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印度寓言改编与仿写(2)

一个盲人说：“您的大象就像柱子。”他摸的是象腿。

另一个盲人说：“它们就像浴室的扫帚。”他摸到的是象尾巴尖。

第三个盲人说：“它们像树枝。”他摸到的是象尾巴根。

那个摸到象肚子的说：“大象就像一大块泥。”

而摸到象肋部的则说：“它们像一面墙。”

摸到象背的说：“它们像一个土堆。”

摸到象耳朵的说：“它们像个研钵。”

摸到象牙的说：“它们像兽角。”

摸到象鼻的说：“它们像条粗壮的绳子。”

然后所有的盲人就为此争论不休，吵了起来。

为什么世界上有魔鬼

一位隐士住在森林里，动物们都不怕他，他能和动物一起交谈，大家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有一次，隐士躺在一棵树下，和一只渡鸦、一只鸽子、一头雄鹿以及一条蛇聚在一起过夜。动物们讨论起为什么世界上有魔鬼这个问题。

渡鸦说：“世上所有的魔鬼都来自饥饿。我吃饱后就会坐在树枝上呱呱叫一会儿，这就是我所有快乐和满意的事了，我也就事事开心；但如果让我一两天不吃东西，我对每件事就感到乏味，不愿意看到神的世界。如果有什么事吸引了我，我就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不知疲倦。这时，如果我瞥见了一些肉，就会让我觉得比以前更闹心了，不加思索就向肉扑去。有时，他们向我丢棍子和石头；有时，狼和狗来抓我，但我都不放弃。哦，我有多少兄弟由于饥饿而丧生！所有的魔鬼都来自饥饿。”

鸽子说：

“我觉得魔鬼不是来自饥饿，而是来自爱。如果我们独自生活，麻烦就没有这么大。独自一人没穷人。就算这个人真穷，那也只有一个人。可我们现在都是成对的住在这儿，而你又是这样喜欢你的伴侣，简直不知疲倦：你无时无刻在想她，想她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当你的爱侣离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魂都丢了；你会不停地想，她会不会被老鹰抓走了，会不会被人抓走了；你开始去找她，结果飞向毁灭——要么落入鹰爪，要么落入罗网。如果你的爱侣不见了，什么都不能给你快乐。你会不吃不喝，整天都在忧思、哭泣。哦，我们有好多好多的伙伴都以这种方式死去了！所有的魔鬼不是来自饥饿，而是来自爱。”

蛇说：

“不，魔鬼既不是来自饥饿，也不是来自爱情，而是来自狂怒。如果我们生活安宁，没有大发怒气，一切都会非常美好。可是，就如实际发生的那样，如果有件事不那么如意，我们就会动怒，结果什么都不能令我们高兴。我们所想到的就是怎样报复别人，然后，我们忘了自己，只记得嘶鸣、爬行，总想找别人咬一口。我们对别人不宽容——甚至还咬自己的父母。我们觉得好像都能把自己吃掉似的。我们狂怒，直至死亡。世上所有的魔鬼来自狂怒。”

雄鹿说：

“不，世上所有的魔鬼不是来自狂怒、不是来自爱情、也不是来自饥饿，而是来自恐惧。如果没有恐惧，一切都很美好。我们步伐迅速，力气十足：我们可以用自己的角抵御小动物，用逃跑来对付大动物。可是我如何经得住害怕？森林里一根树枝的咔嚓声，或是一片树叶的沙沙声，我都会怕得发抖，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我就拼命飞跑。同样，一只野兔跑过，或是一只鸟扑动着翅膀，或者一根干树枝折断，你都以为是一头野兽，你会径直朝他相反的方向跑去。有时，你逃脱了狗的追捕，却落入了人类的手掌。你经常感到害怕，然后逃跑，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全速冲向一个陡峭的山坡，然后受死。我们得不到休息，所有的魔鬼都来自恐惧。”

接着，隐士说道：

“我们所有的痛苦不是来自饥饿，不是来自爱情，不是来自狂怒，也不是来自恐惧；世上所有的魔鬼都来自我们的身体，因为身体产生了饥饿、爱情、狂怒和恐惧。”

狼和猎人

一头狼吃了一只羊，猎人抓住了狼，准备打他。狼却说道：

“你们打我是白费劲：我长得灰不是我的错——是上帝把我造成这个样子的。”

但猎人说道：

“我们不是因为狼是灰色的才打他，而是因为他吃了羊。”

两个农夫

从前，有两个农夫，他们各自驾着雪橇向对方驶去。其中一人喊道：

“快让开——我有急事要去镇里。”

但另一个人说道：

“快让路，我急着要回家。”

他们争吵了好些时候。第三个农夫看到了他们，就说道：

“如果你们都很忙，就往后退吧！”

农夫和马

一个农夫到镇上给他的马买些燕麦。他刚刚离开村子，这匹马就转身朝家里走。农夫就用鞭子抽打马。马只得继续往前走，不断地捉摸这个农夫：

“这个傻子到底要把我赶到哪里去呢？他最好回家吧。”

快到镇上时，农夫看到马费劲地走在烂泥里，就把马赶到人行道上；可是马又从街道上走回到泥地里。农夫就给了马一鞭子，猛拉缰绳；马只得继续在人行道上走，边走边想：

“他为什么要把我拉回到人行道上呢？这样只会折断我的蹄子。地太硬了。”

农夫来到商店，买到了燕麦，就骑马回家。回到家时，就给马喂了些燕麦。马边吃边想：

“人类多蠢啊！他们喜欢自以为是地替我们做主，可是他们比我们还笨。他干嘛自找麻烦？他把我赶到某个地方去，其实不管我们走多远，最后还得回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我们就待在家里：他本来应该坐在烤炉上，而我则吃着我的燕麦。”

两匹马

两匹马正在拉车。前面那匹马拉得很好，但后面那匹马老是停下来。于是，后马所拉的货被转移到了前马的车上；当所有的货转移完毕后，后马就很轻松地跟着走，还对前马说：“辛辛苦苦干得一身汗！你越努力，他们就让你干越苦的活。”

当他们到达一个小旅馆时，他们的主人说：

“我为什么要养两匹马，却只用一匹马拉货呢？我要优待一匹马，让他吃饱，而把另一匹马杀掉：我至少还可以得到一张马皮。”

结果他真的这样做了。

斧头和锯子

两个农夫到森林里去砍树，一个人有把斧头，另一个人有一把锯子。他们选中了一棵树，开始争论起来。一个说，这棵树应该砍倒，而另一个说，这棵树应该锯倒。

第三个农夫说道：“我有个办法，能很快让你们和平相处：如果斧头锋利你们最好用斧头砍；可如果锯子锋利，你们最好用锯子锯。”

于是，他抡起斧头，砍了起来；可是，斧头太钝了，不能把树砍倒。然后，他拿起锯子；可锯子也没什么用，锯不了树。因此，他说道：

“你们别吵了；斧头砍不动，锯子也锯不了。还是先把斧头磨快，把锯子锉尖，然后再吵吧。”

可是，两个农夫对对方更生气了，因为一个人只有一把钝斧头，另一个人只有一把钝锯子。他们是来吹牛的。

狗和厨师

一个厨师正在准备晚餐，几只狗躺在厨房的地上。厨师杀了一头小牛，就把牛内脏扔到了院子里。几只狗叼起内脏就吃了，还说道：

“他是一个好厨师，他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过了一会儿，厨师开始洗豌豆、萝卜和洋葱，并把垃圾扔了出去。几只狗冲了过去，可是他们翘起鼻子说道：

“我们的厨师变差了：他以前做的饭很好吃的，可现在他不再是个好厨师了。”

但厨师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狗，继续按自己的方式在做着饭。是这个家庭、而不是狗在吃晚餐，也是家里的人称赞饭好吃。

野免和猎免犬

一只野免有一次对猎犬说道：

“你在追我们的时候为什么要叫呢？如果你悄悄地追我们，会更容易抓到我们的。你的叫声只会驱赶我们背着猎人的方向跑：他听到了我们往哪里跑，就拿着枪冲出来把我们射死，什么东西都不会给你。”

猎犬说：

“我叫不是因为我要什么，而是我闻到你们的气味时非常愤怒，也非常高兴，因为我就要抓到你们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忍不住要叫。”

橡树和榛子树

一棵老橡树把一粒橡子掉在了榛子树下。榛子树对橡树说：

“你自己的树枝下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吗？把你的橡子落在开阔地吧。我这里都挤满了自己的根，我都不把果子落到地上，而是给了人类。”

“我在这里生活了两百多年了，”橡树说道，“那颗橡子发芽后长成的小橡树也要活这么久。”

榛子听了勃然大怒，说道：

“要是这样，我要让你的小橡树窒息，他活不过三天。”

橡树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他的儿子从橡子里长出芽来。橡子得到水分就胀开了，用弯曲的小根紧紧地抓住地面，然后抽出芽来。

榛子想把他闷死，不给他阳光。但是小橡树向上伸展着，在榛子树的阴影下长得更强壮了。一百年过去了，榛子树早就干枯了，但从那棵橡子长成的橡树直插云天，向四面八方伸展着枝叶。

母鸡和小鸡

一只母鸡孵出了几只小鸡，但不知道如何照看他们。于是鸡妈妈就对小鸡们说：

“爬回到你们的壳里去吧！你们在壳里的时候，我就像从前那样蹲在上面，这样就能照看你们了。”

小鸡们听从妈妈的命令，努力爬到壳里去，但根本做不到，还把翅膀挤坏了。于是，一只小鸡对妈妈说：

“如果要我们一直待在壳里，你就不应该把我们孵出来。”

秧鸡和配偶

年末的时候，一只秧鸡在草地上筑了一个巢，到了割草的季节，他的配偶还在孵蛋。清晨，农夫们来到草地上，脱下衣服，磨快了镰刀，一个接一个开始割起草来，然后把草堆成了很多排。秧鸡就飞过去看割草人在干什么。当他看到一个农夫挥起一把镰刀把一条蛇砍成了两半时，他非常高兴地飞回到他的配偶身边，说道：

“不要怕这些农夫！他们来把这些蛇砍成了几段，这些蛇让我们很久都不得安宁。”

但他的配偶说：

“这些农夫是在割草，可是随草割下的是挡在他们路上的一切东西——包括蛇、秧鸡的巢，还有秧鸡的头。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但我不能把蛋带走，也不能飞离巢穴，我太怕了。”

当割草人来到秧鸡巢边的时候，一个农夫扬起镰刀砍下了秧鸡配偶的头，把蛋放到怀里，然后拿给他的孩子们玩。

奶牛和雄山羊

一位老妇养了一头奶牛和一头雄山羊，两头牲畜就在一起放养。挤奶的时候，奶牛焦躁不安，老妇就拿出一些面包和盐给奶牛吃，并说道：

“站着别动，奶妈子；吃吧，吃吧！我还会给你带更多吃的！你只要站着别动。”

第二天晚上，山羊比奶牛早从田里回家，伸长了腿站在老妇的面前。老妇想用毛巾打他，但是他站着不动，无动于衷。他记得老妇对奶牛承诺过，只要站着不动就有面包吃。老妇看到他动都不动一下，就抄起一根棍子打去。

山羊走开后，老妇又开始给奶牛喂面包，还和奶牛说话。

“人类都不诚实，”山羊想，“我比奶牛站得还稳，却挨了一顿揍。”

他往旁边一站，一顿猛冲，撞翻了奶桶，泼洒了牛奶，把老妇也撞伤了。

狐狸的尾巴

一个人抓到了一只狐狸，就问她：

“谁教你们这些狐狸用尾巴欺骗狗的？”

狐狸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欺骗？我们没有欺骗狗，只不过尽快从狗那里跑开。”

这人说道：“不对，你们确实用尾巴欺骗了狗。当狗赶上了你们，就要抓住你们的时候，你们把尾巴朝向一边；狗就飞快地去追尾巴，然后你们就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狐狸笑道：“我们不是为了欺骗狗才这么做的，只是为了转向；当狗追上我们，我们看到不能直接脱身，就朝旁边跑。为了突然转身，我们就得把尾巴摆到另一边，就像你们要转身时摆动手臂那样做的。这不是我们的发明，上帝创造我们时就发明这个方法了，这样，狗就不能追上所有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