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计划
烈焰圣殿直接派遣一位长老来到暗影堡。长老桑德拉向泰瑞莎提出要求:“只要暗影堡按照圣殿的经营模式,严禁巫师向普通人传授巫术。烈焰圣殿就将认可暗影堡的存在,和平相处。”
关于如何限制巫师传播巫术,桑德拉交给泰瑞莎一份文案。里面详细记述各种规则、禁令和处罚,非常严苛、周密。
烈焰圣殿的要求,在暗影堡高层引起激烈的争论。有人认为双方能够和平共处就好。有人认为圣殿包藏祸心,意在削弱和限制暗影堡的发展。也有人斗志昂扬,认为消灭圣殿才是正途。
无论哪种看法,最终都趋向共识:立足眼前,暗影堡应该尽量与圣殿达成和平。如此,才能迅速发展,积累实力。待日后实力足够,是战是和可以再做决定。
由此,泰瑞莎决定接受烈焰圣殿的邀请,参与会谈,签署和平协议。烈焰圣殿保证,只要暗影堡确实表达诚意,他们就会出面斡旋,帮助暗影堡同其它圣殿达成和平共处的约定。
实际上,因为距离遥远,其它圣殿的态度不大重要。他们若想征伐暗影堡,必须穿越烈焰圣殿的势力范围,需要烈山圣殿的配合。
泰瑞莎不顾几个高层的劝阻,执意参与和谈。暗影堡高层担忧泰瑞莎的人身完全,自然不同意将格林城作为谈判地点。一番争执以后,桑德拉妥协,提出三个普通城市的名字。她让泰瑞莎从中选择一个,作为此次会谈的地点。
桑德拉的提议,没有立刻被众人接受。有巫师提出建议,由暗影堡任意选择一座城市作为会谈地点,以免圣殿设置杀局。
然而,桑德拉也表示,波米亚城的惨剧,殷鉴不远。如果由暗影堡挑选会谈的地点,圣殿也担心会遭到巫师的伏杀。
和谈的计划,因此停滞。经历一番扯皮以后,圣殿方面表示可以由泰瑞莎决定会谈的日期。
桑德拉信誓旦旦的告诉众人:“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你们不必立刻告诉我们会面的时间。一年以内,只要贵方提出会面的要求,教长阁下都会尽力赴约,以便敲定和平协议。”
如此的表现,多少能体现圣殿的诚意。
最终,泰瑞莎出面说服其他巫师。泰瑞莎决定,就从桑德拉提议的三个城市里挑选会谈的地点。
或许是相对熟悉的缘故,泰瑞莎从三个城市里,选中琴音城作为和谈的地点。
桑德拉暗叹“好运”。其实,就算泰瑞莎没选择琴音城。烈焰圣殿也会设法让泰瑞莎跟摩根.肯尼偶遇。
至于会谈的日期。暗影堡高层经过讨论,决定就近选择。在计算路途所需的时间以后,泰瑞莎告诉桑德拉一个行程仓促的日期,以免圣殿做出某些歹意的布置。
原本,众巫师是打算尽量派遣力量,沿途保护、接应泰瑞莎。不过,在泰瑞莎的劝说下,众人打消保护的念头。
泰瑞莎认为:她和杜深同属暗影堡的后裔。由她参与和谈,就算她被圣殿囚禁甚至杀害。有杜深继任,巫师国度的发展,几乎不会受到影响。而假如派遣太多人手保护她参与和谈。反而容易遭到圣殿的埋伏,损兵折将。
众巫师都认为,泰瑞莎的考虑非常有道理。这样能极大降低和谈的风险。然而,泰瑞莎毕竟是众人的主上。就连杜深平日里,也将泰瑞莎尊为君主。
事关君主的安危,众巫师当然不可能附和泰瑞莎的选择。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身份特殊的杜深。
“泰瑞莎,”杜深显得很平静,“希望你考虑清楚。也许圣殿的所谓和谈,彻头彻尾就是陷阱。他们只是想把你这个首领骗出去,明正典刑。以此打击巫师的人心。”
“没有关系,”泰瑞莎意气风发,“且不提圣殿的表现未免太费周章。就算我死掉,你也能凝聚心气,为我报仇吧?”
杜深耸肩摊手,环视屋里的其他人:“各位,恭喜我们摊上一位英勇的君主。既然她愿意以身犯险,为属下争取养精蓄锐的时间。我们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底下的巫师统统沉默。杜深一锤定音:“身为首领,泰瑞莎清楚形势,又已做下决定。我们自当遵从。”
如此,第二天早晨,泰瑞莎随同桑德拉前往琴音城参与和谈。梅根率领一队巫师,随行保护。
虽然杜深等人同意泰瑞莎的说法。但那是指不会调用大部分力量保护、接应泰瑞莎。对泰瑞莎基本的护卫,以及回程的接应。杜深等人是不会忽略的。
刚刚送别泰瑞莎,杜深叫住所有同伴。他带领众人,来到之前议事的密室。
除去护送泰瑞莎离开的梅根,巫师国度里手握大权的所有高层,重聚一起。
“各位,”杜深坐于侧主位,仍然把泰瑞莎的主位空出来,“接下来我们商议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严格保密。除掉在场的我们,决不允许更多的人知道。包括泰瑞莎!”
杜深肃然的扫视众人。密室里的巫师,大多非常平静。唯有雪莉等个别巫师流露少许不安。
杜深单手按住扶手,身子微微前倾:“经历前一阵的讨论,我们都确定,咱们需要一段和平的时光,用以发展壮大。然而,和平,不是乞求出来的,而是争取出来的。无论圣殿的‘和谈’暗藏何种目的。我觉得,我们都该早作准备。”
底下的巫师没有任何动静。他们等待杜深详细说明。
杜深继续道:“我有意,制造一种假象,好似我们内部出现分裂。我打算,带领部分人手,假意脱离暗影堡。之后,我会带人四处骚扰、偷袭圣殿,以便吸引仇恨。”
“我们的分裂,圣殿定然乐见其成。他们多半会一面安抚你们,一面追剿我带领的叛徒。而只要我支撑下来,就能给新国度争取壮大的时间。毕竟,大家都会认为,逐个击破敌人更容易。”
杜深一顿,环视众人:“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短暂沉默。来自神兽之穴的罗纳德沉稳开口:“大人,你是打算亲自率领巫师袭击圣殿?你的计划,我很赞同。但没必要由你亲自出面吧?让我来带人吸引圣殿的注意。”
杜深摇头:“首先,在我们中间,圣殿最仇恨的人,恐怕就是我。其次,以我的能力,才更容易对圣殿造成足够的威胁。唯有让圣殿感觉足够的疼痛,他们才会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如此,圣殿才会暂时忽略,乃至笼络暗影堡。”
罗纳德短暂犹豫,点头:“如果只是假分裂,我同意大人的计划。不过,这样的话,就必须让圣殿信以为真。我们该如何做,才能令圣殿真的认为我们是分裂,乃至反目成仇?”
“这当然需要机会,”杜深含糊的解释,“我怀疑,泰瑞莎此次的和谈,就会被圣殿做手脚。我以前做过一些布置。我估计,圣殿会抓住这些布置,以为是我漏下的弱点。他们多半会尝试破坏我跟泰瑞莎的关系。”
负责城堡和新领地治安的豪斯一头雾水:“大人,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
杜深摇头:“总之,你们只需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很可能会跟泰瑞莎公然闹翻,被迫离开暗影堡。”
“这怎么行!”众人或者大惊失色,或者惶惶不安。有人大声劝阻:“不行啊!大人,您和泰瑞莎殿下,都是暗影堡的核心。咱们同心合力还来不及,怎么能闹矛盾?”
“不必惊慌,”杜深摆手,满不在乎的解释,“又不是真的决裂。只是为了让敌人信以为真,必须也让泰瑞莎认为是真的。同时,也让大部分巫师以为是真的……”
罗纳德猛然起身,走向杜深。他很快停下脚步,重重摇头:“大人,这样和真的决裂有何分别?这样会动摇人心的!”
杜深摇头,不以为然:“不是还有你们知道真相?只要你们支持我,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大人,”罗纳德苦笑,“不能这样。很可能会弄巧成拙,反而……”
“不必多说,”杜深肃然的大声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们只需配合,或者静观其变。你们只需站在暗影堡的立场考虑利弊。”
杜深越来越严厉:“我先声明,如果有谁阻挠、破坏我的行动。我可不会放过他。现在,你们先悄悄的排查各自的属下。稍后,我会组建一支战斗部队。你们把那些战斗意志旺盛,不安分的属下分派给我。估计很快,我就会带领他们脱离暗影堡。”
“大人,”几个巫师相继劝说,“您的计划,会带来恶劣的影响。我们请求,您中止计划。就算您执意有人吸引圣殿的仇恨。也不该由您亲自出面。我愿意代替您!”
杜深摇头,非常坚决。他解释一阵,开始强行向众人分配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