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叛逆
崇祯十七年四月初四，京师大乱，一夜之间，六部官员、勋贵、二十四局太监被斩杀殆尽，京营与五城兵马司五千人株连，加之漕帮马帮晋商，总数有近万人被中卫军俘虏。
暴君崇祯下令将所有叛乱人等，全部斩首，只留下他那个喜欢唱昆曲的国丈周奎。
京师菜市口，一连三天三夜都在砍头，只杀得血流成河，菜市口两边漫出的鲜血能够漂浮起小舟。
五城兵马司的刽子手多参与叛乱，亦被处死，幸存的两人从清晨砍到黄昏，斩首刀都砍缺了十几把，两个刽子手陷入疯癫。无奈之下，朱由检让高文彩安排镇抚司番子继续砍，砍了三天三夜，终于完成皇帝心愿。
“朕要杀人，”
京师百姓起初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菜市口旁观杀人，后来见杀得人头滚滚，知道当今皇帝杀红了眼，都不敢再看，被得闭门不出。
四月初八，早朝之上，朱由检双手抚颊，注视着大殿上空出的位置，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六部官员只剩下五个，都是他的心腹。
大明离开这些官员又不是不能运转，当年万历皇帝不理朝政，六部也没啥干活，朱由检心里发笑，自言自语道：
“朕在重复先皇帝旧事！哈哈哈哈哈！”
大殿之上，再无人说话。
众人亲眼目睹，崇祯皇帝的身形样貌，正在朝令人惊悚的方向发展。
短短三个月不到，朱由检身长增长了一尺，腰背长满肌肉，面貌如同斧削。
朱由检能轻松将千斤石狮子拎起来，平叛之时，皇上全身被弓箭射成刺猬，竟然能继续冲杀，而且短短几日，伤口已然全部愈合！
更让人恐怖的是，龙椅之上的这位喜怒无常，有时候表现的根本不像人君，而是凶兽。
“把叛逆都押上来，还有朝鲜使者！”
锦衣卫番子押着陈演和周奎、魏德藻等人来到大殿，人群后面跟着个身穿汉服的老头，这是滞留在大明京师的朝鲜使者，据说是万历末年过来的。
叛逆手脚戴着铁链，被番子们拖着往前走。
诸位官员皆怒目而视，钦天监监正汤若望义愤填膺，嘴里不停呼喊上帝耶和华的名字。
“将逆贼碎尸万段！”
“凌迟处死！”
“恢复太祖制度，活剥了他们！“
朱由检皱紧眉头，他今日朝会的重点不是要惩罚这几个叛贼，而是有更大的计划。
“住口！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
“陈演！”
朱由检拍案而起，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他大步走向陈演，脸上洋溢着和蔼的微笑。
“你可知朕嗜好人肉？”
陈演脸色惨白，却不失读书人风骨，他自知必死无疑，可恨只差一点，便能攻下皇宫，铲除暴君，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没想到朱由检这妖人连火铳都打不死，也不知当年万历皇帝做了什么孽，竟然生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皇孙。
“朱由检，要杀便杀，你这妖孽，可恨老夫不能杀你，大明千万义士总会杀了你！”
朱由检仰天大笑，感慨这陈演也有几分风骨，不过在原本历史位面上，此人在清军入关后跪的比谁都快。
“国丈，为何也在这里？”
朱由检抬头望向遍体鳞伤的周奎，很难想象此人是怎样的蛇蝎心肠。为了满足私欲，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周风下手，连自己外孙也不放过。
周奎全身发抖，他好歹是说书算命出身，见过大场面，演技也是可圈可点，连忙回道：
“臣有罪啊！臣早想揭露陈演逆贼，可惜孤掌难鸣！天可怜见，臣一心为国，不知其他啊皇上！陛下龙体可好？”
朱由检冷冷道：“朕躬安！前日在宫中刺杀朕的刺客，也是国丈您老人家安排的吧！”
周奎脸色惨白，知道无法掩饰，口中只喊有罪有罪。
朱由检掏出鲁格尔手枪，顶在国丈脑门上。
“国丈演技如此犀利，若是晚生几百年，就可以去争夺奥斯卡柏林大奖了，你做国丈可惜了，应该去做更大的事业！”
周奎全身颤抖，虽听不懂朱由检在说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绝没有什么好事。
朱由检转身望向等候多时的厂公方正化，神色凛然道：
“方公公，听说你们东厂有位档头叫麻化谭？”
方正化听见皇上问话，阴冷的目光立即变得顺从起来。
“回皇上，麻公公是骆思公手下的老人儿，手里活儿干净，宫里好多个太监都是他过手的，又叫麻一刀，”
朱由检微微颔首，看来这位方正化不仅功夫高强，对宫中掌故也是颇为了解，以后是要好好重用的。
“此人没参与叛乱吧？”
‘’方正化连忙跪倒在地，郑重其事道：“皇上，臣以身家性命担保，麻华谭绝对没有！”“好，“朱由检摆摆手，继续道：“那就带国丈爷去东厂走一遭，麻烦一下麻公公，活儿要利索，人不能没了！”
周奎听到说要阉了自己，尖叫一声，竟然昏死过去，方正化一挥手，早有两个东厂番子上前，将国丈爷拖了下去。
朱由检像打量一个死人似的，将目光从周奎身上挪走，俯身望向跪倒在地上的陈演，和颜悦色道：
“陈阁老，周奎说是受你指使，他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阁老胸怀大志，想要改朝换代，勇气可嘉，朕很是欣赏，只是让你做了皇帝或是辅政王，能拯救大明吗？能平定流贼？荡平辽东？行吗？可惜，没有司马昭王莽的本事，却想做霍光曹操，”
朱由检来到陈演身前，鼻子在陈演伤口处仔细嗅起来，闻到新鲜的血液，崇祯脸上便显出激动的神色，仿佛饥渴的兽。
陈演身体忍不住打颤，他能强烈感觉到朱由检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
“阁老，你不是想要朕死吗？为了让朕死，你不惜让整个京城百姓死，朕死之后，大明伏尸百万，天下仍旧，无非是换一群贪官污吏，朕死，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当然，你的愿望，朕会成全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朕会让你生不如死，记住，任何阻大明前进的人，都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今天就要拿阁老开刀了，对了，还有你的家人，朕都会好好照顾的，”
朱由检抬头望向大学士，缓缓道：”看过昆曲没？”
魏藻德忽然被崇祯皇帝这么一喊，心下大惊，生怕被大卸八块，成为火锅食材。
“回皇上，臣也看，看过一些，不过是在周家班看的，”
与陈演相比，大学士贪腐不在其下，不过还没有胆子冲在最前面，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这个时代听昆曲属于奢侈品消费，朱由检想要的是让它普及，当然，戏剧内容不能再是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的鬼话，要接地气一点。
“朕想排练昆曲，限你五日之内，写完一出，内容嘛，就写朕大杀四方，平定叛乱，也可以加入一点叛贼的阴谋，比如这位，要把叛逆写的很厉害，和官军旗鼓相当，这样才看的精彩，”
“写成之后，朕要亲自过目，朕会找人来排演，恩，国丈亲自上台演出，唱的好，朕就留下他条狗命，为大明效力，”
这时，王承恩领着两位胡须花白，身材清癯的御医走进大殿，那御医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己倒霉，遇上了崇祯皇帝。
朱由检望着御厨手中锋利雪亮的刀，意味深长的看向陈演等人。
“诸位这些年贪墨大明多少银子，侵吞多少土地，多少百姓因你们家破人亡，饥饿而死，”
“宋老二，别以为真不知道，毒死皇后，也有你一份！”
宋老二的下手连忙上前，在群臣鬼哭狼嚎声中，在锦衣卫帮助下，拖着已经瘫软在地的陈演，萧一民等人，像拖死猪似的往外拖去。
“高文彩！加派人手，去叛贼府上抄家，找银子和田契，这些个叛逆在京师囤地至少有五万亩吧，全部抄了！”
做完这些，崇祯皇帝转身望向旁边跪着的朝鲜使者，那老头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
“好了，你就是金大中吧，给朕说说生死草的事情，朕对这个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