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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张芽芽的门口多了两个侍从的丫头。

柳无风敲门进去,一副得了乖还卖贱的表情。“呵呵~,七婶都告诉我了,你答应和我......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答应......”张芽芽凑到柳无风的眼睛下郑重地看着他,“我没答应啊,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啊!你别胡说。”

“你也没反对不是吗?七婶可当真了,上下都准备开了。也不用准备什么了,大当家的喜气还没散我们跟着沾沾,挂着的那些红绸子、红灯笼......”

张芽芽明白柳无风确定要耍赖了,倒吸了一凉气。“门口的小丫头是为了防我逃跑放的?”

“不是,是姑娘你随便使唤的。”

“结婚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我怎么也得去外面买上点东西吧!就让那两个小丫头陪着我上街吧!”张芽芽撒开脚丫子就要往外跑。

“三姑娘!”柳无风叫住张芽芽。

张芽芽双手已经把在门上了不肯松手,只凶巴巴地反问:“干嘛!”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朱先生和大当家的已经做主了,你逃不掉了。”

“朱传宗凭什么做我的主?你们大当家的又算我的什么人?柳无风我是不想嫁给你,但我也不讨厌你!不过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讨厌你了!一个大男人左右都是别人给你做主,没意思透了!”张芽芽对着门狠狠地踹了一脚。“我还想着你们是真的有苦衷,但你自己看看你们做的这一切哪儿哪儿都是土匪做派!你们就是土匪,你们是在逼我,逼迫一个......”

柳无风被张芽芽的话吓到了,他‘嘘’声着让张芽芽小点声,张芽芽反而越说声音越大。

红霹雳一脚踹开了门,张芽芽被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已经落上了红霹雳的一记耳光。

“大当家的!”柳无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为张芽芽的言行向红霹雳请罪,也是求红霹雳饶张芽芽一次。

“你刚才说我和朱先生与你都没有关系,现在你也和无风没有关系了,山庄上也不留无故之人,姑娘请走吧!映彩替我送姑娘下山!”

柳无风站起来堵住红霹雳。“大当家的让她一个人去哪儿?”

“无风你从来没这样失礼过!这些天因为她你一次次的冲撞我,这是最后一次!送她走没商量!”

柳无风又单膝跪地,双手合拳向红霹雳作揖。“请大当家的开恩!”

“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请别人开恩,我也不要谁送,我自己走!”张芽芽看够了柳无风为她向红霹雳服软求情的样子。

“姑娘!”

“无风!你站住......映彩你跟上!”映彩跟着张芽芽的后脚而去,红霹雳让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鬟也离开。房间里外只剩下红霹雳和柳无风。

“霹雳山是个迷魂阵,她走不出去的,映彩和小良跟着她呢。”

“她既然实在不愿意......”

“第一次没成,这一次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让她嫁给你。但是她这不能委屈半分的脾气我不给她板正了,日后受苦的是你!”

张芽芽站在悬崖边。雾霭弥蒙里张芽芽知道自己曾在某给夜晚游走在这样的地方里过。小良和映彩追了上来。

“姑娘回去吧,我们大当家的叫我们跟着你接你回去。”映彩着急。一路跟着张芽芽的脚步来到山崖边上的映彩,细嫩的毛孔里还在分泌着细微的汗液。

“姑娘,咱们二当家的是真的喜欢你,你就跟我俩回去,嫁了二当家,二当家的他的绝不亏待你。”小良为柳无风打着包票。

“总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总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张芽芽的眼里含满热泪,总是有这样的时候,明明感情的沸点还没到达可她的泪就满溢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他们都在等着我。如果不是这里通往那个世界,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回去。”

张芽芽爱说胡话,霹雳山庄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是,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都在等着你回去呢。”映彩又找回话题。

“你们不懂,让我静静地待会儿。”

“张芽芽!你在哪儿啊你!你回去吧!”张芽芽对着深渊呼喊。

坠落!

是张芽芽。

张芽芽看清了是那个在深夜里和周子峰吵架后走丢的张芽芽。是这座山吗?是在这座山上跌落的吗?她记不清了。

张芽芽问我:你应该知道是不是那座山?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座山!

我只知道张芽芽跌进了一座山下的溪水沟里,一群背包客救了她。张芽芽在另一个世界里的遇见的霹雳山是不是那座她曾经跌落的山?我想应该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然那个世界的张三姑娘又是谁。

张芽芽坐在悬崖边看见了那个跌在山下的她自己,我不忍心问她有没有看见山上追赶的人们。

颤抖,惊厥的张芽芽无助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她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她也是这样环住自己的双臂跪在山崖边边上,跪在小良和映彩担忧的眼睛里。

争吵,激烈的争吵。那个夜晚,那一束远光灯刺伤了张芽芽整个人生的夜晚。张芽芽和周子峰激烈的争吵之后下了车,她在爆表的愤怒里暴走,周子峰在怒气中狠踩油门,一脚下去将张芽芽远远的甩开。周子峰稍微消了点气后折回来却不见张芽芽的身影,夜浓郁黑皴的像要吞了张芽芽一样。张芽芽在打着远光灯的车子的急刹声中被两个男人打晕挟持上了车。

张芽芽第一次醒来在挣扎中知道自己被绑手绑脚,嘴上粘着胶带,她马上明白自己被拐了,或者是被绑架了。张芽芽只算是小康之家,绑架的可能性太小,他们无暴利可图。

张芽芽用头顶在车门上,一有过路的车灯照过来,她就会伸起脖子希望过往的车辆能发现她的异样。张芽芽的不安分很快引起团伙分子的注意,他们把她塞进后备箱里。后备箱里杂乱的放着各种看似不可共处一室的东西,咯着芽芽后背的是几根硬硬的铁棍,铁棍凶狠地硬邦邦的好像要把她的脊柱杵断一个样。肚子上顶着一口电饭锅,电饭锅每次遇到颠簸时刻总要贴着她的肚皮跳跃一下,后来张芽芽告诉我那样的感觉好像怀孕足月时的腹中胎儿的胎动。

张芽芽生那对可爱的双胞胎时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在颠簸的路上驶去医院,圆滚的肚子似要炸裂开蔓延到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节神经末梢都感到绝望的痛苦(但此时她还没想起,由她而起这世间多过两条生命)。张芽芽在前后的夹击中从午夜颠簸到午夜,后备箱打开时,她听见有人在问候她是不是没气了,死球了。

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周子峰在张芽芽失踪的地方疯掉似的找了一个完整的一天一夜,汽车在来来回回中耗尽最后一点油,周子峰一个人在荒凉的街上行尸走肉。巡逻的警车开到他身边时他看到了绝望,张芽芽已经失踪了24小时了,失踪在一条陌生荒芜的道路上,一条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好心的人儿驻足施救的荒野小路上。在这一个日夜的循环里,上天唯一的悲悯之心用在周子峰的身上,路人打电话报警说有一个神志不清的男子在XX高速公路段旁的一条分叉小路上来来回回的走。

警察见到周子峰时,他蹲在地上泣不成声,鼻涕搭着干裂的嘴唇过界,口水搭着鼻涕或摇摇欲坠,或坠落。周子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张芽芽是怎么消失的,其中还夹杂着自我的检讨以及怨恨,只是沙哑的嗓子里发不出声来,警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在反复的问证后,警察终于获得到张芽芽丢失这一有用信息。

张芽芽在人贩子与买主的交易过程中还在猜想周子峰有没有着急,是不是还再以为这只是她又一次无理的恶作剧。她耳边想起那天妈妈阻止他们远游的时说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呢,我和你爸不要活了……

现在谁都活不好了。

张芽芽最先见到的不是未来要成为她的男人的那个人,而是那个男人的娘——哑娘。她只是用双手比划着就和人贩子谈了价,付了钱,张芽芽被捆绑着抬进了哑娘儿子的卧室。

张芽芽被捆在床上,看着诸葛婷进来。她进来右顾看看摆在门口的一对桃木座椅中间挤着一具小茶几,她就坐在茶几的左边也是靠近门的一边。茶几上烟包干瘪瘪的,女人莫名的笑起来,从干瘪的烟包里拿出一支烟笑着点上。

张芽芽执拗的认为那抹笑里都是苦涩,从那一抹笑里张芽芽最终寻到了自己的生路。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又笑起来:我不应该问你的名字的,因为他们你买了来,就是想要你忘了自己。

张芽芽死死地盯着诸葛婷,眼睛里布满了愤怒、不甘、挣扎的血丝。

嗯。诸葛婷点点头,她满意自己的自问自答,但更像是习惯了自说自话。诸葛婷吸了口香烟陶醉地吐着烟圈,张芽芽发现她是美丽的甚至是魅惑的,那种随心所欲让人着迷。烟雾缭绕时她拿食指与中指夹着的烟头指向张芽芽:知道她为什么选你吗?你知道那一车女孩你是第一个被卖出去的吗?卖家说你是最后买进来的,他不敢把你卖给她怕你生事儿。她不怕!她最狠了!诸葛婷嘴里的她是诸葛婷的哑巴婆婆,天生的一股蛮狠劲补足了她不能说话的缺陷。

哑婆婆和俩男人一起把张芽芽的抬进来时,张芽芽感觉到哑婆婆的手指像一根根盘亘的古藤,绕住了张芽芽让她感到死死克制,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