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节67 不死之身？
根本上来说，武者除了自身的身体素质外，最根本的两大技巧就是斗气与感知。他们决定了一个武者的下限究竟在哪里。
首先是斗气，它是所谓的“气”的一种，专门为了战斗而开发出来。气，是几乎所有生物都有所掌握，并且是唯一一个只要不断锻炼就能有所强化的技能。而斗气，可以看作是它的战斗形态。
最早的斗气来源于我们的祖先和猛兽的战斗，在一次又一次惨烈的厮杀后，我们的祖先对气的运用技巧不断熟练，最后将它凝实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成了斗气的雏形。而斗气的正式诞生，则是在我们的祖先第一次用纯粹的斗气攻击在一单位硬度的“比特岩”上留下刻痕的时候。现在，我们将能够达到相同效果的斗气的使用者视为斗气入门。
斗气的使用五花八门，但不外乎两种基本形式：缠绕与外放。因为这两种基本的使用技巧其“发力”方式大相径庭，因此很少有人同时精通两者。多数人主修其中的一种，而另一种则作为辅助，防止自己出现短板。当然，也不是没有完全依靠一种方式就能成为一代宗师的存在，不过这样的人十之八九都是缠绕型，依靠自身的素质和“威力极其强大的一招或几招外放技巧”，才能称雄一时。
——节选自《不能忽略的技巧之一——武者的基础》，杰森·克里斯顿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呜哇！”
迪斯一声惊呼，整个人迅速后仰，堪堪躲过对方戒尺的又一次凶狠抽击。
“你怎么突然……呜哇！”不等迪斯说完，对方又是一脚踢向他的腰腹，那上面缠绕着的斗气告诉迪斯闪不开就只有被开膛破肚。
不得已，迪斯只能放弃近身交手的想法，没有斗气或者类似的手段时，近身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只是当迪斯拉开距离以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事实：他不会远程攻击。倒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单手弩，而且还是施加了自动装填魔法的那一类。
“这个......远程攻击武器是不是违规啊。”迪斯矮身闪过一道流光，又赶紧从原来的位置跳开，紧接着他原来站立的位置就被一道气鞭划过，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迪斯是不是有点不妙啊。”安娜看着银发少年上蹿下跳地躲避着愈加凶狠的攻击，担忧地双臂用力抱胸。“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击中的。”
“这也没有办法啊。”小杰也很无奈，“他还没有掌握斗气，之前完全是凭借着怒火之力不断地摧枯拉朽。现在怒火之力不能使用，几乎等于是砍掉了他接近六成的实力。好在他第一个觉醒了火怒，使得他的身体素质有了大范围的增长，要不然他会比现在还惨。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小杰原地蹦了两下，似乎在找寻最佳的位置，“我们之中匕首使用的最好的是约什大叔，但是他应该从来没有教授迪斯这方面的知识才对。你也看到了，平时迪斯都是跟着杰克大叔在训练的，所以他应该对战斧这一类单手重兵器更加熟悉才是，没错吧？”
“你这么一说的话......”安娜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旅途，平时总是杰克大叔和迪斯在甲板上对练，而约什大叔更多的是在教授她各种炼金术与灵术，甚至还有一部分法阵学。偶尔，他也会传授迪斯一些知识，但那些都是感知潜行方面的能力，安娜的确从来没有看见约什教给迪斯匕首的使用方式。
“所以，”小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迪斯现在这娴熟的匕首技巧，还有他之前的刀法，是跟谁学的呢？在他的过去，难道有什么高人指点吗？”
或许有什么阴谋？小杰琢磨着，但是这些举动对迪斯百无一害啊。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有种不安感？是我想多了吗......
“......”安娜同样无法给出答案，只能默默地替迪斯祈福。
“叮当”！
“终于跟上了！”迪斯一脸狰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处，那里是被他第一次拦截下来的戒尺。在挨了几下狠的后，迪斯终于适应了狄洛手中戒尺的角度与力量，而他手中的匕首也越来越如臂指使，好像刻印在肌肉里的记忆被重新激发了一样。下意识的，他开始主动寻找近身的机会。尽管在这之间他因为生涩的移动技巧与错误的距离判断挨了数次打击，但他还是成功的找到了节奏，打断了对手如潮的攻势。
“别以为拦截了一次就能庆幸了，小鬼！”狄洛咆哮着，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年轻强健，反而是喑哑干涩如同老人。这一情况让迪斯一愣，但是他的左手还是毫无犹豫地猛击出去，快如闪电地对准对方的肾脏连续戳了三下。
“咳哦！”狄洛的面色瞬间变得扭曲，要不是他及时动用了斗气防御，恐怕仅仅这一次连击的力道就能让他当场吐血。雪上加霜的是，狄洛不知道对面这小子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几下阴招带着暗劲全都打在了他的气穴上，使得那里斗气乱涌，正好和他护体的斗气形成了冲突，差点让他气穴粉碎，进而伤及内腑。
“好机会！”
迪斯双眼一亮，灵猴般纵跃往来，右手匕首毒蛇吞吐，上下游走，逼迫狄洛守住自己的咽喉，心脏，肋下等周身要害。
“给老子……死开！”
眼见斗气无法瞬间恢复，那小鬼又如影随形般跟上，招招直取自己的性命。狄洛干脆忍着痛一声爆吼，全身斗气暴涨，直接形成了一道气盾横着砸向迪斯，大有将他一击两段之势。
“哼！”
然而出乎狄洛的预料，迪斯拼着腰腹遭受重击，也要趁这个机会拉近距离。虽说银发少年用左手做了缓冲，但强大的冲击力仍旧击中了他的侧腹，犹如一柄采矿重锤开碑裂石，当场将他的内脏搅得天翻地覆。这近乎崩灭的威力让他忍不住一声闷哼，嘴角沁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五米开外的地上。
“咳咳。”迪斯面色苍白，勉强压抑着自己躁动的内息。在冲击的一瞬间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偏转身体，卸去力道，但是余波还是对他造成了不轻的伤害。
然而虽然疼得直抽抽，迪斯还是艰难地摆出了一个笑容，因为他的对手比他还要惨。此时的狄洛面色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瞅着迪斯，嘴里不住地“赫赫”作响。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已经没有机会完成这个小小的举动了，因为他的半边脖子已经被迪斯完全割开，甚至能看到断掉的气管。他伸出手捏住自己的喉咙，似乎想要将它捏在一起。这一举动让远处的小杰笑出了声：
“噗——这家伙以为他自己是谁啊？史莱姆吗？砍掉个肢体用手一捏就长回去了？他又不是胶原质生物，怎么可……可……？”胖球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两只视觉传感器全面暴突，甚至有了挣脱眼眶的冲动。刚刚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狄洛的气管竟然真的重新捏合在了一起，同时恢复的还有无数的血管，简直就像是一个活着的僵尸，可以不断地恢复自己的伤势。
“卧槽……”小杰陷入了疯狂的自我怀疑之中，“这种恢复能力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够具有的？怎么可能啊？这养分从哪里来的？还有这恢复速度又是怎么回事啊？”
“……”迪斯虽然不在小杰的身边，但是这一刻一人一球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不同的是，迪斯完全省略了大喊大叫这个步骤，因为对方强大的恢复能力已经展现在了眼前，不可能是假的。既然如此，与其没有意义地狂吼乱叫，还不如节省下体力，看清对手的招数，专注于解决这一问题。
迪斯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肌肉和皮肤有回复的现象，仅仅是内部与血管修复好了而已。“所以说这个技能只是用来保命，并不能恢复他的行动能力。”迪斯迅速做出了判断，随即开始四处游走起来，每次出手都是一击而退，不给对方缠斗的时间。
“可恶的小鬼。”狄洛捂着脖子，连续击退了迪斯的骚扰，但他自己也清楚对方是不可能给他时间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的。他的斗气属于缠绕型，不是外放型，没办法做到他的同伴那样大范围的斗气冲击，只能被动地迎接迪斯的攻击，仅仅几个回合身上就有了两处伤口。
“要是那家伙还活着就好了……”
破天荒的，狄洛开始怀念起自己之前的同伴们，想想看有他们在的时候自己的短板的确被掩护得很好。不过这种负面情绪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被他自己强横地抹除了，注意力又回到了迪斯的身上。
“像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尽管动作不太灵便，狄洛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跟上了迪斯的动作，这让银发少年有些奇怪。他是在强撑？他真的束手无策了？带着这些疑问，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走神，就在这个刹那对方突然露出了一个破绽，迪斯想也不想地一招捅了过去。
“噗呲”一声，锋利的刀刃切开了皮肉，却在更进一步的时候遭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这一瞬间迪斯的脸色狂变，左脚一脚蹬踏在对方的大腿上，整个人弃刀而退，滑出数米的距离。同时他左手一扬，一只带着锁链的钩爪对准对方的双眼飞出，其来势之汹汹大有再给对方开两个洞的意思。
当然，这纯属亡羊补牢的一招对狄洛的用处基本是零。他只是将斗气随意凝聚了一下，一挥手就打断了钩爪前进的趋势，顺便又拔出了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放到了自己眼前仔细打量着。
“这就是这个时代传说中的怒火之刃啊……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来，的确只有拥有怒火之力的预言之子才能使用你。那么，为了公平起见……”狄洛说到一半，突然间手一挥，直接将它扔出了场地，向着一旁的无底深渊坠落下去。
“喂！你这家伙……”迪斯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专属武器飞到了半空中，急忙抢上前来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却不料突然脚下一软原地拌蒜，径直栽倒在地。
“这……这是。”迪斯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却发现它一直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刺激自己的神经，让它没办法平静下来。与此同时，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右腿有些轻微的麻痹现象，行动起来不太灵活。至于左腿？他除了一块木板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让迪斯很快就做出了判断：“是毒。”
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或者说，对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怎么下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全无头绪。可是迪斯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一身黑袍的家伙正在走向自己，脸上挂着狞笑，手中的戒尺斗气汹涌。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半边脖子不能动，也能轻轻松松地打爆我的脑袋吧……迪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随即就连他的眼前也开始模糊，发白，一眨眼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