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知或不可知（4）
后来的日子里，佳佳没有再刻意去提起许多事情。闻见“战争的硝烟”她就躲得远远的，如果真的是李凡不依不饶，她就听着。
佳佳不知道，这没完没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是她知道，这没完没了的日子，早晚是会走到头的。至于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且先看着吧。
后来的某一天，佳佳在机房突然心血来潮，登录了许久没去触碰的李凡的QQ。突然发现，那个李凡大声呵斥她看不顺眼就删掉的小女孩，在佳佳删掉之后，又加回来了。
她又鬼使神差的找到了李凡初恋的QQ，点了进去。远一点的全是李凡一直给她发他想她的消息，近期的，似乎初恋现在和李凡住在一起，因为他，告诉她，中午不回家。
佳佳想到自己周末有事，没去李凡那里。看来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了。
尽管对这段感情她失望透了，但在没彻底结束之前，他这样瞒着佳佳的把自己的前女友带回家去，她佳佳再视若无睹，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她离开了机房，打了车去了李凡的出租屋，打开房门就是一股有女人来过的气息。
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拖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和桌上收得干干净净的碗碟。消失的，只有被藏起来的佳佳的衣服和鞋子。
她收走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没有多留一刻，也没有像李凡提起她去过的事情。如果他问起，她就说，他不问，她也不。
快周末的时候李凡给她打电话问她还要不要过去他那里。佳佳说和同学约了去周边的城市散散心，火车票定好了，放学就走。
李凡生气的质问道，男生女生？
佳佳说，女生。
李凡又吼道，你有什么心可散的，要跑那么远去。
佳佳说，最近太累了，想去走走。
李凡啪的把电话挂上了。
佳佳明白，这才是自己反抗李凡的开始。
如果说曾经的自己满世界只有李凡，那现在，自己要开始出去看世界去了。
她其实也懂李凡为什么会气到把电话挂断。从前如果是这样，佳佳一定会紧张得要命的赶紧回拨回去乖乖哄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嘛，我不去就是了。
但是现在，她才不会呢。
她把从前省出来花在他身上的钱，好好的厚待一回自己。
李凡气到挂掉电话，佳佳倒是落得个清净。
在摇摇晃晃呢火车上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然后扔掉一切烦恼，享受着陌生的新鲜感，哪怕只是坐在酒店的窗前发呆。都是极好的。
第二天李凡看佳佳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又怒气冲冲的打来电话，吼道，闹够了没，疯够了没？疯够了就赶紧回家。
佳佳冷笑道，家？我有家吗？
李凡听到佳佳给了他回应，又马上好声好气的说道，有啊，我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笨蛋。
佳佳继续冷嘲热讽道，我实在不敢来破坏了你和你前女友的家呢。
李凡嬉皮笑脸说道，呸呸呸，什么前女友，我女朋友现在不是在和我接电话呢嘛。
佳佳提醒道，对不住啊，用错词了，是初恋。
李凡沉默了许久，然后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哄道，好了媳妇，出去玩那就好好的玩，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明天我同事请吃饭，你早点回来啊。
再看吧。说完佳佳挂了电话。
确实，再看吧。佳佳像是回答李凡，又像自己暗示自己。
她在酒店里呆了两天，第三天回了学校，刚下火车，李凡就在出站口等着她了。说一定要带她去见他的朋友。
佳佳没挣下，去了。吃完了饭，便把李凡扯到一旁让他自个玩，她该回学校了，差不多到点该查宿舍。
李凡苦苦哀求道，好久没见着你了，我想你了，你和你同学说一声，找个人充个数，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好不好。
佳佳干脆说道，不行。
李凡又撒娇扮可怜让朋友一同劝说，软磨硬泡半天，已经错过了宿舍关门的时间，这会回去就算进得去也要被记过了的。
思来想去，找同学做了假。
回到小单间，佳佳便直接发问，睡一起了？
李凡立马否认，没有。
佳佳又问，那我衣服鞋子呢。
李凡看了一眼小角落说道，她放那了。
佳佳吼道，她凭什么动我的衣服。
李凡提了提音量辩解道，你到处乱甩，她帮你收收怎么了？
佳佳指了指李凡又嚎啕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瞒着我带个女的来家里，和我说起话来还理直气壮的，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好忽悠是不是？
李凡原本想哄哄，哄好了这事就翻篇了算了，看佳佳不依不饶，不耐烦解释道:她没住我这，她在楼下的宾馆开了两间房。这次她爸身体不好，来省城看病，来我这边借地做饭吃而已。
佳佳瞧李凡解释得风轻云淡，气不打一处来，继续纠缠着说，你要是坦坦荡荡，你何必要背着我。那天周末给我打电话，确认我有事不过来，心里高兴坏了吧？念念不忘的初恋送上门来了心里可痒痒了吧？就算她没主动留在你的床上，漫漫长夜你就能按耐得住不去主动敲别人的门？别搞笑了李凡，在一起这么久，你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没点数？不瞒你说，前几天我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了，你舍不得她你就去追啊，追到手我给你庆祝。一边在我这装深情，一边去前女友那装念念不舍，戏这么多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佳佳就是想让她的字字句句，一刀一刀的扎在他李凡的心口上，让他为他所谓的长情，饱受羞辱。
李凡这一次没有辩解，他也许是因为被佳佳句句说中突然败下阵来，也许，他不想再去争辩些什么。也许，再多的解释，都不足以抹去佳佳心底的胡思乱想。
是胡思乱想吗？未必呢。
第二天清早，李凡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把佳佳送到了学校，然后再去上班。
你看，他们在一起，有个最好的默契，就是无论多大的争吵，只要一方不提，另一方就能做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