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告章第十
老子曰:吾重告子,子當諦受。
李曰:真道難明,故以重告,叉宜詳審而奉受之。
道以無為上,德以仁為主。
沖曰:以太無為上道,以上仁為五德主。韋曰:道無體,無為而無不為,故最為天地人物之上首。物有顯然則不通,得道以通之,故德連顯,物有不得,因施之令得,故仁述章上仁稟德以為主也。劉曰:宥物於無者道也,仁物之性者德也。
禮以義為謙,施以恩為友。惠以利為先,信以傚為首。
李曰:子欲行道者,以無為為上,有為非道也。子欲立德者,以化慈為主,殺害非德也。修折旋之禮者,祕須在於分義,行之謙退,無義無謙非禮也。為施之博者,宜隆之於恩,以恩為親友也,不友於恩非施也。存之於惠先,在利人不利於人非惠也。履之於信,定有傚驗,為先有名無實,虛而不傚,非謂信也。能行此者,可成道矣。
偽世亦有之,雖有以相誘。
李曰:道德之風,無,乎不仁義之化,是處可行,然則化有澆淳,政有得失,行之者,六德皆具,喪之者,一道不成。澆偽之時,亦言有其道德,備於仁義,而不能實用,假以虛行妄相誘引,並非真信也。劉曰:如上六事,偽世亦行者,為有希求以相誘也,非為行道以利物也。
是以知世薄,華飾以相村。
李曰:不存道德之實,亦失仁義之真,唯有虛薄華辭,更相扮拂。劉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華薄之情,孰能隱蔽。
言處飛龍前,行在跛鼇後。
韋曰:偽世浮薄,矯化義以求利,詐禮信以求名,徒有其名而無其實,故言在飛龍之前,而行在跛鼇之後,徒有空言而行之,不可及也。徐曰:古之君子,訥言敏行,今之小人,言疾行遲也。李曰:輕諾急言,言在飛龍前也,無實寡信,行在跛鼇後也。
仁義禮信廢,道德荒亡腐。不以道相稽,反以財相輔。
韋曰:徒詐稱仁義禮信之名,而元其實,故日廢也。世道交喪,為日久矣,故日荒亡腐也。稽,致也。然不能以道相招政,而以才辯相輔助也。徐曰:稽,啟也,啟開悟也,輔,佐助也。忽無就形,背真向偽,華薄之甚,以至於斯也。李曰:稽,至也,不能矣,德往德來,以道相至,翻乃以財以貨,更相輔益,志在有為也。
譬如鏡中影,可見不可取。言如響中應,風聲豈可緒。偽世教若此,如是迷來久。
緒,李劉、李本並作聚。韋曰:先聖之教,如鏡中之影,聲中之響,隨隱去來,鏡自常靜,隨聲大小,響自常元,而偽世迷執聖迸應物之影響,矯以治物,何由可取而緒用哉,則知迷來久矣。李曰:鏡中之形,取之實難,風裹之聲,聚之非易,聲之與形,取叉不得。輕諾薄行,有為事業,實知無益,澆俗昏迷,是以自遠,故云迷來久矣。
天下之人物,誰獨為常主。迷迷以相傳,輾轉相受與。
韋曰:几物云云皆自然,而無有其主使其然者也,而迷惑之徒,謂道可以授人,自然可以與人因相傳授,豈不大惑哉!劉曰:聖人夷俗,與物同波,神無死生,形隨變化,教貽於後,迷者相傳,以迷授迷,故展轉不絕也。
邪偽來入真,虛無象如有。
劉曰:昧者不明,為邪所入,巧偽亂真,像如有道。
自偽不別真,為貪利往守。
徐曰:迷師自偽,不辮真邪,為責欲所纏,殉俗逐利,往而不返。以此守身,誰云長久哉!李曰:邪偽,有為也。入真,無為也,迷者將欲邪道以求正真,有為而入無為,鈴竟不得也。以此為得,是虛空有像,而非真有。自著有為之偽,不識無為之真,何以得然,止為責欲財利,以此相守,遂失無為真道也。
非常正復亡,癡盲持自咎。
劉曰:守偽失真,正復亡滅,癡盲所致,欲答何人!
如木自出火,還復自燒腐。
劉曰:火自木生,還自燒木,邪自身作,還自滅身。
聖辭章第十一
老子曰:聖人之辭云,道當以法觀。如有所生者,故日為自然。
韋曰:道法當何所觀哉?直以無法無觀,自然自冥耳。《道經》曰:常無欲以觀其妙,此之謂也。如今所生者,何以而生哉,不為生而自生耳,故知道自然也。劉曰:几是有生,皆從於道。
眼見心為動,口則為心言。鼻為通風氣,鼻口風氣門。
李曰:眼則視見外色,心則動緣前境,口既能宣言語,鼻乃通傳風氣,此則誰使之然耶?皆不知所以然而然也。氣從鼻口,為風氣之門。劉曰:引聲色者,耳目也,通風氣者,鼻口也。
喘息為宅命,身壽立息端。
徐曰:喘息,促急貌也,宅,人所居託也,立,住也,端,首也。人生迅速,若白駒之過隙,氣息促急,在於呼吸,氣聚則生,氣散則死,故氣為生命之所居託也。七尺之身,百年之壽,生死之去住,以氣息為也。劉曰:命依氣,氣依身,氣絕命亡,身謝氣散。
譬如穀草木,四氣時往緣。
劉曰:草木資四氣以生成,形骸藉喘息為宅命。
氣別生者死,增臧贏病勤。
韋曰:別,離也,人全離氣則死,若氣有增喊,則有贏病之、勤苦也。徐曰:四氣有盛衰,四時有代謝;故百穀草木,有生成凋枯,緣往則死,緣來則生,譬如人假四大而生,四綠離別則死,四緣和合則生,陽並則增旺,陰並則衰喊,故贏疾動苦生老病死也。
以是生死有,不如無為安。
劉曰:有為有欲,生死遷流,無為無欲,常安不動。
無為無所行,何綠有咎愆。
韋曰:夫無為者,無行無止,無去無來,無生無死,變化恢然,安之於命,咎愆何緣而有哉!
子不貪身形,不與有為怨。
徐曰:食樂身形,厚其生養,恣六情所欲,任三業所為,有為有事,致成生死怨仇也。若知身非我有,生是委和,無生養過息,又何怨賊之有哉。
五行不相剋,萬物悉可全。
劉曰:夫七尺之身,五行畢備,有為過當,逆順相攻。若外智遺形,付之自治,各司其分,陰陽順序,不相侵剋,則百體俱全也。
萬物無有常,成者不久完。三光無明冥,天地常照然。
韋曰:有成爻有毀,無成則無毀,自然之常道也,是以聖人雖成不成,故能無時而不成也。夫天地無心,故能常照,三光無心,故無明冥,聖人無心,故能常成也。
觀諸章第十二
老子曰:觀諸次為道,存神於想思。
李曰:為行之道多方,修身之途非一,前雖陳化道,乃恐迷者未回,今觀為學之徒,修道之次第,欲得長生不死,唯有存神思道,則智將道合,存神則神與形同。神與形同,自入清虛之境,智得道合,默歸智慧之源,妙果斯成,方為道也。劉曰:觀心次第,令亂想不生,以思要道也。
道氣與三光,念身中所治。
李曰:道氣者,導引也,三光者,身中之三一神也。修身之道,爻須導引和氣,令得致柔,存三守一,一不離身,自當得道。三一之神,化在人身三官之內,念念不散,其神自降,神降則真道成也。劉曰:內明外照,天地氣通,澄神淨慮,綱維不散,彷彿象夢寤,神明忽往來。
李曰:人能念道,道自來歸之,若解存神,其神自降,忘情忘識,如夢如寤,彷彿神降,罔象得真,神則出入無方,故知往來不滯。
啖泊志無為,念思有想意。
徐曰:啖當作愴,恬愴無味,虛靜無為,志在思玄念真,逍遙無事,而未能灰心槁形,情忘愛染,猶有思情念慮,追綠之想,食欲之意也。
自謂定無欲,不知持念異。
韋曰:次當遣存神之心,啖泊志於無為,此存神之思,猶有相有意,故當又遣之以定于無欲,亦乃忘其思念,故不知我之持心念神之異也。徐曰:言存神之人,自謂安心定意,無愛染之情,而不知神有慮欲,雖持戒閉空,而邪念思想不覺已生也。
或氣尚巖盛,自知尚多事。
徐曰:贏作粗。學者未能弱志精行,虛和保神,或意氣剛強,好尚粗盛,粗盛,有為之法,事乖淡泊,故自知所尚,多事多息也。李曰:有想新生異念,初起由細微也,積念為大,增想成多,紛綸有為,昏惑斯甚,此惑尚粗盛也。人問之代,有為萬境,六情繫者,觸途皆染,故曰多事。
事興則形動,動則外通謀。
徐曰:物事滋興,則動用身形,身形噪動,則心智外通,謀慮得失。李曰:外事既興,內心亦動,心與事合,共圖有為,故日通謀。
謀思危之首,危者將不久。不久將欲衰,衰者將不壽。
徐曰:不能靜神內念,而役智外謀,謀慮既繁,神勞志失,此乃傷性之由綠,危殆之端。首危者,不久將政衰損也,形弊于外,神勞於內,內外俱傷,將恐不久,衰煞則神忘氣散,亦將不能享壽存生也。李曰:無思無慮則安,有圖有謀則危,安則長存,危則不久,不久則傷夭,故日不壽。
以身觀聲名,物事難可聚。
李曰:身是內也,名是外也,內身猶為空假,外名故是虛花,以此而觀,身尚不可久存,物亦不可久聚。何故?以此一身扳綠萬境,並欲聚前,有為聲色名利可欲皆聚一身。戒有累,勿令責染也。徐曰:物事者,財貨之事也,身為道器,名為身賊,故名成則身敗,身安則道隆,以斯而觀,名聲財貨難可聚積也。劉曰:身為名亡,孰為聚物。
以名聲傳號,必為是所誘。
劉曰:夫嗜欲肆情,徇名責利,志重聲色,高尚侈靡者,曷嘗以為非哉!故日叉為足所誘也。徐曰:言以高名令譽稱號尊榮而為是者,以此貨利為心也,既貨利為心,是叉為名利之所誘引也。
皆坐於貪欲,貪欲為殃咎。
徐曰:坐者,罪之所由,殃,禍也,答,罪也。言重名譽者,坐由責欲無厭,則為三世之禍罪也。李曰:饕餮之徒,食婪之輩,亡不以道自為殃咎。劉曰:五刑之屬三千條例,唯坐責欲被刑,未有康貞政辟,責欲既為大禍,人人何不戒之。
貪者為大病,習貪來已久。合會微漸漬,非緘艾所可愈。
徐曰:食為三毒之首,為生死大病,由其前身積習怪責至於今世,故云已久也。滋,益也。愈當作瘉,病疹也。積習食心,其來久遠,合會微細,慚漸益多,譬膏肓之病,非緘艾所疹瘉也。李曰:食可煞身,故為大病。積習生常,故云來久。微微而長,漸漸而進,自微至著,從小至大,息生於內,病至膏盲,難可救除,故非緘灸所瘉。劉曰:久植根栽,觸類斯長,病非形質,豈緘艾所可治也。
還身意所欲,清淨而自守。
李曰;貪為至病,救所不除,今欲除之,其用何道?但能無欲,而貴自除,若能忘身,而害斯遣,唯清唯靜,守道守真,端坐無為,絛然絕累也。劉曰:芸芸者歸根,復命者自守。
大聖之所行,不慕人所主。
徐曰:慕,猶尚也,聖人尚虛靜無歌,凡人尚名利有欲,真與俗反,去取不同,故不尚凡人之所主也。李曰:小人所履,耳目注於聲色,心意住於責欲,反以此為病,不得成道,大聖所以行清虛無欲,心不主於有為,故無人問之累也。劉曰:彼我尚喪,豈求主哉。
有常可使無,無常可使有。
韋曰:我本無身,忽然而有,常忘其有身同鈴未生之時,此有常可使無常也,不以生為生,故常生而不朽,此無常可使有常也。徐日;失道者有常使無,得道者無常使有,故《莊子》曰:庸詛知吾所謂天之非人乎?人之非天乎?斯之謂矣。李曰:俗人之所慕,但食名利,唯求情欲,志在於有,不肯於無。今聖人內遺心識,外絕名聲,非有非無,能無能有,不有能有,可使有歸於無,不無而無,可使無歸於有。無歸於有,無有不成,有歸於無,有無不滅,或隱或顯,變化自在也。
經誠章第十三
老子曰:經誠所言,法義所推。赫赫興盛,不如妙微。
李曰:尋經誡所言,依法義推究,濟濟貴盛,赫赫高門,寵極則辱來,樂往則哀集,常嬰得失而息興衰。不如懷道自安,含真善見,退不枯槁,進不榮華,逍遙木屬之問,放廣市朝之際,存妙微質樸也。劉曰:赫赫者亡,妙微者常,以義推窮,鈴至於此。
實不如虛,數不如希。
劉曰:心實無妄,故致虛妙,事煩多弊,故不如希。
茂多卒夭,疾不如遲。
徐曰:卒,急也。邪教、正言,悉應自然,故修習科法,應急而易成,檮鬼析神,多有卒驗修為正道,應遲而難成,難成而無敗,入於不死不生,習學邪文,易成而易敗,不免輪轉生死,故邪不如正,疾不如遲也。
興者必廢,盛者必衰。
劉曰:萬物皆然,非止人事。
聖人絕智,而為無為。
徐曰:絕邪智,去有為,明正智,為無為也。劉曰:絕智故無興盛,無為爻無廢衰也。
言無所言,行無所施。
徐曰:言於無言之理,終何所言,行於無事之事,又奚所施乎。劉曰:冥然順物,與道同遊,喪偶亡懷,行安將寄。
孰能知此,偶不如奇。
韋曰:道本無言,應物而言,故言無所言也;道本無行,應物而行,故行無所施也。偶者,二也,奇者,一也。能知無言無行者,故當損二歸一以趨道也。劉曰:身以偶神,欲以偶身,勞形者為贍形骸,喪身者為多愛欲,故遺形者神靜,棄欲者身安。《莊子》云: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亡心心焉。
多不如寡,孰賢難隨。
徐曰:寡,少也,隨,從也,多方博學,泛觀眾流,不如專精味道,抱一守玄。故日多則惑,少則得。誰謂仁義貞康以為賢善,然徇名蕩德,易生偽薄,難以從德反道。故曰仁可為也,義可虧也,禮相偽也。
孰仁難可,其義少依。
李曰:無為之行難行,不二之心少悟,誰有賢名之士,仁善之人,能以可於心而隨其行,仁賢尚為難可,蒙昧故非易行,是故知幽玄妙義少能依者也。
能知無知,道之樞機。
李曰:若能隨不言之教,依元為之理,自然悟道。智無不知,雖無所不知,而即無知,能忘於知,得道樞機,今言得者,得道要妙。劉曰:道以無知為宗,體之者,得其樞要。
空滅成無何用仙飛。
徐李劉本作空虛滅無,何用仙飛。韋曰:遣大賢七義之名,歸大賢仁義之實,則漸階於道也。樞者,要也,機者,動之微,吉之先見者也。既漸近於道,故能知道無知也,此是道之機要也,則知道體不可以有心期,故復損機以至空,損空以至無,然後能飛仙矣。仙者,無生無死之名也。夫真人者,通古今,等變化,與萬物同體,與造化同生,故能無時而不生,無往而非可,乘虛履空,貫金穿石,何足為難矣。徐曰:神人守精反真,空虛滅無,仙人養神長生,舉形昇天,有形不如無形,故曰何用仙飛也。劉曰:去留離形,隨變任化,曠然無時,待飛仙何為。
大道曠蕩,無不制圍。
徐曰:大道高遠,曠蕩無邊,陶育萬物,制御於神,範圍天地,無為而無不為者也。李曰:玄而遠,故言曠,平而夷,故言蕩。控御一切,故言制也,包羅萬有,故言圍也。
若能明之,是所反非。
李曰:若能明之於大道,至理無不通悟之,於曠蕩塵累無不冷,則知從來小見,舊日俗情所善者非善,所是者非是也。
經言審諦,孰知能追。
李曰:審諦,真實也。夷心則照之於寂路,虛已則達之於道原,滅聞見於樞機,絕是非於曠蕩,此為玄妙之教,真實之言。而迷俗逐欲者多,忘情者少,誰能隨之。劉曰:道絕情慮,理超言象,隱顯殊致,固非淺識者所知也。
深妙章第十四
老子曰:道言深妙,經戒乙密。天地物類,生皆從一。
徐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萬物得一以生,故日生皆從一也。李曰:絕慮為深,不測為妙,一者,玄也,密者,微也。經法深遠,誡律玄微,所說之言,極為幽奧,皆云天地人物,俱從道生,信而有徵也。
子能明之,為知虛實。
李曰:明之,體解一為物本,知物從一生者為實也,言不從一生者為虛也。
子若不照,顯之不別。
李曰:我非汝說,若不能照了,我雖顯示,汝亦不能分別。劉曰:心若暗昧,縱顯現亦不別。
子志於有,無為所疾。
徐曰:疾,猶病也,有是無為之病,勸去有歸無也,劉曰:靜以憎亂,簡以惡煩,有為多是無為者疾。
為有所嬰,億載無畢。
李曰:若能志在無為,則脩然證道,恕存有欲,以此嬰繞千億萬載,為有為繫縛,無由了畢。劉曰:得彼逐此,羈鎖相連,愛心流注,何時可畢。
道言微深,子未能別。撮取於略,誠慎勿失。
韋曰:子既未能別了道言微深妙遠之旨,且可撮略其粗淺之誠言,勿令心有放逸也。徐曰:眾妙難明,撮略要訣,保德守真,順戒勿失。李曰:玄章秘典,未可具明,釆取要略,唯當順從經戒,拾惡從善,出有入無,終始常行,莫令差失,謂達經也。
先損諸欲,勿令意逸。
徐曰:持戒制情,先損諸欲塞兌,則塵境不入,閉門則心意無逸也。
閑居靜處,精思齋室。
李曰:無事即是閑居,安心便為靜處,專情乃日精思,洗心名為齋室。
丹書萬卷,不如守一。
徐曰:飛鍊八石,鑪轉九丹,刀圭一奏,上昇清天。雖日神妙,猶是方衛,豈若正性真根元一內法,守而不失,與天相畢,故日丹書萬卷,不如守一。劉曰:為道日損,不假繁文,但能守一,道自得之。
經非不達,終有虛實。言有必無,子未能別。言無必有,子未能庾。
徐曰:經雖簡略,理非不達,世教虛偽,道文真實,實中有實,是以有不定有,還歸於無,無不定無,還復生有,有無相生,未始有定,尹子始學,未能辨次。李曰:上言虛實,其在此乎,言無鈴有,此乃虛為實也,言有鈴無,此乃實為虛也,實而為虛,子當未能分別,虛而為實,子亦未能次了,能次能了,知實知虛,既達於經,自保於道。劉曰:理有通變,言有抑揚,達文者喪其真,執教者乖其趣,微言隱奧,剖其良難,體解內明,方可玄會也。
但當按行,次來次滅。
李曰:但可依按經法,奉而行之。先拾於惡,次忘於善,先破有欲,次滅無為,有為無為並忘,若善若惡皆泯,念念欲起,次次蕩除。劉曰:既不能次明幽旨,但當依教,次第修行,耳目聞見,不便尋思而生分別也。
道有真偽,福有吉凶。
劉曰:乖宗者偽,會理者真,無為所致者吉,有為所致者凶,故《德經》曰:福兮禍所伏也。
罪有公私,明者纖密。
劉曰:為道者公也,為俗者私也。夫修道者,不契玄宗,情行尚起,應物失當,事或有違,春春匪躬,志在濟物,篤誠於道,理異私懷,義屬中孚,難過可亮也。纖密猶贏細也。
占往知來,不如朴質。
李曰:達於過去,占往也,明於未來,知來也。雖有智慧,終始皆知而多敗,叉有顛蹶,唯當存之朴素,敦之質真,可以立身,可以事君,可以養親,可以成道動修也。劉曰:逆慮多憂,知來近辱,絕聖棄智,純素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