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5记忆「1」

零一实际上一直有着一个疑惑，虽然说所谓的一直这个概念，按照他有了身体的日子来看大概也就是不到一周的时间而已。

而疑惑就是他和中枢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

所谓的中枢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意识的，中枢不会主动做出思考，也不会主动给出有利于自己的反应，那仅仅只是遵循本能而已。

如果中枢真的有着自我意识的话，那么就会懂得保护自己，在发现了小偷之后一定会做出防护，而不像现在这样不断地被偷走生命，直到达到了本能反应的程度。

零一觉得自己如果真的一开始就属于中枢的话，那么一定不会让这种糟糕的事情发生的。

组成他的部分实际上有些复杂，承载着他的意识的身躯是根据一具普通的尸体作为模板构建出来的，对于零一而言，那是最为不重要的一部分了，只要零一愿意，他甚至可以随意改变形象。

而关于意志那一部分则是绝对的，他有着中枢的一部分，但是同样有着构成了自我意识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让零一容易理解外界的世界，并不像是中枢那么完全就是无意识，并且能够有着各种想法，会懂得如何去达到目的。

这也是中枢分化出零一的原因了，中枢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虚弱当中，本能地想要找到自己丢失的源，但是实际上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寻找，而这一切则都是零一的任务了。

零一和中枢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了。

他的意识在身躯被构建出来已经存在于中枢当中了，而一开始探索之后才决定成为人类一员这样的想法也是零一做出的。

他就像是外界与中枢之间的中转，在将他自己的理解和情绪传递给中枢之后，中枢才会因此做出反应。

他是特别的。

在还未浏览过其他人类记忆之前，他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记忆的。

不过那显得非常零碎，在给与了零一自我意识和思考之外，那些零碎的记忆作用并不是很大，就算是在浏览了外界的人类的记忆之后，那对于零一本身具有的记忆碎片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件事情，在毫无进展之后，零一就已经将其放在一边了。

而现在，那仿佛得到了钥匙一样，零碎的碎片链接了起来，而缺失的碎片却又是那么突兀地出现加入其中，和这棵大概是小偷留下的树的意识所拥有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

中枢并没有阻止，或者说那根本不会产生主动阻止的意识。

零一的记忆与这棵树的记忆交融在一起，他看到了原本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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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地下实验室，不能被外界所知的实验都是在这种几乎所有人员都不能够离开的实验室当中完成的。

这里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常年居住着不少人口。

水源来自于深层地下河，能源来自于核能和各种奇特的生物能，食物则可以在种植场当中得到，当然，大部分食物和日常用品还是需要从外界进货。

这大概算是这座地下实验城没有彻底与外界隔绝最为主要的原因了。

要说是实验室，面积却像是一个小城市一般大小，但要说是城市的话，构造却又和外界用来居住的城市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那是巨大无比的半球形建筑，主体是硬度超高的特殊合金，内部则是被分为了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房间，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是蜂巢一样，一层层地往地下更深处堆积。这些大小不一的房间是通过四通八达的走廊连接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四处都是监视装置，一旦发现入侵者，走廊当中隐藏的厚实闸门就会放下，直接将对方困在里面随后进行处理。

这里很多都是依靠着人工智能进行防护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二十四小时可以不间断的人工智能比起人类的血肉之躯而言在监控这方面更加有利，人的话仅仅只是需要进行灵活地补充就可以了。

这座实验城居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有些是非常正统的研究人员，负责一些十分正常的项目，那占据了大多数，而少数的则是各种在小说或者是电影当中会出现的肯定是隐藏反派的疯狂研究人员。

那是生活在这个实验城最底下一层，并且与上面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通道，仅仅只有着几个升降入口，只能够进不能够出，并且也完全不是使用人工管理，完全依靠目前最高等级的人工智能。

那是被人工智能管理的一层，每个房间之间都隔绝起来，那些从某种程度上讲都是精神病患者的研究员几乎不会碰面，而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附属实验室，需要的材料经过申请层层提交批准之后就可以得到。

比如……死刑犯。

这一层的人就像是一个个还有着压榨价值的囚犯，几乎并不存在自由，并不像是其他层的那些大概算是同事的人那样幸福。

当然，放风还是可以的。

在这最后一层的无数个房间的中心位置则是一个并不算是很大的广场，那里有着一个不大的花园，所谓的放风就是在机器人的监控之下前往那里散步，碰见同样在这里的“邻居”的时候，还是可以停下来聊几句的，虽然说所有动作都会在监视当中，并且语音之类的都会被同步传递给人工管理人员和人工智能中枢进行双重判定。

在双重监视下，他们很难做出什么隐藏的事情。

虽然说是疯狂级别的研究员，或者换个说法就是疯狂科学家，但是实际上那仅仅只是有着与人类完全不同想法的人而已，因为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不同的缘故，在不被外界接受的情况之下就变成疯狂了。

“嘿！听说今天有个新人要来呢！”

“不止一个哟……据说有三个人，并且还是年轻有为的后辈啊。”

“真是倒霉的家伙，肯定又是做出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然后被抓获了。我一直在想啊，如果那个时候我小心一点的话，现在大概可以无忧无虑地逛花园，而不像是现在这样。”

“对了，那些家伙是因为什么被抓紧来的?”

“好像是……”

实验城最底层某个空旷一无所有的房间上空出现了一个开口，没有电缆的电梯从开口的位置缓慢落下，在打开之后，露出了其中被束缚并且昏迷的三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