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郝爷爷与弹指功

程致远心痒难搔，很想学习这门功夫，问道：“爷爷，您叫什么名字？”

老者笑问：“你看我像什么人？”

程致远道：“您一定是个好人，不然不会一见面就请我吃糖。”

老者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人家都叫我郝爷爷。”

程致远奇道：“好爷爷？”

老者道：“不是好坏的好，是这个……”捡起树杈，在地上写了个“郝”字。

程致远道：“啊，我知道了，您姓郝吧。”

老者道：“对啦，小孩儿文化不错，居然认识这么难的字。你叫什么名字啊？”

程致远道：“我叫程致远，鹏程万里的程，言行一致的致，宏图远志的远。”

老者道：“这名字很大气啊，是你爸爸取的？”

程致远道：“我也不知道。”

老者问道：“你妈妈没对你说起过爸爸的事吗？”

程致远道：“妈妈说爸爸是军人，正在保卫国家。”

老者道：“你的眼力这么好，你爸爸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看来你妈没有骗你。”

程致远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很多事，问道：“郝爷爷，保卫国家的人是不是都很厉害？”

老者道：“厉害是当然的，我举个例子给你看吧。”拉着他走出小树林，站在公园人工湖边上，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许移动脚步。”程致远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想不是戏弄自己，点头答应。

老者退后十米，道：“看好了。”微一扬手，手中一把石子快速飞向程致远。

程致远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低头捡过石子，眼看石子飞向自己，想到他说过不许移动脚步，当下放开右手的石头糖，双手在空中连抓几下，竟将石子悉数收集在手。

老者哈哈大笑，道：“你转过身去，告诉船上的人一声，然后将石子扔向他们。”

程致远转过身，刚好见到十几米外一条船划了过来，喊道：“叔叔，请你接住。”说完，将一把石子丢向那人。

那人愣了一下，跟着就听“噼里啪啦”，石子一多半打在船舱里。那人气得大骂：“兔崽子，谁家的孩子，你等我上岸的。喂！小子，别跑。”程致远不等他说完，已经溜走。

郝爷爷赶上程致远，道：“现在明白了吧，他是大人，还不如你一个孩子的眼力好。”

程致远道：“郝爷爷，您怎么作弄我啊，这样很不礼貌的。”

郝爷爷道：“打不坏他的，你听他骂你时多有劲儿。”

程致远这时终于相信，自己与普通人不太一样，自然而然联想到父亲更加与众不同，必定是厉害人物。

郝爷爷道：“我除了会弹指功夫，还能未卜先知，你相信吗？”

程致远笑着摇头，道：“我不信。”

郝爷爷道：“再过二十秒，会有一只麻雀飞到我手上。”

程致远捂嘴笑道：“你骗人。”

果然到了二十秒，一只麻雀落在郝爷爷手上。

程致远噗的一笑，道：“明明是你打中了麻雀的翅膀，它才掉在你手上的。”

郝爷爷会心一笑，道：“这就叫未卜先知，致远，所有的未卜先知都是如此。”

程致远问道：“您说未卜先知都是骗人的？”

郝爷爷道：“魔术是不是骗人的，一样的道理，骗人未必不好。”

程致远觉得他说话很有深度，对他越来越感好奇，问道：“郝爷爷，您也不是普通人吗？”

郝爷爷道：“我是普通人，和你不同。”

程致远道：“可是您的动作很快啊，普通人没那么快的。”

郝爷爷道：“因为我很努力啊，这门功夫很辛苦的，不下功夫是练不成的，包括你在内，想偷懒是不成的。”

程致远心中一荡，问道：“您要把‘云眼波’传授给我？”

郝爷爷笑道：“小子很开窍啊，你想学吗？”放开手，麻雀在他掌心歇了一会，扑扇翅膀飞了开去。

倘若郝爷爷直接将麻雀打死，程致远会佩服他的准头和力道，但毕竟饶上一条生命，事后多少心里都会反感，不愿学习这样狠辣的手段。眼看麻雀无碍，程致远喜不自胜，道：“我想学。”心想：“他能算准时间，将麻雀打落，又不伤到麻雀，既然不会伤人，足见是门好功夫。”

郝爷爷道：“回头我慢慢教你吧，先把我的手帕补好再说。”

程致远道：“好，我回家就让妈妈补。”

郝爷爷道：“咱俩见面的事，对谁都不许提，包括你的好朋友，还有你的妈妈。”

程致远问道：“为什么？”

郝爷爷道：“你是有脑子的，所以别总问为什么。”

程致远道：“好吧。”心想：“为什么连妈妈也不能告诉？”

郝爷爷道：“如果你对妈妈说了，我就不教你功夫了，知道吗？”

程致远道：“知道了。”

郝爷爷笑着伸出小指，道：“来，咱们拉勾。”

程致远与他拉勾，郝爷爷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要害臊。”说完，伸指刮了一下程致远脸蛋，道：“好孩子，快回去吧，不然妈妈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