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假公款,因祸得福
胡雪岩,原名光墉,安徽省绩溪县人,生于清道光三年(1823年),少时家境贫寒,流落杭州,19岁到开泰钱庄学徒,从此与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钱庄结下了不解之缘。
1857年(清咸丰七年),英商麦加利银行在上海开设分行以前,我国尚无银行之设。当时及以后相当长时期,我国金融活动分为两系,北方及西南州叫“票号”,南方称“钱庄”。钱庄以杭州为中心,后来逐步移至上海。及至我国银行兴起,钱庄依然存在,与银行并存。
当时按钱庄惯例,学徒进门,首先要学数银票,一连数30天不得出门,称为“坐功”。“坐功”期间如出差错,即加坐30天。再错,即遭辞退。胡雪岩有一股灵性,一见花纹精细的银票,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数得既快又准确无误。学徒期本为五年,期满合格才能出师。胡雪岩以聪颖干练破例四年出师,先任“跑街”,即沿街递送账单及文件书札等,半年后升为“出店”,即业务代表,专门接洽生意和收受银钱,其地位仅次于“掌盘”,“掌盘”之上即为店主。
店主对胡雪岩的理财能力十分赏识,有意再升他为“掌盘”,不料他婉谢不就。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他着眼于未来发展,因为掌盘虽然薪水高,分红多,但整天坐守钱庄,反而与外界隔绝,倒不如在外面多加磨炼,广为交游,丰富经验。店主深以为然,对他的远大抱负备加赞扬,便升他为“二手”(掌盘助理,相当于现在的副总经理),仍主持对外业务。胡雪岩时年24岁。
有一年夏天,胡雪岩在一家茶店里结识了潦倒落魄的王有龄,得知他是一名候补盐大使,打算北上“投供”。加捐县官时,胡雪岩正好有笔款子可收。这笔款子有500两,原是吃了“倒账”的,在钱庄来说,已经认赔出账,如果能够收到,完全是意外收入。
这笔钱别人收不到,因为欠债的人有个绿营的营官撑腰,此人却跟胡雪岩很谈得来,他表示别人来不行,胡雪岩来另当别论,很慷慨地约期还清。
胡雪岩一念怜才,决定拉王有龄一把。他想,反正这笔款子在钱庄已经无法收回,如今转借了给王有龄,将来能还最好,不能还,钱庄也没有损失。如果他悄悄地做了,一时不会有人查问,坏就坏在他和盘托出,而且自己写了一张王有龄出面的借据送到总管店务的“大伙”那里。胡雪岩因此而失业了。
正当胡雪岩穷困落魄、生计艰难之时,王有龄得官归来,在“海运局”当了“坐办”。后来王有龄步步升迁,历任浙江湖州知府、杭州知府、浙江巡抚,乃延胡为幕僚,委以办理浙粮重任,并挪用库银,协助胡雪岩自办阜康钱庄,使胡以不满而立之年能够施展其经营才能,把钱庄事业搞得蒸蒸日上,名震江淮,逐步成为全国最大的钱庄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