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4实验「4」

“苹果，好香的味道。”

那个树人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黑色苹果树树冠上的苹果。

当然，对方并没有成功。

所有树人最终的来源都是这棵苹果树，从某种意义上这些树人的生死完全就在苹果树的手中。

当然，枯木王座之上的那位可不能够忽略不计。

不过他与苹果树原本就是一体的。

不然的话，在那个树人靠近的时候，对方就会像是真的枯树一般凋零枯萎，最后变成满地残渣。

那是被王座上的存在阻止了。

“虽然是劣质品，但是却有着一定的欲望吗？因为是劣品的缘故，所以转化并不完全?这里面似乎还涉及到了这里的玛娜转换概率等等问题?不过……啊啊啊啊……好久没有学习了，这些东西早就已经忘光了啊！”

对方显得非常苦恼，像是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一样。

“算了，不想那些糟糕的东西了，三十多年了都没有反应，导师应该是失败了?不过那样也好，就不用像是我一样活得那么糟心了。”

对方自言自语着，之后终于集中注意力看向了那依然渴望着能够摘下苹果的树人。

那些被转化为树人的人类记忆他都浏览过一遍，所以对于眼前这位因为讲故事吃了后辈苹果而变成这样的前辈，他只能够评价一声太过于不幸了，不过陪伴他变成残次品的也不少，那应该可以感到一丝欣慰了。。

两种转化方式可是完全不同的。

直接被黑色苹果树转化的话可是没有丝毫痛苦的事情，但是吃下了他随手留下的引子而转化的，那个过程则是会非常痛苦，并且很容易在这个过程当中出现错误，从而转化出来的是各种残次品。

眼前的这个树人大概也是属于其中之一。

“不过，这样的残次品反而会更加有意思就是了。”

他喃喃自语，伸出手在黑色苹果树上摘下了一个苹果，然后递到了树人的明前，对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动弹过，但是手臂却是可以伸长并且变得巨大，缠绕的绷带也因此崩裂，其中露出了缠绕在一起的黑色树枝和藤蔓。

“苹果给你，然后带着它们去打赢这场战争吧！我等得时间够长了，实在是不想要玩下去了。”

手指轻轻地敲着枯木王座，那啃下了一个苹果的树人似乎被补充完整了，对方的双眼散发着恐怖的红色光芒，而理智似乎也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保存了下来。

吼吼吼！

它的身躯变得更加巨大，原本就是树枝构成的身躯之上缠绕的藤蔓不断地生长并且在表面蔓延，最终让对方的身躯再次拔高，藤蔓在表面甚至形成了一件盔甲。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直接被这更加高大的树人握在了手心，藤蔓沿着对方的手臂开始蔓延到枯树上，并且融入其中不断地改变着枯树的外形，最终在这个树人的手中出现的是一把显得粗糙无比仅仅只是有着剑的轮廓的大剑，表面有着藤蔓宛如触手一般扭动，显得诡异无比。

王座上的那位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转化出来的士兵到底能不能胜利，曾经也有着几次有着更加清醒的理智的树人出现，那个时候对方可没有在意过。甚至在有着理智的树人和另外一方应该是敌人的人类联合了起来，想要一起反抗，那个时候，这位存在也根本没有露面，因此那些反抗者不过是让森林另外一边的面积扩大了一些而已。

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不耐烦了，那可以加入协议当中的力量之前他可是一次都没有用过，这还是第一次。

现在，他也选出了自己这边的统帅。

拥有统帅的树人完全不同，不再会像是以前那几十次一样，分散到各处仅仅只是按照规定好的行为一个个寻找着敌人的痕迹，只要是看见敌人就疯狂地冲上去，根本就不注意是否有着陷阱。

当然，没有智慧和理智的树人本身就没有对于陷阱的概念，它们眼中只有敌人，而设定当中则是只有撕碎敌人这样的想法。

现在不一样了，树人有着统帅，而有些不耐烦的那位存在则是将树人的指挥权交给了统帅树人。

那再也不会胡乱闯进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一个个树人在统帅的命名之下宛如真正的军队一般排列前进，因为那些树人可没有自我意识，令行禁止什么的做的比军队更加好，在树人统帅的指挥之下，那简直就是沉默的杀戮机器。

它们带上了武器，在面对另外一边能够使用玛娜转化为各种元素力量的敌人的时候，再也不是空手的了。

四周的枯树实在是太多了，每个树人都抓住了一棵，那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之下变成了各种巨大的木质武器，上面不时有着树枝或者是藤蔓蠕动着，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闹剧应该要结束了。”

王座上的存在自言自语，身边没有可以聆听之人。

“去吧……如果你赢得了胜利，树上的苹果将会任你采摘，那可以不断地补完你，甚至还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或许能够得到反抗我的力量。”

吼吼吼！

树人统帅吃掉一个苹果之后，似乎是恢复了一些自己身为人的时候的理智，在看向高高在上的枯木王座上的那位，血色的眼睛当中除了臣服之外还有不曾隐藏的恨意。

但是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在对方下令之后，树人统帅的士兵们终于都完成了武器的转化，并且已经排成了整齐的队伍。

吼吼吼！

那些树人在树人统帅吼叫声当中默默地前进，整齐划一的脚步甚至让地面都开始震动，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是属于完全有着两种不同想法之间的战场。智慧的一方别有目的，另外一方则是按照某个命令拦截，但是拦截的一方一直都在划水，有着想法的一方却是从未成功。

终于，真正的协议当中的最终也应该是唯一的战争现在来临了。

而在这个分层的世界的最高层次，更加恐怖的存在终于通过自己的分身打破了对方的意识防御，身为分身的零一侵入了其中，开始寻找这一切的源头。

这里似乎能够找到关于那个小偷非常重要的信息。

意识融合了进去，零一开始浏览那棵在意识层次已经失去反抗的树的记忆，然后……他发现当中竟然有着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候，构成零一的记忆终于连接上开始完整了。

他发现自己原本应该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