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劝说
“这……不像狐狸不像狗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盯着在静室里活蹦乱跳的毛球，莫予昭受不得它撒娇时可爱的模样，按捺不住好奇问云知这是什么物种。
从父亲口中知道云知在静室养了一只活物作伴后，莫予晗、莫予晗兄弟俩就迫不及待来到静室一观，换在平时打死他们也不会靠近静室。
莫予晗也好奇这脸尖眼大，长着一身白色长毛却有一条黑的色大尾巴，见人就撒娇的毛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猫。”
云知答了一个字。
见两人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无奈说出小猫的来历。
当初城郊找地方搭建草庐时，在梨树上发现了这只小野猫，就把它留下来作个陪伴，闲时陪我说说话。
“它有名字吗？”莫予昭好奇地问。
“无极。”云知答道。
“无极”莫予晗重复一遍这个古怪的名字，好奇地问：“无极，是什么意思。”
“无极即道，道无边际，无穷尽，无限，无终。”云知简单说一下字义，再往深解释估计会把兄弟俩绕晕。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表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云知也懒得解释，从乾坤袋里翻出一本书，专心读书不闻窗外事。
莫予昭最怕这种沉默，总是想方设法找话题打破，迟疑一下道：“云姑娘，我们都已经这么熟，总是叫你云姑娘听起来太过生疏，直呼你闺名也不合礼，你可有表字或者是小名什么的。”
云知想了一下道：“母亲在世时倒是常唤云知的小名，两位公子不介意也可以唤云知的小名幻儿。”
“……不知是哪一个字？”莫予晗总觉得云知就像一部百科书，总翻出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和故事。
“取虚幻之幻。”云知想了想解释道：“意为三千大世界、万丈红尘、人世种种皆虚幻，堪破虚妄方可见真知。”
“……”
兄弟二人再次听得一脸懵，显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云知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掩饰道：“你们兄弟俩的表字我已经知道，不知你偿二人取何字为名。”
莫予晗沉吟道：“莫家取名跟别家不相同，我们家取名不从辈份只从长辈的期望，祖父为我们兄弟俩取‘悔恨、这两个字为名，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何用意。”这是要故意把问题抛给云知。
云知仔细地思索一番，若有所思道：“悔与恨皆从心发，晗与昭都有光明之意，名与表字合起来，大约做人问心无悔无恨，处事磊落光明，就是尊祖对两位公子的期许吧。”
莫予昭愣一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别扭，经幻儿这么一解释，倒觉自己的名字起得甚好甚妙。幻儿取‘知’字为名，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知的意思太广泛，他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知者智也。”
莫家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人连忙起身出去相迎。
重新入座后，莫家主看着云知笑呵呵道：“智乃聪慧之意，云姑娘聪明过人，慧质兰心，令堂是得偿所愿。”
“谢莫家主夸赞，晚辈愧不敢当。”
云知语气淡淡，听着似无半分谦虚之意，眼下三人都知她性寡淡也不以为然。
莫家主看一眼云知，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云知看到后问：“莫家主，是否派去云城的人没有回音，无法证明云知言行的真假？”
莫家主马上否认，道：“庄大人倒是已经回信，却只有四个字——所言非虚。”
所言非虚？云知一脸困或，就听莫家主问：“云姑娘，你可知庄大人送流光君之礼为何物？”
云知摇摇头道：“莫家主，既然庄大人回信证明云知不曾说谎，云知是否可以离开忘尘谷？”
“幻儿，为何要离开忘尘谷？”莫予晗一脸不解地看着云知。
“云知惹得流光君不悦，离开方两全其美。”
“你傻啊。”
莫予昭口直心快，骤然听闻云知要走辟头就骂她一句。
莫予晗也马上出言相劝：“妙家看上的人若不能为他们所用，定然不会任其存活于世上。”
莫家主一眼就看透本原，云知虽天性寡淡看薄世情却也是有傲骨的，容不得别人对她这般无端质疑和诋毁。
深知解铃还需系铃人，轻叹一声道：“云姑娘，流光君动怒是因庄大人而起，你也不过是受其所累，如今事情都已经说清楚，流光君自然不会再为难迁怒你。”
“云知去意已决，莫家主不必相劝。”
云知深知一点，流光君会怒于她除了受庄大人所累，更重要是他认为她帮助忘尘谷是另有所图。
如今误会已经解开，再留下岂不是继续被人看轻，遂开始收拾桌面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刻也不想在忘尘谷多留。
见拦不住云知，莫家主思略一瞬道：“云姑娘执意离开本家主也不好阻拦，只是眼下还不是离开的好时机，本家主倒有个不错的想法，能保证你离开后不被人发现行踪。”
云知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莫家主马上道：“忘尘谷每到逢九之日会派人外出采办，到时云姑娘可以混在队伍里，进城后姑娘再找机会藏匿起来，自然不会被人发现。”
“云姑娘，你觉得此法为如何？”莫家主暗暗给两个儿子一个眼色，让他们配合着别被她看出是缓兵之计。
“这个办法很不错，幻儿不妨考虑考虑。”莫予晗一下明白父亲用意，回想一下云知的性格道：“你现在急急忙忙出谷肯定会被妙家人发现，他们要是在谷口抓你，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是吧。”
“幻儿，别人我不保证，但我一定会去救你。”莫予昭反应慢了一拍，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拖得一时是一时。
“好吧。”
云知也不想一出谷就撞上妙家人，尤其是不要撞上无颜君。
莫家主暗暗抹一把冷汗，到底是个小姑娘，面上笑道：“我马上命人打扫出一处院落，云姑娘今天便不住静室。” 见云知终于停止收拾东西，兄弟俩相视一眼，莫予昭就按捺兴奋道：“幻儿，今天讲郎先生要讲学宫面试的情况，你也随我们一起听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