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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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湘燕携陈菲回家

原来,陈菲和家安离婚后不久就嫁给了那个姓朱的。

那姓朱的有两个儿子,都二十多岁已工作的人了。

平常时间陈菲就买买菜,煮煮饭和搞搞卫生,除此之外就是打打麻将,不愁吃穿,丈夫也称得上关心体贴。

但是这快活安乐的日子只过了一年多,后来她发现丈夫经常很晚才回家,甚至通宵不归,即使回来也是脾气暴躁,有时喝了点酒,还对陈菲拳打脚踢。陈菲很纳闷,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怎么说变就变。

后来,有个好心的邻居告诉了她实情。其实这姓朱的并不是死了老婆,他是个嗜好吃喝嫖赌的恶棍,在外面玩得高兴时回家就没事,如玩得不开心时就回家拿老婆出气,他的前妻就是被他打得半死才和他离婚的。

陈菲听后不寒而栗,开始了长达近一年时间寻求离婚的办法,最后几经周折才脱离了他。

随后陈菲背了包袱回了乡下的娘家,说确切点是回哥嫂家,因为她的父母已双亡。

母亲是于半年前去世的,那会陈菲拿了不少钱回家帮助哥嫂给母亲料理后事,当时两位嫂嫂把她当成公主侍候着,还把家里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床铺让给她住。

她的两个哥哥,都已分家自过,两位嫂子都是分斤掰两的人,这次知道陈菲已离婚还背着包袱回来,就像变色龙一样倏地摆出另一种脸色,往日的热情烟消云散,还冷冰冰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陈菲知道她们是说自己赖在她们家白吃饭,一向骄慢任性的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住了几天无奈又背着包袱回到城里。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回到城里,陈菲举目无亲,投靠了一个麻将友,在她那里暂住了一段日子。

她发现这个麻将友生活过得很滋润,整天逍遥自在,手脚皮滑肉嫩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当别人二奶的。

这麻将友说:“结婚太累,当人家二奶吃喝不愁,想合就合,想分就分,自由自在的,何乐而不为?”陈菲听了怦然心动,她想当人家二奶虽没名分,但起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住所,而且衣食无忧。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遇上一个有钱的男人,也做起了别人的二奶,过上了这位麻将友的日子。

谁知相处一年左右,那男的就突然人间蒸发弃她而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男的因妻子生的是女孩,自己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但又不愿和妻子离婚,就想借陈菲肚子生个儿子。谁知陈菲一年也怀不上孩子,他就悄然离去了。

陈菲没了依靠,连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赶了出去,这时她身上只剩下当卖和情夫同居时用的简单家具所得的几百块钱。

听到这里,湘燕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哪,就是得靠自己,靠别人怎么可能过上踏实日子呢!”

陈菲继续说:“后来我就在车站附近的老街区找那些比较低档的旅社先住下,然后就去找工作,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那旅社老板娘就对我说:‘你去哪里找工作?干脆就在我这里做。你看那几个姐妹在我这里做,过得不是挺不错的吗!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哩。’听了老板娘的话,我高兴极了,就留在她的旅社里打工。

开始我以为每天就做些洗洗被子、抹抹窗口什么的,后来我才知道,单靠这样搞卫生的工作,工资低得根本无法生存。其他女的能穿金戴银是因为她们还做着一种肮脏的交易,就是出卖肉体。

我打算又到外面寻找工作,那帮女的就劝我说:‘像你这样没什么文化,又三十好几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即使能找到也是又脏又累钱又少的活。唉,自古就是笑贫不笑娼!有头有面的人还沾花惹草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这些事早已不足为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她们这么一讲,想起自己找工作的不易,又想到自己离婚再结婚再离婚又当过别人的二奶,本来就像个破罐子,被别人踢来踢去,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听到这里,湘燕很生气,没想到陈菲竟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于是埋怨道:“你呀,真是菽麦不辨,好坏不分,随便听信别人摆布!现在经常说艾滋病什么的,那些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惹了病怎么办?真是自己糟践自己。”

陈菲嗫嚅地说道:“其实我还没有开始那个……湘燕,幸亏你那一声咋呼,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回来!”

知道陈菲还没有被那些又臭又烂的人玷污,湘燕松了口气,她放缓声音说道:“当时一离婚为什么就没想到回家呢?”

陈菲知道湘燕说的那个家是指刘家,面有难色地说:“唉,我和家安不是离婚了吗,能回去吗?说心里话,现在我的心还‘砰砰’直跳,别人怎么看我不要紧,我就怕爸妈不接纳我,不让我进家门!对了,家安他结婚了吗?”

湘燕说:“如他结婚了,我哪敢叫你回家啊!”

陈菲问:“那他没把那个女的带回家?”

湘燕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哪个女的呀?”

陈菲将和家安离婚前下广东到他厂子里跟踪他到出租屋所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讲述出来。

湘燕听了,“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你走后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有回家。”

见陈菲愁眉苦脸的,她安慰道:“别想太多,不管怎样你也是雨虹她妈,先回到家再说。我想啊,那女的和家安不投缘,要不那么多年怎么就不把她带回家来呢。”

湘燕和陈菲都沉默无语了。

湘燕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物,心想:“陈菲也挺可怜的,她既然把心里的憋屈和见不得人的丑事都告诉了自己,说明她是信任自己的。假如她嫁了个好人家,生活有了着落这倒也罢了,可如今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自己怎能坐视不管呢!唉,她的那些事就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吧!”

到家了,孩子们连蹦带跳的跑了回去,不停地叫着:“阿公阿婆,我们回来啰。”

刘老汉和老伴满心欢喜地迎了出去。

陈菲觉得自己没脸见二老,别扭着不敢进门。

湘燕连推带拉的把陈菲哄进了门,说:“爸、妈,你们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两老往门口一看,刘老太顿时拉下脸来,刘老汉也闷不作声地自顾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陈菲吞吞吐吐地说:“妈、爸,对不起,我不该……”

没等陈菲说完,刘老太就气呼呼地劈脸骂道:“还好意思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丢下孩子不管就走。怎么,你不是嫌我们家穷攀龙附凤去了吗,今天咋的啦,在别的家呆不下去了是吧?诶哟,看看,穿成这个鬼样子,妖精似的,看见我就恼火,走,刘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顿时刘家一阵静默,雨虹更是一脸的愕然,心想:“妈妈到底做了什么坏事,阿婆为什么不欢迎她?”

湘燕见这情形,跑到婆婆身边低声说:“妈,你稍安勿躁,你这样骂会气坏自个身子而且对孩子影响也不好啊!”

刘老太看了看孙女雨虹正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自己,不吭声了,但气还未消,她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脸扭了过去。

还是刘老汉通情达理,他认为是自己的儿子没用,让媳妇在家受苦受累,所以人家才走的。于是就设了个台阶给儿媳妇下:“都是家安没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过去的事就让它掀过去吧,别记在心上。回来就好,今天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和你妈做了几个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来来来,坐过来吃饭啰!”

这时,家平也从果园回来了,顺路在小卖部买了两瓶饮料,孩子们都吵闹着将杯子伸过去要,湘燕教孩子们要让太婆、阿婆、阿公先喝,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天喜地的。最开心最高兴的算是雨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