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的叹息:正说古代埃及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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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考古再现埃及文明(1)

古埃及在人们的心目中,一向是神秘且富有传奇色彩的。巍峨壮观的金字塔、有着神话故事的狮身人面像、神奇怪诞的木乃伊、威严神圣的庙宇、奥妙无比的象形文字,等等,都是一提及埃及就能浮现在人们脑海的景象。但埃及的伟大如何会仅止乎此?埃及的考古学家们通过一系列不懈的努力,向我们再现了埃及文明的全貌。

(第一节)罗塞塔石碑与法老重现

埃及人是最早步入文明社会的民族,所以世界文明社会的历史多从埃及开始谈起。一提埃及,难免令人想起它那两个几乎无人不晓的不朽象征:巍峨的金字塔和静静流淌的尼罗河。但金字塔和尼罗河不会讲述历史,恢复埃及的概貌主要靠人类活动的记录——文字史料。罗塞塔石碑正是我们探索埃及的文字基石。而“法老的诅咒”的流传更使默默无闻的埃及考古引起人们的关注。

一、“说话的石碑”——罗塞塔石碑

由于历经劫难,埃及文字的读法早已失传,尽管埃及人的文字史料遗留下不少,但后人却无法读懂。因此,18世纪以前埃及的历史,就如同人类起源史一样,如同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人们只能凭晚期希腊、罗马作家的个别记载,拼凑成残缺不全的轮廓,期待着有朝一日揭开象形文字的秘密,再补上它的五官全貌。

这一天总算到来了。

1799年,拿破仑率军远征埃及时,他手下的一名军官布夏尔带领士兵在罗塞塔城附近修筑防御工事时,发现了一块黑色玄武岩断碑。碑上用两种文字三种字体刻着同一篇碑文。最上面用的是埃及的象形文字,中间是埃及的草书体象形文字(亦称民书体文字),下面是希腊文字。这就是后来被世人称之为“罗塞塔碑”的著名石碑。

要想真正了解古代埃及的文化和历史,就必须要读懂埃及的象形文字。所以,发现“罗塞塔碑”的消息在当时的《埃及通讯》报上发表后,立即引起各国学者的浓厚注意。他们纷纷试图译解碑上的文字。碑上的希腊文很快就被读通了。碑中间的那段文字也很快就被确认是埃及的民书体文字。但是,尽管学者们能借助碑上的希腊文,领悟到象形文字和民书文字的含义,却依然没有解开埃及的象形文字之谜令人惊奇的是,年仅11岁的法国少年商博良决心揭开“罗塞塔碑”上埃及文字的秘密,让石碑说话,告诉人们埃及的秘密。为了读懂埃及象形文字,他勤奋工作了21年。商博良发现,埃及人写国王名字时,都要加上方框,或者在名字下面划上粗线。“罗塞塔碑”上也有用线条框起来的文字,是不是国王的名字呢?经过不断探索,商博良终于对照着希腊文,读通了埃及国王托勒密和王后克里奥帕特拉这两个象形文字,它们可以从右到左,也可以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拼读出来。商博良由此确信,象形文字中的图形符号,总的来说,代表的是发音的辅音符号。经过努力,到了1822年,这个在1000多年期间始终令人茫然不解的埃及象形文字之谜,终于被商博良解开了。原来,“罗塞塔碑”上的碑文是公元前196年埃及孟斐斯城的僧侣们,给当时的国王写的一封歌功颂德的感激信。这位国王就是第十五王朝法老托勒密。他登上国王宝座后不久,取消了僧侣们欠交的税款,并为神庙开辟了新的财源,对神庙采取了特殊的保护措施,给僧侣们带来了一系列好处,所以很快赢得了僧侣们的敬仰。于是僧侣们写了这封感激信,并用三种字体写的两种文字刻在这块黑色玄武岩碑石上。小小的罗塞塔城,由于有了这块借以解开埃及象形文字之谜的碑石而举世闻名。不过,这块著名的碑石早已不在该城,它被收藏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里了。

埃及的象形文字产生于公元前4000年左右。它同苏美尔文、古印度文以及中国的甲骨文一样,都是独立地从原始社会最简单的图画和花纹产生出来的,但这种文字最初仅仅是一种图画文字,后来才发展为象形文字。象形文字由表意、表音和部首三种符号组成。表意符号是用图画来表示一些事物的概念或定义。但是表意符号都不能表示字的发音,因此埃及人又发明了表音符号。表音符号也是一些图形,它共有24个子音,在这一基础上,又构成了大批的双子音和三子音。如口为单子音,发“Y”的音,燕子为双子音,发“Wr”音,甲虫为三子音,发“hpr”音等,但这些发音都表示不止一种意思,为了有所区分,古代埃及人又发明了部首符号。这种部首符号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区分不同范畴的符号,类似于汉字中的部首偏旁。绝大多数的埃及文字都有部首符号。

在古代埃及历史的不同阶段,埃及的象形文字随着社会生活的需要出现过多次变化。中王国时期出现过祭司体,后期埃及时出现过民书体,在罗马统治期间又出现了科普特文字(用改造过希借字母书写的埃及文字)。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古代埃及文字没能发展成字母文字。但是,古代埃及文字却对腓尼基字母的形成有着重要的影响。

由于古代埃及象形文字的繁难,随着埃及的灭亡,这种文字逐渐变成死文字,完全被人们遗忘。正是由于罗塞塔石碑的发现和商博良对埃及象形文字解读的成功,才使埃及历史全部展现在我们面前。象形文字的释读成功,使人们第一次了解到大量埃及文献的真正内容,同时也激发了大批学者研究埃及文明的兴趣,因此,1822年9月29日,商博良宣布释读象形文字成功的日子,成为埃及学这门学科的创立之日。

二、“法老的诅咒”:图坦卡蒙之墓的发掘

这是神奇的一刻。1922年12月的一个傍晚,一道古墓的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圆孔,考古学家霍华德将一根点燃的蜡烛伸进去,微弱的烛光突然一亮,照亮了沉寂几千年的黑暗。一片寂静。时间好像已经凝固。“看见什么了吗?”旁边的人都按捺不住,卡特的赞助人卡那翁勋爵发问了。卡特喃喃地答道:“是的,是些神奇的东西。”在他们面前的小小墓室里,堆满了新王国暑期的精品:珍贵的珠宝箱,雪白的雪花膏瓶,带狮头装饰的金躺椅,豪华的金制战国,几座开关奇怪的神龛,其中一座神龛的门开着,一条金蛇从里面探出头来。还有两座雕像像站岗一样面对面站立,身穿金裙,足踏金履,手执权杖,额头上盘着护身眼镜蛇。这就是图坦卡蒙之墓的发现。图坦卡蒙,第十八王朝一个最默默无闻的年轻法老王,9岁即位18岁就夭折。与其它国王相比,他的墓只是中等规模,也许正因为这位年轻的法老王没有辉煌的事迹,较易遭遗忘,也正因为被遗忘,图坦卡蒙的陵墓反而逃过盗墓者的魔掌,幸运地没有像其它王陵那样遭到长度的动掠,得以完整保存,所以当他的墓穴一被打开时,惊艳全球,送到开罗博物馆,开罗博物馆跃晋世界十大博物馆。尤令考古学家欣喜的是找到了这位年轻国王的金棺。可惜的是在一副精美的金面具之下,他的木乃伊已被防腐的油脂烧坏了。

图坦卡蒙墓中的丰富随葬品震惊了全世界,也使人们明白了为什么几千年来法老的陵墓不断地遭到盗贼的洗劫。图坦卡蒙,这位生前没有什么作为的法老,在时间的尘埃中沉默了3000多年以后,忽然成为考古学界最知名的人物,他的金面具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形象。游客们纷至沓来。在1926年的3个月里,就来了一万多游客。当地人还编出了“图坦卡蒙之歌”。考古学家们保持着冷静。他们知道以后的很多年里要为整理、记载这庞大的发现付出辛苦的劳动。直到去世,卡特也未能发表他的考古报告,只是出版了描绘性的通俗著作《图坦卡蒙之墓》(3卷本)。在整理图坦卡蒙之墓漫长的10年中,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纷纷提供援助,使这项巨大的工作更顺利地完成。也在同时,“法老的诅咒”的说法也开始流传。

最初的起因是卡纳翁勋爵之死。1923年,卡纳翁因为蚊虫叮咬引起感染,卧病几周后去世。有人开始议论,说这是因为亵渎了神灵遭到报应。接着,报刊上出现连篇累牍的报道,以“法老们复仇了”为题,副标题是“第一个被害了”、“第二个被害了”、……一直到第二十几个。一时间人心惶惶。1933年,德国埃及学家乔治·斯丹道尔夫发表文章用大量事实论证“法老的诅咒”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他考证了各种报道的消息来源,及所谓被害人的真正死因,他们要么是正常死亡,要么是与图坦卡蒙之墓发掘没有直接关系。卡特也亲自出面辟谣,强调在发掘时做了感染测试,探明墓中没有病菌。

实际上,所谓的“法老的诅咒”,是新闻媒体一手炒作出来的谣言。在图坦卡蒙墓发现之后,各家报刊争相报道,某家大报就萌发了垄断报道权的意图,但遭到发扬者的拒绝,于是就编造出第一则“法老们复仇了”的故事,没想到读者争相购阅,其它报刊也纷纷转载,从此就一发而不可收,不断编造下去。这件事固然有媒体的责任,但毕竟也迎合了某些人的心理。卡特痛心地说:“在有些问题上我们的首先进步并不像善良的人们期望的那样明显。”

1939年开始,法国考古学家皮埃尔·蒙太特在塔尼斯发现了第二十一、第二十二王朝的王陵,以及银棺、金面具、首饰、大理石器具等随葬品。虽然不如图坦卡蒙墓的丰富,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第十八王朝的异端法老埃赫纳吞的新都阿玛尔纳的发掘,也是20世纪埃及学的重大考古课题。这个遗址的重要性在于它的地层上的单一性。埃赫纳吞是选择了一片“处女之地”为他的阿吞神建都,而在宗教改革失败之后,这里也成了废弃之地。20世纪初德国考古队在博查特的率领下在阿玛尔纳进行考古,他们的工作态度非常严谨,留下大量的考古报告和图册,为后来的继续发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们清理了多处房舍,发现许多雕刻品,其中有著名的尼弗尔提提王后胸像。他们的工作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终止。现在英国和美国的考古队还在阿玛尔纳发掘,英国考古学家凯普出版了大量的考古报告。阿玛尔纳城是研究埃及城市和建筑发展的宝贵遗址。

20世纪70年代,举办了“图坦卡蒙墓随葬品环球展”,在美国和日本两度掀起“埃及热”,吸引了更多的人。可以说,这次发现正如100年前商博良破译象形文字一样影响深远,它把埃及学推到更多的人群中去。

三、文明发现之旅:去卢克索解读法老王的咒语

古老文明的埃及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卢克索是埃及的旅游胜地,每年都有几十万游客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埃及人常说:“没有到过卢克索就不算到过埃及”,这足以说明它是值得一游的。卢克索位于开罗以南700多公里,你是否想象埃及人一样,顺着尼罗河水,进入这座埃及古王国时期的都城,探寻起源于河流的人类文明遗迹。

卢克索古称底比斯,位于开罗以南671公里的尼罗河岸边,是埃及帝国中王朝和新王朝(约公元前2040年至1085年)的都城,至今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据说当时的底比斯人烟稠密、广厦万千,城门就有一百座,荷马史诗中把这里称为“百门之都”。历代法老在这里兴建了无数的神庙、宫殿和陵墓。经过几千年的岁月,昔日宏伟的殿堂庙宇都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废墟,但人们依然还是能够从中想见它们当年的雄姿,它是埃及文明高度发展的见证。

(第二节)今日埃及考古

人们对拿破仑在埃及考古史上的作用褒贬不一,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拿破仑发现埃及后,才使世界知道了埃及,也使埃及考古逐渐升温。象形文字的解读和“顺序定年法”(简称SD法)的发明,使埃及文明的再现成为可能。然而红红火火的考古,意味着巨额的利润和荣誉,自然伴随着人性的贪婪和罪恶的诞生。于是,冒险、抢劫与文物保护成为埃及考古,以至世界考古的永恒主题。

五千年前,埃及的文明就曾经光芒万丈,今日的埃及也因为这样光彩的过往,每天吸引无数观光客的到来,然而在大家对这些目不暇给的人类奇迹发出赞叹的同时,也要对这些美丽文明的消失深深腕惜。

一、拿破仑发现埃及文明

埃及是世界著名的文明古国之一。早在古罗马人讨论制定未来罗马帝国雏形的时候,埃及已经是一个有着3500余年有记载历史的文明古国了。当日尔曼人和凯尔特人在北欧森林里猎熊的时候,埃及已经开始衰败了。现代考古学证明,就连埃及的最后一个王朝——第26王朝衰亡时,也都还是发生在公元前500年左右的事。统治埃及这块土地的民族先是利比亚人,接着是埃塞俄比亚人、亚述人、波斯人、古希腊人和罗马人,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耶稣降生在伯利恒的马厩内之前许多年。

但是世界是如何知道埃及的呢?换句话说,除了地理的埃及,历史和文化的埃及是如何让世界为之仰视的呢?也许有许多人不知道,在历史和文化的意义上发现埃及的,是18世纪法国大革命的受益者、赫赫有名的法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一世。当然在此之前人们并非不知道作为一个国家的埃及。欧洲一些有名的人、喜欢游历的人以及一些被生活所迫的人都去过埃及,有的甚至还在回到欧洲后出版了游记,就连中国汉朝的博望侯张骞都在公元前120年左右向被称作骊阡的埃及亚历山大城派出了特使。公元97年,中国西域都护班超也遣甘英出使大秦。

骊阡、大秦是2000年前的中国人对罗马人占领下的埃及一带的称呼。而《圣经》中的记载,使信奉基督耶稣的人们对埃及这个国家更是耳熟能详。但当时的人们多了解的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埃及,对于埃及在历史文化上的真正价值却知之甚少。

拿破仑站在狮身人面像前,对他的远征军说:“士兵们!4000年的历史在蔑视你们!”

公元1798年春季的一天,法国巴黎法兰西学院的大厅里正在举行一次科学家会议。当时身为法兰西英雄的将军拿破仑来到大厅,面对一大片法国社会的科学文化精英侃侃而谈。他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个特殊的计划,他需要这些科学家。拿破仑手里拿着一本尼布尔写的名为《阿拉伯之行》的书,讲到紧要之处,他还不时地敲敲这本书的封面。拿破仑的讲话显然打动了这些科学家,待到当年5月中旬他率领庞大的舰队出发时,他的麾下不但有战舰300余艘、军队近4万人,还有法兰西科学院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化学家、矿物学家、东方学家、技术人员、画家、诗人、文学家等200余人。拿破仑的目标是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