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陈飞的秘密
什么情况？
“陈飞那小子是不是最近看抗战片看多了？”
我不禁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电视机里的抗战片道。
“切管他呢！我这都快忙死了，天天复习复习，补课补课的，涛你不信看我头发？”。
顺子冷哼了一声，随后便低着头指着他头发道。
我将手里的苹果核扔进了桌子下的小垃圾桶里，白眼道
“头发有啥好看的，神经！我不看”。
“不是不是涛，你看我头发都有几根白头发了”。
顺子拉着我的胳膊急忙道。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瞅了瞅他头发，本来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隐约当中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几根，看着顺子一脸苦瓜样我也深知学习压力确实很大，如果不能良好的排泄出来，最终折磨的便是自己，出于为他考虑我才编出了善意的谎言。
“哪有啊，你竞瞎想。你这是少白头知道不”。
我不自然的撒谎道。
“少白头？听说过倒是。要紧嘛涛，要不我现在找老班请假去”。顺子一脸严肃道。
我见状无语的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到时候班主任一问起，他一说是我，那时我可就又麻烦了。
敷衍道
“哎呀！不用，多注意休息，多喝热水就好了”。
“那…”
“哎！陈飞你来啦。”
见顺子没完没了，一边心疼他，一边也求他放过自己，于是转移顺子注意力后，我就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小跑着回教室了，只剩顺子一人傻楞在原地。一路上我也到处这瞅瞅，那望望的。就是不见陈飞那小子的身影。
“他妹的，学校就这么大点，怎么就是不见他呢？不行！非得晚上问问他找机会”。
考虑再三后我心里暗自许诺道，想看看这“悄然无踪”，神神秘秘的陈飞到底在干嘛，越来越发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就在我思考方案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跳了一下，并拍了下我的肩膀笑嘻嘻道
“嘿！臭刘涛，又装清高是吧，刚才喊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想啥呢”。
“嗯～”我下意识欣喜的一回头。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金薇！除了她学校里没有人这么叫我——臭刘涛。
见她脸庞青涩，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一抹红晕，齐眉的刘海下一双弯月般的眼睛，傲娇的小嘴倔强的撅着，鼻子孔还正对着我。
这场面真让我哭笑不得，笑之间差点把陈飞的事给忘了。
“哎哎哎，把头抬那么高干嘛，小鼻孔都跟眼睛似的了。注意点形象不行嘛，全能女神金薇同学。”
我大笑道。
“切好好好～形象形象。”
金薇随即安分起来，这一幕我还以为她还要和我顶几句，没想到会这么快变乖，这一点出乎了我的意料。
发呆间。
金薇迈着步伐边走边轻声道
“听他们说，你又换宿舍啦？”
楞在原地的我，没想到金薇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不知是暖心还是心头难受。
我追上她咽了咽唾沫，低头轻声道
“是！”
“刘小涛！你也太没耐心了吧”。金薇嘟囔着小嘴斥责道。
“嘻嘻…你别生气，换集体宿舍我也不会耽误学习的，放心吧你放心…。”
我眼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对于她的关心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于是话语间将目光放在了远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哼～管我啥事…不害臊”。
看着金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傻笑着恍惚间想起了之前金薇在电话办公室那一幕场景，便怀着好奇心问
“哎！对了金薇！之前我看到你在办公室打电话，好像很是开心啊，到底有啥事和我分享下呗嘿嘿～”。
金薇停下脚步，愣了几秒不自然道“咋…你看到我啦？”
“对啊！我上办公室路过，听里面声音像你，就瞅了瞅”。我回道。
期待着金薇的回答，可是只见她矗立在原地，小脑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只小手还摆弄着校服拉链…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随即弯腰下蹲，清秀的脸庞正对着已经脸庞羞涩泛红的金薇。
“嘻嘻，你脸又红了”。我笑道。
“啊～呸！臭刘涛”
“等…等过几天放假我在告诉你，反正是好事…”。
好事？看这小妞神态以及动作告诉我，的确是个好事，而且对于她来说还很害羞的一件事，不由得我这小脑袋就胡乱猜想起来了。
正在我冥想期间瞬间内，金薇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只最后留下一句
“刘涛！对于我来说繁华三千的世界也不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句话当时青春里的我并不懂，也不知这是个金句还是她自己的台词，总之我为之心动，也为之而心痛。
看着她小跑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傻笑着青春它是个这无言的傻子，让人看不清楚未来，让人不知道该珍惜什么，又该失去什么，在得与失之间又有多少情分留给我们来回筛选呢…
目光当中的人群里，当我顺道走近时，只见穿着校服涌动的学生中间，有三位学长在屹立在墙面上，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定睛一瞅，其中有一位在学校特别有辨识度，他就是七年级的班级学霸肖磊。
只见他留着平头，上衣破洞牛仔外套，下身牛仔裤在配上一双在黑夜当中特别显眼的白色旅游鞋，估计我要是个女生都得爱上他，最起码这身打扮就很时尚，让天天见惯校服的我们突然眼前有种新鲜感，正当我赞赏他衣服穿着时。
肖磊学长突然抬起脑袋，似乎给人感觉很是沉重，刹那间引人注目的一双卧蚕眉下两眼睛黑框框的，像是没睡好觉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平常的青春书香气质。
反而他旁边那两位学长就没有他，穿着时尚容貌俊俏了，但唯独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眼眉下都有黑眼圈，紧跟着我的疑惑心也便升了起来。
正当我询问时周围几个明白事理的同学，只听见他们开始接头交耳的议论道
“唉～可怜肖磊学长了”
“是啊，去还不偷偷摸摸的，这可好！被抓到了”
“请家长了嘛”
“不知道，不过像这样翻墙去网吧的，严重的都要开除，何况请家长”
……
“翻墙头、上网吧…”我恍然之间瞳孔放大，不禁皱眉沉思道。
随后我的脑子里便开始琢磨着这两个字，在我印象想象当中只有那几种人才会去网吧，就是耳朵上打着耳钉、头上染着黄头发、身上还纹着个纹身或者说是社会上的成年人，以及忤逆父母和老师的坏学生才会去。作为学生心里都清楚，在校园里网吧这个词汇代表着就是肮脏与黑暗，没有人愿意聊起它，也更没有人把它当做是一个话题，常常挂在嘴边。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肖磊学长有名的学霸，怎么可能…
“铃铃铃”
晚自习上课铃声响了。
将沉思当中的我拉了出来，而身旁的一群群学生也奔跑着散开了。
将心头的疑惑慢慢放下之后，随波逐流急忙奔跑几步，一、二、三～走！！我双手握拳腾空跃起，双腿发力一步迈上了第四层台阶，紧跟着我身后的几位同学也纷纷学我，生怕迟到，很显然他们数完数字之后就果断放弃了。
走进大厅，可见四面白色墙面上挂着多面锦旗与荣誉证书，最吸引人忍不住观看的还是墙壁上的学校各位领导人，庄严而又尊贵。拐角处见我们班级的木门还大敞四开着，里面同学们还在轻声细语你一句，他一句的。
趁班主任还没进教室，我一个身影闪现般的速度坐在了板凳上，匆忙掏出所学习的课本内容。
长长的舒了口气后，聚精会神的等待班主任讲课，突然间身前的一位同学回头询问道
“哎～涛。那个陈飞咋没来上课啊”。
…
“啥！”
我惊叹一声，并随即皱着眉瞅向陈飞的座位，果然空荡荡的座位上除了一本他最爱的格林童话书，什么都没有，桌子上还散落着凌乱的学习用品，在放眼望去。整个班级里除了请假回家的学生，剩下的就剩陈飞没来上课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摇头疑惑道。
沉思片刻。随即轻声喊道第一排座位上的顺子，问问他或许知道一些情况。
“哎～顺！顺子！”。
顺子畏畏缩缩的从课桌下偷偷的抽出一个辣条，边偷吃边说
“咋！你这小子眼够尖的，这都让你发现了，来！给你一袋接着”。
我无语间，只见空中的一袋辣条悬浮转动着，由于顺子使劲小了，所以并没有扔到我这里，而是正砸到专心学习的金齐头上，将金齐着实吓了一跳。
“啊～好啊！你俩上课时间还敢吃辣条，无视本姑娘这个学习委员是嘛，我问你俩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期间，马上…”
我急忙起身，一个箭步拿走了金齐手中的辣条，并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大道理。
央求道“嘿嘿～金大学习委员，俺们错了，绝对下不为例，以此为戒，我发四！”。
见金齐一脸小傲娇，我瞥了眼窗下的看热闹的金薇寻求帮忙，可她右手转着圆珠笔，凝视着窗外哼哼着小曲不以为然。
“…臭小妞”心里谩骂一声。
见金薇不帮忙，金齐也傲娇的不肯原谅，我一把将手中的辣条扔在了顺子的怀中
苦笑道“都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我是想问你陈飞没来上课，你知不知道。反而你这家伙扔给我一袋辣条，你的智慧呢大哥。”
话音刚落。
可把身后的刚才傲娇的金齐给逗笑了，遮着小嘴且嫣然一笑，举手投足间甚是可爱。
“啥！陈…”。
顺子顿时起身往后一瞅，挠了挠头思索道
“上节课还在呢，也没见他有啥异常啊，可能在厕所蹲大号吧…”。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或许如顺子所说一样，如果陈飞！我说是假如，假如他翻墙头上网吧，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心知他还没有那个胆量，殊不知一会“知天通地”的班主任来了，陈飞又将面临怎样的责备？。
当我带着担心回到座位上时，右侧门缝中传来了“铛铛铛～”的脚步声，不用说了一定是班主任来了，随即确认后我端正做好，轻喊了一声
“班主任来了～”
而金齐闻声却回头冲我露出了迷之微笑，让我感觉到甜蜜背后的惊悚，我苦着一张脸双手合十求饶。
金薇专注间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也知道班主任快进来了，于是也帮忙开始说好话
轻柔道
“齐～帮帮忙，就别和班主任说了，你看把他吓得…”。
金齐回头看我一脸担心样子，“噗嗤”一笑，转头对金薇道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女孩子，更可况你俩的关系…嘻嘻”。
“去你的”…金薇嗔怪道。
我在角落就当做啥也没听见，金齐说什么我就表示默认了，再班级里大家已经知道我俩的关系了，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暗爽，但我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越过爱情的界限，尤其是在她父母来了以后，我也更加意识到学习为当下，我们终究还太年轻。
“上课”。金薇大喊到。
“老师好！”。我们齐声。
“坐”。
班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课本翻来，开始讲课。
“今晚翻开第……”。
不经意间，眼神眺望教室时在陈飞空落落的座位上停顿了几秒，紧皱着的秀眉表示着她的疑惑，我刚想站起身来，只见她又随即慢慢的松开了，从班主任刚才严肃疑惑的表情到慈祥和蔼，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本以为她会问
“陈飞去哪里了”。
可是。下一刻她慈祥的双目又转向我，看了看后低头轻叹一声
“同学们，把课本翻到……”。
“老师，陈飞这间课有事，下间课便来。”我坚毅道。
我随即打断班主任的话语，肃然起立，一边不想看到日夜操劳的班主任又为之操心，同时也不想陈飞好学生的形象在她心中破灭。
“我知道，他之前和我请假了”。班主任随和道。
“啊！哦哦～我还以为…”我愕然道。
班主任苦涩的笑了笑
“以为陈飞没和我请假，故意旷课是嘛？”。
“嗯…”
“不会的，我李丽的学生都是最优秀的…”。
班主任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心里感慨万分，她以我们为傲，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注入到了我们身上，就像花园里的花朵一样，老师就是勤劳的浇水工让我们茁壮成长，你不但不珍惜，反而去向其他花园去寻求污水灌溉，换谁谁又不心寒。
随着夜晚漆黑，天边上的月亮总是悄然变换身位，铃声匆匆，一会响了又响。
第二间课时
在众人疑惑期待中，陈飞脸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见班主任还没来，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我和顺子几人刚想向前询问。
陈飞黑黝黝的脸上顿时嬉皮笑脸起来
“哎呀～我知道你们问啥！等回宿舍我给你解释，先上课，先上课嘿嘿～”。
看陈飞若无其事，话语当中透露着欣喜与甜蜜，我的担心也就消散离去了。
看着陈飞在座位上，东张西望，一会摸摸口袋，一会摸摸脸颊的，还时不时偷笑。
“这小子，没事就好了，怎么就觉得神经有点不经常呢…”。自言琢磨道。
时间匆匆，在怀着疑惑不解的情况下，终于下课了，有的同学一一飞奔回宿舍，有的便留下来值日，而想趁我不注意便溜走的陈飞，被我和顺子堵个正着。
“咋！想跑啊，还不讲讲这两天你“怪异”的行为下，隐藏着啥阴谋”。顺子摸着下巴质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搞的和审问“犯人”似的，我叹了口气随即就将陈飞松开了
“涛！！”顺子见状惊呼道。
我挥了挥手“没事，我说陈飞，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感情甚至胜过我村里的那些发小们，你知道我和顺有多担心你嘛，我不管你有啥开心事还是烦心事，只希望大家都能坦然说开，如果你说这是你秘密，那好！你走吧。我俩绝不追问。那是你的权利，谁没有个秘密呢”。
随后顺子便接过我话道“是！涛说的没错。至于刚才是我不对，说的有可能夸大，总之对于我俩来说你开心就好，别整一些幺蛾子让大家都为你操心……”。
陈飞在原地痴痴愣了愣，不知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被我俩的真心话给感动了，他一个大男人平时大大咧咧粗汉子的形象下，此时却流出了眼泪。
嘟嘴腼腆道“唉～你说你俩这家伙，说的怪感人的，其实…其实我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这两天总和她偷偷的处在一起，事实并非你们想的那样，真是的…非要人家说出来…”。
“女…女孩子？”。我瞠目结舌道。
“哎哎～你小子藏的够深啊，哪个班的，叫啥？”。顺子直勾勾的小眼，打听道。
“我…就透露这些啦，等有时间放假大家一块聚会你们就知道了”。陈飞卖关子道。
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怕我们打扰了他们在学校的“地下恋情”，我心知肚明，谁又敢说青春里没有喜欢的女孩呢，有的表面装作冷漠，背地里暗恋人家、有的直言直入，无论结果如何，最起码对方知道了你的心意。或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哈哈行行～不错。不说没事，不差这一分钟，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上网吧呢害我担惊受怕的，我刘涛就知道我的哥们，绝不是那样的坏学生”。
我搂着陈飞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街道。
“好你小子，把本小爷想成啥人了，欠揍～”。
说着陈飞伸手便想打我，我闪身一躲向宿舍开始小跑，他就在后面追赶着，我笑着，他乐着，这种感觉胜过荣誉感，更胜过我头上的光环，纯真的开心随着我的笑声渐渐散发出来。
回头间。
身后的顺子在原地发呆，不知在思考什么。
“唉～照现在看来就我一个还单着，虽说是学生但不谈场恋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青春，人生苦短怎么开心我要怎么来”。
……
这句话我也是很久以后问起他时，那天他把当时他当时的想法和我说了一次，我抽了一口手里的余烟，烟雾缭绕漫过我的脸庞，胡子拉碴的下巴也不在细皮嫩肉了，更像是一坨老腊肉，皱纹一道道的爬了上来…
“后来呢？顺叔”。
“后来…你不就都知道了嘛”
……
——那天我又一次梦到了她，雪花纷飞的场景里，她短短的马尾已经是长发及腰，身上散发着成熟的气质将青春时的稚嫩棱角一一也磨平了。你看到了嘛，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不再是哭哭啼啼爱撒娇的那个全能女神，她就站在那里向我挥着手，嘴里含糊其辞的不知说的什么，我心里隐约作痛，放肆拼命的拥抱她…
下一刻。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