了自己的极限，剑法也到不了更高的层次。
这些都是楚凡没事在“藏剑馆”看来的。“藏剑馆”不仅藏剑和剑法，还藏一切与剑有关的东西，比如说馆里就藏着一本名叫《剑典》的书，所有关于剑的问题，基本都能在上面得到解答。《剑典》上就说过，修剑之人必会遇到瓶颈，这些瓶颈有大有小，有难有易，其实就在乎一心，出现瓶颈是因为心没有想通透。修剑就是修心，心通透了，那剑法就大成了，心有多强大，剑就有多强大。
楚凡对此本来还一知半解，毕竟自己没有遇到过瓶颈，似乎练剑的过程都挺顺利的。不过，看齐鲁现在的这个状态，楚凡忽然想到了剑典上所说的瓶颈，此时的齐鲁应该是遇到了瓶颈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冲破它，冲破瓶颈，齐鲁的剑术就会更上一层楼，冲不破，齐鲁就只能将剑练到这个层次了。
楚凡挥手打开曹参想要去戳齐鲁的手，将自己心中所想跟曹参一说，曹参惊得一伸舌头。不由说道“刚才差点打断了齐鲁的机缘啊。”“机缘？”轮到楚凡吃惊了，楚凡问道：“什么机缘？”
因为齐鲁现在无什么大碍，而且自己两个又帮不上忙，所以楚凡拉着曹参来到了树荫下站着，时刻关注着齐鲁的动静，边小声的聊天。
只听曹参说道：“你看到的瓶颈，其实还有种说法，就是机缘，机缘到了，便有可能直接突破目前，机缘错失了，就只能慢慢地练了。”
楚凡一听这说法倒是很神奇，机缘，不过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楚凡不由得问道：“小胖，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曹参笑道：“那当然是听我的师父说的咯。师父说，虽然修剑之人，努力很重要，但是如果机缘好的人，会很容易就突破自己，达到更高的层次。更快的成为剑术大成的人。机缘，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楚凡听完之后心中一阵激动，原来剑法还有速成之道啊。随即楚凡想到，自己这六年会不会浪费了？自己要是机缘好说不定早就下山报仇了呢。
曹参看着楚凡的样子就知道楚凡又在做白日梦，不由得就想打击下楚凡，于是他说道：“但我师父还说了，如果一点剑术基础都没有的话，那是不可能能得到机缘的，就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剑，却整天在脑子里想着剑招一般的不知所谓。而且，我师傅说了，守株待兔式的练剑，最不可取，天天指望天上掉馅饼，却不养一副好的牙口，就算掉下来一个馅饼，总得有个理由砸在你的脑袋上吧。”
楚凡尴尬的笑笑，心说，怎么自己的心事就全写在脸上么？怎么谁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师父看穿自己的想法也就罢了，毕竟年纪在那，吃的盐比自己吃得饭还多。可这曹参嘛，跟自己一样的小屁孩，居然都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这自己在别人面前就没有秘密了么？
其实，楚凡最担心的还是被别人发现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如果自己的表情这么容易出卖自己的内心，那自己以后还是板着脸算了。
曹参在一旁看着楚凡的脸色阴晴变换。不由得在心里暗笑，自己什么人，那可是世代经商，识人无算，老爹的生意伙伴来家里串门之时，自己一眼便能看出来谁是真的来增进友谊，谁是来虚情假意，谁是来看老朋友，谁是来看大笑话的。楚凡的面部表情算不上丰富，但是那双眼珠子实在是太过灵活，心中所想，在他眼睛里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再说，一个小闷，能有多复杂的想法？结合语境一想就能想出来。这会儿楚凡眼珠子乱转，估计是在担心自己的表情会泄露自己心里的秘密吧。
曹参伸手去拍拍楚凡的手背，说道：“小闷，你别担心，我这观人是有天赋的，别人可不一定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所以也别太担心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能因为要保护这些秘密，就不苟言笑，那样岂不是失去了做人的乐趣？像我们这般大，不就是该哭哭，该笑笑么？”
楚凡一惊，可不是，自己心中真正所想，谁又能知道？还是做好自己，能活得阳光，就别往阴暗处去。这也算是至理名言了啊。
楚凡看着曹参，笑道：“没想到我们小胖人不大，懂得倒不少，真是挺不错的小伙儿啊。”说着，拍拍曹参的肩膀，“不错，小伙子继续努力，我们剑阁至今为止还没出现过一位以嘴见长的前辈，说不定小胖你能开了这个先河呢，那我这个朋友也是长脸啊。”
曹参无语的看着楚凡，说句谢谢能死啊。
只见此时，齐鲁突然浑身一震，“成功了？”楚凡和曹参忙向他走去，只见齐鲁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插，闭目不语。楚凡和曹参这就抓瞎了，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成功了要闭目整理下心得，失败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这面无表情的让人怎么是好？
楚凡看看曹参，用眼神示意他上前发问，曹参以眼神回道：“为什么是我？”楚凡眼睛一挑“谁叫你天赋就是这个呢？我倒是想上，可是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啊。”曹参无奈，只得上前发问，但是心里说，这无表情无话语的，我怎么知道齐鲁这是成了还是败了？真当我是神啊？神遇到齐鲁这样的石头人也会抓瞎吧。
没办法，曹参只得走到齐鲁面前，轻声问道：“嗨，大个，你什么情况？”
齐鲁睁开眼睛，曹参从那里面看出浓浓的失落，顿时心里一咯噔，看来不妙啊。果然，只听齐鲁说道：“我这套剑法一直都卡在那一招‘千钧一发’上，刚才练到那招之时，突然隐隐想到了什么，但是在心里计较了半天也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一招，还是耍不圆润。”
说罢，齐鲁一声长叹。曹参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齐鲁了，练剑最怕遇到这种事了，想到了却抓不住记不住。简直是对智商的严重鄙视啊。
这时只听楚凡说道：“大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没有抓住的想法，下次一定会抓住的。只要它还在你的脑子里，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一次抓不住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十次。没有什么比坚持更厉害，水滴石穿，积土成丘。再说，这剑招也不是夕只见就能练成的。急什么？”
齐鲁听完楚凡的话，心情好了很多，这种事自己的确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这一次感觉特别强烈，自己本以为能将它抓住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逮到那个想法，真是可惜。
齐鲁随后便提出要回家好好想想，楚凡看天色不早也就没留他，然后楚凡邀请曹参到自己家去吃顿饭，曹参连忙摆手拒绝了，开玩笑，楚凡做的饭，一般人可是不敢吃的。
于是楚凡便与那两人下得崖来，分别而去。回到自己的小院，楚凡只见院里站着一个黄袍身影，背对着自己，楚凡不禁脱口叫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