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

艾森豪威尔：

曾经无比接近过，就是美好

他们曾经那样相爱过，

他们曾经那样美好过，

至于结果，

那并不重要。

她曾经是一位时装模特，身材完美，笑容妩媚。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她成了一位女司机，在车队专门给美国高级军官开车。

那个下午，她去剪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队友们都走了，只有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车门边。队长说，这是给你剩下的了。

就这样，凯认识了艾森豪威尔将军。

凯热情、开朗，一路上与艾森豪威尔将军开心地说笑。下车的时候，艾森豪威尔将军送给她一盒巧克力，说，希望还能坐你开的车。

一天，艾森豪威尔将军把凯叫到了自己的别墅里，说，我要给你做两套军装。凯谢绝了，她说，我有好多衣服呢。

艾森豪威尔将军忽然发火了，他冲她狂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想你都快要发疯了。

凯这才知道，将军爱上了自己。

艾森豪威尔比凯大20岁，而且，有妻子儿女。可就算如此，凯还是不可抑制地坠入情网。她无法控制自己。

艾森豪威尔很爱凯，他让凯当了自己的专职司机和秘书，每天陪伴在自己身边；他不顾上司的反对，给她争取了中尉的头衔；他还送给她一只可爱的小狗，宠爱地在饭桌上给她的小狗喂饭；他和她一起去赴她的家宴，和她的家人一起吃饭，就好像是她的丈夫一般；他对她说，你对我是多么重要，没有你，我不知道怎样生活……

其实，她没想要那么多，可是，他都给了她。

他的夫人来营地与他团聚，她大大方方地给他们开车，为他们服务，做夫人的导游，在与夫人合影的时候，露出坦然而甜美的笑容。其实，她是可以吃醋的，她可以恃宠而骄。可是，她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因为她不愿意他有一点为难。

她陪伴了他三年，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在这三年里，艾森豪威尔以高昂的斗志领导盟军打败了纳粹德国，最后，晋升为五星上将。

他要走了，回到五角大楼，可是他要带走的人的名单里，没有她。

她满含泪水，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艾森豪威尔当上了美国总统。凯曾经去找过他一次，接待人员对她非常客气。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没有给她只言片语。

她明白，他的地位使他已经不能再保持和自己的关系了。于是，她默默地走掉，从此在他的人生中彻底消失了。

她和一个普通人结了婚，过着平凡的生活。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她和艾森豪威尔的关系，她怕对他造成伤害。

直到他死后的第三年，她也发现自己身患绝症，这时，她才忍受着病痛，写下了自己和他过往的故事。这时候，谁也不能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攻击了。

她一直注视着他的光芒，即使这光芒根本照耀不到自己。

可是，她并不知道，艾森豪威尔有多么爱她。他常常在家里，误以为他的夫人是她，常常脱口而出叫的是她的名字，他无数次地打算和妻子离婚娶她，可是，娶她已经是整个国家的事情，而不是他私人的事……

艾森豪威尔和凯，他们曾经那样接近过，他们曾经那样相爱过，他们曾经那样美好过，至于结果，那并不重要。

艾森豪威尔：曾获得很多个第一。在美军历史上，共授予10名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晋升“第一快”；出身“第一穷”；他是美军统率最大战役行动的第一人；他第一个担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武装部队最高司令；他是美军退役高级将领担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的第一人；他的前途“第一大”——唯一当上总统的五星上将。

埃尔温·隆美尔：

我用生命来爱你

世间有几个人，

能有这样的痴情？

世间有几个元帅，

能爱得这样勇敢？

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对女孩子敬而远之的人。

直到20岁那年，他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她。她身材窈窕，有一头金黄的头发和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禁不住怦然心动。

5年后，他们结婚了。

不久，他就离开了家，来到了二战的战场上。他怀里揣着她的照片，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不时地拿出来看一下，不管他多么繁忙，他都会不断地给妻子写信，他每天都至少写一封信，有时候写完了，又觉得还有好多好多的情感没有向她倾诉，于是就会再写一封。他总共给她写了上千封信，在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家里，他写给她的信，装了满满十几箱。

后来，他成为德国元帅，功成名就。许多女孩子都对他崇拜无比，那些漂亮的姑娘常常围着他，要他的签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还把自己的照片送给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动心过。他说：“妻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如果背叛她就是背叛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在战局最紧张的时刻，从战场上跑回家，带着一双从巴黎买回来的鞋子，因为，那天是他心爱的妻子50岁的生日。

他对妻子宠爱非常。那时候，他的一个属下住在他家，他的妻子和那个人的妻子不和，成天吵架。后来，她心烦意乱，让他撤掉那个人的职务。他真的照办了，重新挑选了另外一个人代替下属的位置。后来，那个人参与了推翻希特勒的秘密计划。计划暴露后，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他被诬陷为主谋。

他被指控谋害元首。但是，因为他是德国的功臣，所以，希特勒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法庭审判，一个是服毒自杀。如果他服毒自杀，那么死后仍然享受元帅待遇，他的妻子将享受元帅抚恤金，以及元帅遗孀的待遇。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拥抱了妻子和儿子，然后走入汽车中，服下了致命的毒药。

这一年，他53岁。

隆美尔曾经向妻子露西发誓，他说，我要用生命去爱你。

在他喝下毒药的那一刻，他用生命践行了这个诺言。

世间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痴情？世间有几个元帅，能爱得这样勇敢？

埃尔温·隆美尔（1891～1944年）：纳粹德国陆军元帅、军事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的三大名将之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北非战场中，军事行动迅速、风格果断，能以寡胜多，号称“沙漠之狐”。

艾伦·坡：

最落魄男人的最美情诗

在夜潮上涨的整个夜晚，

我都躺在我的爱人，我爱的人，

我的生命和我的新娘身边。

艾伦·坡两岁的时候成了孤儿，被有钱的烟草商收养了，过着富足而美好的生活。后来，他的养父破产了，他只好重新开始流浪的生活。

他进了大学，进了西点军校。可他那种浪漫的诗人情怀，令他无法像别人一样遵守纪律，他酗酒，嗜赌。当同学都去出操的时候，他却坐在宿舍里写诗。

他只好离开了。

他做了许多工作，但却没有挣到什么钱，26岁的时候，依然落魄无比。他爱上了姑妈的女儿，比他小一半的表妹弗吉尼亚，他不顾一切地要跟她结婚，而她也爱他。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出悲剧，可身无分文的他，还是犹如飞蛾扑火，娶了她。

艾伦·坡在乡间租了一间快要倒塌的茅草房，房子的周围开满了苹果花。每当夜晚的时候，他就和弗吉尼亚一同坐在田埂边，在苹果花香中，仰望满天繁星。

可身无分文的他，却出不起一个月三美元的房租。

弗吉尼亚患了肺痨，她病得厉害，他却没钱给她看病，甚至连吃的东西都没有。

有时候，他们好几天都吃不到东西，太饿了，就在周围摘一些苹果花，用水煮一煮，聊以解饿。

邻居们看他们可怜，偶尔也会送一些食物给他们。

当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们没有御寒的冬衣和厚厚的棉被，他就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搓手，捏脚。他让一只猫卧在她的脚边温暖她。

她每天都给他唱歌，他每天都给她写诗。他们的幸福，并没有因为贫穷而减少。

可是，再浓郁的爱，也抵挡不住死神的来临。8年后，弗吉尼亚还是离开了艾伦·坡，在那个快要倒掉的草房里，躺在什么也没有的一张床上，没有钱埋葬。

艾伦·坡身心俱碎，伤心欲绝。他每天都呆呆地坐着，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从日出到日落。

不久后，他写下了一首诗：

每逢月色清明，没有一次不带给我，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的幻梦／每当星儿上升，没有一次不使我记起／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的明眸／所以，在夜潮上涨的整个夜晚／我都躺在我的爱人，我爱的人／我的生命和我的新娘身边／她的坟就在那海畔／她的墓就在那奔腾歌唱着的海畔

不知道弗吉尼亚能不能听到他深情的诗句，不知道她感受到他温情的时候，在天堂里会不会觉得温暖些？

艾伦·坡：19世纪美国诗人、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其作品在任何时代都拥有“独一无二”的风格。被誉为侦探小说鼻祖、科幻小说先驱之一、恐怖小说大师、短篇哥特小说巅峰、象征主义先驱之一，艾伦·坡最著名的文艺理论是“效果论”。

艾青：

这是云对山的缠绵

是云对山的缠绵，

还是山对云的眷恋？

没有云的缭绕，

山是多么孤寂，

没有山的陪伴，

云是多么孤单。

艾青在经受着感情折磨的时候，遇到了高瑛。高瑛比艾青小23岁，也在经受着感情的折磨。艾青听说了她的遭遇，看到了她的人，一下子就爱上了她。

然而高瑛对这一段感情犹豫不决。

每天，她做工间操的时候，都会发现有一双眼睛在二楼的窗户后追随着她。

慢慢地，性格直爽的高瑛也爱上了耿直爽快的艾青。

她带着两个孩子和他结了婚。

幸福的生活还不到一年，反右斗争开始了。因为替丁玲说了几句话，艾青就成了反党集团的成员。他被开除党籍，撤销了一切职务。

不断地有人找高瑛谈话，让她和艾青离婚，划清界限。为了不再被那些人纠缠，高瑛果断地退团了。

艾青觉得连累了高瑛，可她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要死一块儿死！

艾青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成了反党分子，他几乎要崩溃了，有时候，他会半夜起来哭泣，用头撞墙，说，我反党吗，我反党吗，哭得声嘶力竭。在街上坐车，他会忽然站起来拍车夫的屁股，说，我反党吗？然后号啕大哭。

高瑛为了让艾青精神放松，就陪他出去散心，看花，看景，看老人们下棋。为了不让他受到刺激，每天拿到报纸，她都看看上面有没有右派之类的字眼，然后再交给艾青看。

不久，“文革”开始了，他们陷入了更大的劫难，被送到了大沙漠的边缘，艾青从作协理事变成了一个扫厕所的。

那时候，他们已经又添了两个孩子，一家六口的生活极其艰难。每个月，他们只有15块钱生活费，常常吃不饱饭。偶尔高瑛弄来一些细粮，艾青就分给孩子们吃，就算是一个鸡蛋，他也会平均地分成四份，给孩子们每人一份。看到此情此景，高瑛泪流满面。

作为一个大右派的妻子，高瑛常常遭到羞辱，甚至毒打。可高瑛回到家里，却从来不告诉艾青，她怕他难过。

1975年，在周总理的关心下，艾青和高瑛才摆脱了这一切，重新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而这时，离他们结婚，已经整整19年。她跟着他，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可她依然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也许，就像她在诗歌中写的那样：是云对山的缠绵？还是山对云的眷恋？没有云的缭绕，山是多么孤寂，没有山的陪伴，云是多么孤单。

她就是艾青的云，而艾青就是她的山。

艾青：中国现代诗的代表诗人之一。1941年赴延安，任《诗刊》主编。新中国成立后，任《人民文学》副主编、全国文联委员等职。主要作品有《大堰河》《向太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