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东方朔的故事

东方朔系中国古代民间故事中的一位官宦型机智人物。其原型东方朔（前154--前93），字曼倩，汉平厌次（今山东惠民）人。汉武帝时待诏金马门，官至太中大夫，他幽默多智，口辞敏捷，常在汉武帝前谈笑取乐，"然时观察颜色，直言切谏"。因东方朔以诙谐滑稽著称，后人传其趣闻逸事颇多，汉·班固撰《汉书·东方朔传》、汉·刘歆撰、晋·葛洪集《西京杂记》、传隋·侯白撰《启顔录》、唐·李冗撰《独异志》、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宋·曾慥编《类说》、明·冯梦龙编纂《古今谭概》、明·冯梦龙编纂《智囊补》、明·浮白斋主人撰《雅谑》、清·铁舟寄庸撰《笑典》等均有记载。

上林献枣

汉武帝曾经用隐语召见大臣东方朔。那个时候，管理园囿果蔬事务的上林署来进献子，汉武帝拿手杖击打未央宫前的殿栏说道："叱叱，先生束束。"

东方朔过来，问道："陛下，是上林署来进献了四十九枚枣子吗？微臣看见陛下您用手杖击打宫殿的栏木两下，两木，林也；束束，枣也；叱叱，四十九也，因此知道上林署献了四十九枚枣子。"

今译自《太平广记》卷一七四引《东方朔传》

命群臣为大言

有一天，汉武帝置酒，命群臣说大话。如若哪位说小，便要罚酒。

公孙丞相说道："微臣弘，骄而猛又刚毅，交牙出口声又大，号呼万里嗷一代。"

余下的四位大臣弘都对答不出来。东方朔请求替大家来对答。他首先替第一位说道："微臣坐不得起，仰卧逼近于天地之间，愁不得长。"

其次，他替第二位说道："微臣跋越九州，间不容趾，并吞天下，欲枯四海。"

再次，他替第三、第四位说道："天下不足以让微臣坐下，四海不足以装下微臣的唾沫，微臣堵住喉咙不是因为食品引起的，微臣只好到天外去居住。"

汉武帝惊叹道："大得很呀！公孙弘最小，应当罚他喝酒。"

今译自传隋·侯白撰《启顔录》

彭祖面长

有一天，汉武帝对群臣说道："《相书》上讲，"鼻下人中长一寸，就会活到一百岁"。"东方朔听了，忽然大笑起来。有个官吏立刻上奏汉武帝，指责东方朔对皇上不敬。

东方朔说道："微臣不敢笑陛下。其实是在笑彭祖的脸很长。"

汉武帝问东方朔此话怎讲？

东方朔回答道："彭祖活了八百岁，果真像陛下讲的那样，那么彭祖的人中就有八寸长，他的脸自然就有一丈长啰。"

汉武帝听了也大笑起来。

今译自明·浮白斋主人撰《雅谑》

不死酒

汉武帝的时候，有人进贡喝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不死酒"，东方朔偷喝了这种酒。汉武帝怒不可遏，打算杀了他。

东方朔忙说："微臣喝的是"不死酒"，陛下杀微臣，微臣必定不会死；微臣倘若死了，这酒就不灵验了。"

汉武帝忍俊不禁，当即赦免了东方朔。

今译自明·浮白斋主人撰《雅谑》

乳母得救

有一次，汉武帝生气要杀掉他的奶娘。奶娘便到东方朔那里去求救。

东方朔对奶娘说："假如皇上生气的时候旁人去进言，不仅与事无补，而且会加速惨剧的发生。到时候您只管不停地回头看，我会采用出人意料的办法来救您。"

汉武帝的奶娘果然按照东方朔的提示行事，在那个时候不断回望汉武帝。

东方朔在汉武帝身旁对于奶娘说："您应当快快离去。陛下已经长大了，哪里会想念您哺育他的恩情哟！"

汉武帝闻听此言，感到悲伤，于是便赦免了他的奶娘。

今译自汉·刘歆撰、晋·葛洪集《西京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