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知或不可知（5）

一顿浑浑噩噩，佳佳和李凡在一起的第二个春节过完后回学校。一帮朋友说要聚一聚，晚上吃了饭唱了歌，晚了，李凡便不想回去。

佳佳说，那也行。

李凡看佳佳同意了便高兴的搂了搂佳佳，佳佳又补充道，我没钱了，你去开房吧。

李凡面露难色道，我也没钱了，媳妇乖，你今天先付了好不好。

说着把自己的裤兜往外翻。

佳佳喃喃道，我真的没有多少了，马上开学了，我得给自己留生活费，我和我爸妈说了开学就有奖学金可以拿，也没和他们要多少钱。

李凡又哭诉道，媳妇媳妇，拜托你了，好不好。

佳佳觉得烦躁，便答应道，行了行了，我去。

李凡立马嘴里笑开了花，佳佳觉得，厌倦极了。

去到房间她直接躺下背对李凡就睡下了，连搭理一下李凡的耐心都没有。

李凡看佳佳背对着自己，凑了上去，死皮赖脸道，媳妇，我最近有点事，你拿点钱给我应付一下好不好。

佳佳没搭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不多，就两千，不用多久我就还你。

佳佳抖了抖肩，整了整自己的枕头，继续不说话。

李凡看佳佳无动于衷，又继续装可怜道，媳妇，求你了好不好。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会还你的。

佳佳被李凡摇晃得心烦，正过身来回应道，打我生活费的主意，没门！你自己上着班，你自己看看这两年是不是我在养着你，如今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你作为一个男人，还有没有点自己的尊严了。

李凡看佳佳态度强硬，质问道，你确定不帮我？

佳佳斩钉截铁的说，不帮。

李凡又问，真的不？

佳佳说，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的。说完佳佳又背对着李凡侧身转过去了。

佳佳听见李凡穿了鞋出了门，狠狠地把门关上了。佳佳没理他，反正今晚，她是铁定了心，不会答应李凡这么无理的要求，她是他女朋友，不是他妈。

过了良久，李凡给佳佳打电话，给我开门。

佳佳说，我没关。

李凡又说道，你想还让我死在外面是不是。

佳佳没好气的开了门，李凡自个回到床上躺下。两具身体，同床异梦。

开学后不久，佳佳领了一笔奖学金，她留着准备下个月生日的时候请朋友们一起吃了饭，毕竟，大家都快毕业了，以后，也难得再见面了。

佳佳生日那天，把宿舍的姐妹全都叫上了，李凡邀请了那对同性恋的女性朋友。大家玩到深夜各自回家的路上，那个女生掏出了给佳佳的生日礼物，然后说道，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好，所以就给你买了一套衣服，看你平时穿来穿去都是那么几件。

李凡在一旁附和道，你看，大家都是同龄人，别人这么会打扮收拾自己。你看你。

佳佳被李凡的附和弄得特别没面子，不甘心道:你倒是有点钱啊。

李凡被佳佳怼得一时语塞，搭不上话来。

送走了朋友，佳佳和李凡回到小单间。李凡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媳妇，什么礼物都没给你买，你放心，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佳佳说，嗯。

后来他们依然会争吵，鸡毛蒜皮，或者三言两语。但是佳佳一直没想过，这没完没了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直到李凡说要回老家，张乐乐发来李凡给倪雪的留言，才彻底的激怒了佳佳最后一定忍耐。

她罗佳佳，不忍了。

她在得知李凡和倪雪的事后，跑出机房。在五月的春天里，不顾路人眼光，一边给姜可打电话一边哭成泪人。她苦心经营了两年的感情，终究是抵不过一个前任，或者一个新欢的。

佳佳嚎啕道，可，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现在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办。这两年我好累啊，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嗯出轨了。

姜可安慰道，佳，别想太多，过得不幸福那就不过了，还这么年轻，怕什么呀。

佳佳又哭诉道，可是不行啊，我怕呀，分手了，谁还会要我啊。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以后还会有谁要我啊。

姜可又继续安慰道，不会的，一定会有人要的，你不要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

佳佳道，可，你知道吗？我为了他差点自杀你知道吗？就一念之间，我就跳下去了，可是我又活过来了可，可是活过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

姜可诧异道，为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你这样的佳佳，相信我，真的没关系的，过得不好就离开他。

佳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喘道，可是我妈知道了，我爸知道了，他妈知道了，他家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我哪里还有机会离开他。

姜可耐心的劝说道，佳佳，这些都没关系的，首先你要确定你过得幸福，你才能去考虑别人怎么样。如果你自己不幸福，爱你的人怎么会快乐。

佳佳在姜可的安慰中渐渐平复了心情。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随后的几天里，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佳佳也不过为。最夸张的时候周末其他学校的同学来找她玩，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突然这么瘦了，瘦得有点可怕。佳佳才想起来，最近放端午节，宿舍的姐妹都回了家，佳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已经好几天没吃饭，好几天没出门了。

她从来没觉得日子过得这么快过。但是瘦了，倒也全是一种成全。

和李凡之间，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