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说好的高冷人设呢？敢情是只针对我是不？
1.
怎么就这么爽呢？！
俞郅琰一想到辜娓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挑眉。
他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握着策划案，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纸张边缘，眼睛盯着数据调研，思绪已经隐约飘得很远，脑子里全是辜娓那天咬牙的愤恨模样。
看她吃瘪，怎么就这么爽呢！
他勾着嘴角，突然拍了下桌子。
会议室里立马陷入一片寂静。
座位上一帮高管个个噤若寒蝉，特别是刚刚做完策划方案展示的经理，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大纰漏，站在屏幕前大气都不敢出。
“俞总？”郑琦第三次伸手扯了下自家老板的衣角，小声提醒。
说实话，他也有点慌……
就老大今天这样子，真的跟中邪了似的。
“嗯？”俞郅琰反应过来，扫了一眼齐刷刷全盯着自己看的各位，然后淡定地放下手里的文件，“我在听。”
郑琦：“……”
你认真的吗？
“园林式办公环境的构想不错，但是市场定位，”俞郅琰蹙眉扫一眼杵在台上的经理，一个字评价，“虚。”
“我不要那些云里雾里掉书袋糊弄人的东西，一切以市场数据为准，包括你前面提到的智能化服务、生态办公，”他顺手把文件丢回去，“我要能落到实处有说服力的策划。”
郑琦：“！！！”
不愧是大佬，走神都还不忘一心二用！
666！
从会议室出来，俞郅琰好心情不减，回办公室的路上甚至美滋滋地哼起了调调。小助理端着咖啡送进去的时候，他还抬头冲她慈祥一笑。
小助理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
俞郅琰椅子往后一推，整个身体后仰，长长呼一口气，刚想叫住小姑娘教育一下，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他扫一眼来电。
冷哼一声，没搭理。
这群浪荡没追求的蠢货，整天就知道约酒，也不怕给喝死了！
啧，没出息，不像他心怀天下……
嘶，下午下班后再去搞一搞小尾巴？
他抿了口咖啡，优哉游哉地酝酿着新计划。
偏偏桌上的手机跟催命似的，疯狂振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俞郅琰起身拿过来放在耳边：“一群酒鬼，不约再见！”
“哎哎哎，等等等等！”叶南生生怕俞郅琰挂断电话，急急忙忙地开口，“这次不约酒！”
呵，信了你的邪哦，你不约酒还能约什么？俞郅琰把玩着上次从辜娓那儿“顺手”捡走的袖扣，懒洋洋地拉长了语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废话多的话，朕赐你自行了断。”
“游乐场啊，约不……”
约什么啊！
你当老子是智障啊？
俞郅琰二话不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三秒钟之后，那小子电话又打来，连环夺命Call那种，俞郅琰真拿这货没办法。
“有屁快给老子放！”
“不是，琰哥琰哥，”叶南生这次也收敛了浪荡腔，咳了两声，难得有点为难，“这次真是江湖救急啊琰哥！”
“怎么？Lucy杀上门去取你狗命了？还是可可背着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俞郅琰两根手指头捏着白色的小袖扣在面前比画着，眯着眼睛无声地笑。
“说什么呢？”叶南生不满地小声嘟囔，末了又恢复狗腿样儿，“琰哥，你知道柚子吧？”
“白心柚红心柚？”俞郅琰顺口接话。
“你个鬼！我的小外甥女柚子！”
俞郅琰蹙眉，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才有点印象。
小小的一只，略微有点婴儿肥，时常扎着个小马尾，眼角微微上挑，不怎么爱说话，脾气也不太好，哭起来谁都哄不好。
“你姐姐家那个小学生？”俞郅琰想着就觉得可怕，下意识扯着嘴角“嘶”了一声，忽地又想到什么，眉梢一挑，一脸惊奇，“哎，叶南生，我突然发现你外甥女跟小尾巴长得还挺像的啊，哈哈！”
叶南生：“？”
叶南生：“……”
他甚至在脑海里把一大一小两个人认认真真地对比了三秒钟，才“呸”了一声：“俞郅琰你有毒吧？看谁都是你家小尾巴是不？”
“不像吗？你想想，眼睛那块，鼻子，就是有点……”
“停停停——”
求你了。
叶南生无语地拍了把额头，一脸生无可恋。他实在没法跟这个中邪的人站在同一频道上，索性放弃这个话题，直入正题：“琰哥，你明天帮我带一天小孩呗。柚子下午四点放学，我姐这两天跟我姐夫闹离婚呢，我等会儿得过去看着点……”
“不去！”俞郅琰脱口而出，他最怕的就是小孩了。
“琰哥，”叶南生开始攀关系，“你看，我们柚子跟你家小尾巴那么像，是不？这都是缘分啊！”
俞郅琰：“……”
刚才谁“呸”来着？
不过——
他忽地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行吧，狗腿子！”
最怕小孩……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怕小孩？！
呵！
呵！
呵！
2.
下午四点半。
辜娓眉头紧皱，捏着眉心倚在桌边。
窗外是被林立的高楼分割开来的一角天空，她一只手扶着太阳穴，盯着外面发愣，大脑根本不听指挥，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寂静一片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万莱上上下下都铆足了力气赶着新项目进度，大家几乎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她更是损心劳神，每天睡三四个小时，甚至闭上眼睛脑海里都还是飘浮的各种数据报表。
眼看着再有一周时间，项目就要进入工程实施阶段，结果高靖携款潜逃……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乎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高靖一路跟着自己走到今天，全是她一手提拔和带领的，可就是这么一个得力大将，在项目最关键的时候，突然选择了背叛。
这是比中止项目更让人心寒的事情。
俞郅琰带着小柚子一路上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
最明显的一点——前台小姑娘都不偷瞄他了。
他今天不帅吗？
开玩笑！
他哪一天哪一分钟哪一秒不是帅得金光闪闪的？
“柚子啊。”他冲着旁边的玻璃瞟了眼自己的影子，很满意地“啧”了一声，然后低头去看牵在手里的小姑娘，“哥哥帅不帅？”
柚子：“……”现在的老年人脸皮都这么厚的吗？
“柚子，”俞郅琰不死心，开始教育小孩子，“社会主义接班人是不能撒谎的。小柚子，你跟哥哥说老实话，我等会儿带你去……”
他有点卡壳了。
喝酒？泡吧？打球？
好像都不是小学生的项目啊。
还是说逛街？吃饭？买口红？
也不对。
他摸了把后脑勺，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
“哥哥等会儿带你去游乐园啊，有摇摇椅的那种？”
柚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跟比自己幼稚的人说话。
俞郅琰：“……”
算了，小屁孩没眼光，他不跟她计较，等会儿见到小尾巴了，有你们俩互相伤害的时候，呵！
“俞总？”
禾晴端着杯咖啡刚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俞郅琰牵着个小姑娘，一大一小两人正冲着对方翻白眼。
呃……
她刚想开口，俞郅琰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禾晴放下杯子一脸莫名：“您……”
“你们，”他抢先一步凑过去，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要破产倒闭了？”
禾晴：“……”
“哈哈哈，”他得逞一笑，抬头挑了挑眉，“开玩笑开玩笑，别怕，你们要是破产了我高薪挖你过去！”
禾晴：“……”
“我来找小尾巴，还劳烦禾大人进去通报一声？”
禾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俞郅琰：“？”
该不会真要破产了吧？
“俞总……”禾晴欲言又止，又想到最近传得风风火火的婚讯，犹豫了一下。
其实辜娓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几天接连有媒体报道俞郅琰正面承认婚讯的消息，但是辜娓那边也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她一时间有点拿不准该怎么跟俞郅琰说。
算了，俞郅琰进去试一下也好，辜娓绷得太久了，现在就需要调整放松缓一缓。
禾晴想了想：“俞总，您直接进去吧，不过，娓娓的状态不太好……”
俞郅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秒。
他也没听她继续说下去，抬脚直接往办公室走去。
3.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实，隐约传来里边的说话声。
难得看见小尾巴不那么冷静自持的时候，俞郅琰停在门口，俯身对着柚子比了个“嘘”的手势。
“关机？”辜娓的声音里掺杂着濒临爆发的愠怒，“关机就不查了吗？你们都是死的是吗？”
“高靖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把工程款全部卷走了，你们还在等他主动给你送回来吗？”
“现在跟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我只要结果！”
“责任？”她被气得没脾气了，“谁的责任重要吗？我现在要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去查啊！资金往来、消费记录、行程安排……全部去给我查，把人给我找出来！”
……
办公室的温度调得极低，冷气从门缝中涌出来，即便是夏季，俞郅琰也明显感觉到一层寒意，他眼角一跳，皱了皱眉头。
顿了顿，他摸出手机，噼里啪啦敲下一行字，然后收起来，推门而入。
“社会社会！惹不起！”俞郅琰笑着走过去，顺手就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还装模作样地往她手机屏幕上瞟了一眼，“辜老大这是要收拾谁啊？剁手指还是卸胳膊？”
辜娓刚刚挂断电话，抬头瞥见来人，头更疼了：“你来……”话音未落，就看到跟着他身后的小姑娘。
于是她收了脾气，换上一副淡淡的语气：“你来做什么？”
“啧！”俞郅琰露出一副颇为不满的表情，“你这话问的！小尾巴，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没良心啊？现在外边哪个不知道你，啊……我，啊……”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挤眉弄眼，“这关系……啊？”
辜娓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转身给小女孩倒了杯水。想了想，她又从抽屉里翻出禾晴留在这里的棒棒糖，拿过去递到小姑娘手里。全程看也没看俞郅琰一眼，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推了把椅子，打算继续工作。
结果被人抢先一步。
俞郅琰赶在她前面将椅子推到茶几旁边，自己优哉游哉地坐下去，还毫不客气地将脚放在茶几上，一副“我就是无赖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模样。
“小尾巴，”他抱着手臂，“给你个接近我的机会，怎么样？”
辜娓：“有屁快放！”
“柚子！”
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谁是你叔叔？！
柚子根本无视他，依然对着辜娓眨巴眼睛：“叔叔说……他想去玩摇摇椅。”
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谁要玩摇摇椅？他侧过头斜一眼小学生，她正站在辜娓后面，抱着棒棒糖舔得不亦乐乎。
俞郅琰：“……”说好的高冷人设呢？敢情是只针对我是不？
“柚子！”他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跟姐姐说我们来干什么？”
柚子松开棒棒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仰着头去看了辜娓一眼，歪着脑袋想了想。
“姐姐，”她扯了扯辜娓的裙边，眼巴巴，“叔叔说……”
俞郅琰：“？”
俞郅琰简直要暴走了。
辜娓也愣了一下。
“不是，我是想……”俞郅琰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结果一抬头对上辜娓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行！
他咬了咬牙，狠狠剜了一眼小学生。
行行行！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大神！就是我想玩摇摇椅，行了吧？老子今年三岁半行不行？
“走不走？”他气呼呼地把椅子往后一甩，起身一只手牵着小学生，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就去抓辜娓。
辜娓却毫不给面子地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甩开手。
俞郅琰更气了：“牵下手不会怀孕，也死不了人！”
“我还有事情要忙。”辜娓一副你“你想多了”的样子，淡淡地接了句。
她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头还有高靖这个烂摊子，刚刚被这家伙一打断，差点把正愁的这件事给忘了。
她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还保持着伸手拽她动作的家伙。他穿了件宽宽松松的黑色T恤，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半点老板架子都没有，活脱脱一副刚毕业的学生模样。
辜娓用力吸了口气，收回视线。
好像每次这家伙出现，她的计划都会被不知不觉打乱。
4.
“走哇！”俞郅琰朝着发呆的辜娓又伸了伸手，颇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小王八羔子卷了点钱跑路了吗？至于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
他偏偏就见不得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带你去玩摇摇椅去！”
辜娓：“……”
她没吭声，从他身后抽了椅子往回拖。
俞郅琰松开小学生，一手抓住椅子，然后往前追两步，另一只手顺势就去捞她的手腕。
辜娓下意识地去躲，身后就是办公桌，眼看着她腰部要撞上去，俞郅琰眉角一跳，抽手松开椅子又绕到她身后去充当“肉垫”。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一低头，甚至闻得到她头发的香味。
气氛莫名地暧昧起来。
小学生默默地捂住了眼睛。
“娓娓，我查到……”禾晴推门的瞬间愣住，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呃，我……最近近视好严重啊，什么都看不见……”
她咕咕哝哝地走到小学生身边，将小电灯泡带走：“走，陪姐姐去医院检查下眼睛吧！”
顺便带上了门。
辜娓：“……”
俞郅琰：“……”
你的演技还可以再“尬”一点吗？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
暧昧的气氛被尴尬取而代之。
俞郅琰的脸皮堪比铜墙铁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低头瞄了眼面前的小姑娘。她板着一张脸强装淡定，耳朵却已经通红一片。
啧！
俞郅琰乐了，简直跟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通体舒畅。
他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小尾巴的七寸。
“哎，”他故意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迟迟没有退开，将她虚虚环在胸前的小小空间里，还特意低头靠她更近一些，呼吸喷在她绯红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小尾巴，说真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辜娓觉得心脏忽然被人重捶一拳，“咚”地跳了一下。
但她很快又恢复冷静。她抬头扫他一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勾着嘴角冷笑一声。
下一秒，她忽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我只是觉得你很像……”
前男友？初恋？偶像？俞郅琰皱了皱眉。
她攀着他的脖子往下压，附在他耳边，呼吸温热清浅。
他只觉得喉咙一紧，心里暗骂一声，收回双手，想要将她推开，又期待着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心里痒得不行：“像谁？”
她嗤笑一声，倏尔将他松开：“智障！”
俞郅琰：“！！！”
他蓦地后退几步，咬了咬牙。
辜娓松了一口气，顺势靠坐在桌边，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含着一抹淡笑。
她慢悠悠地摆了摆手：“俞先生，慢走不送！”
行！你有种！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落我手里了！
俞郅琰咬咬后槽牙，走到门口伸手去拽门把手，一低头看见挤在门缝里的柚子，她眨巴着眼睛，声音清脆：“叔叔是个‘辣鸡’，没人愿意陪你玩摇摇椅……”
俞郅琰：“……”
摇个鬼！
现在连小屁孩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了！
俞郅琰觉得自己胸口憋着一股浊气，直逼天灵盖。
他心里越发觉得不平顺，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嘴角一勾，又重新杀了回去。
“小尾巴？”
辜娓发现这个人的厚脸皮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她真的没有工夫继续陪着他玩，高靖卷走的这笔钱不是小数目，眼看着马上要进入施工阶段，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填补上这块资金亏空。
她继续低头盯着屏幕，索性由着他在旁边，也没搭理。
俞郅琰不罢休，从门口牵着柚子进来：“小尾巴，柚子很喜欢你。”
柚子：“……”关你什么事？
辜娓没说话。
“小尾巴，柚子爸爸妈妈不在，没有人照顾她，我受人之托才接过来看着。”俞郅琰一边说一边观察辜娓的表情。
都说女人天生有母性光辉，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这个女人虽然有点性冷淡，但不妨碍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况且内心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善良的。
他默默地分析着，搜肠刮肚想方设法想要踩中她的某个点——
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没有办法把你带出去？
5.
“我吧！”俞郅琰走到办公桌前，撸了把并不存在的衣袖，又摸了摸鼻子，“虽然长得帅又有人格魅力，但是吧，人无完人，我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照顾孩子。”
不止吧？
辜娓还是没理会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万一等会儿磕着点碰着点……”
他朝柚子使了个眼色，对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他又暗戳戳地比画了半天，答应等会儿买冰激凌给她，小女孩这才满意，配合地瘪了瘪嘴巴，过去扯了扯辜娓：“姐姐……”
辜娓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待在姐姐这里吧？”
俞郅琰：“……”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俞郅琰。”
他一挑眉：“在！”
辜娓彻底没了耐心，推掉手边的鼠标，抬眼看着他：“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手头的项目现在出了不小的问题，真的没心思陪你去玩什么摇摇椅，我真的拜托你赶紧回去玩泥巴吧！”她眉眼间全是烦躁。
得！
又回去了。
俞郅琰觉得很挫败，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也没能把她从那点破事中拉出来。
“辜娓，”俞郅琰忽然认真起来，“我可以帮你。”
辜娓低“呵”了一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呢？”
“条件？”
俞郅琰愣了下。
条件呢？
他差点忘了，按照她的作风，即便他提供无条件帮助，她也不可能平白接受一笔资金。
总不能说老子看不惯你为着那么一点破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日行一善帮你渡劫？
还是说，你皱眉的样子太丑？
条件条件……
他开始搜肠刮肚想要找一个她能接受的理由。
半分钟之后，俞郅琰露出自认为还算沉稳的微笑：“谁不知道盛宇那个项目是块大肥肉？”
“我知道你们有……”“小王八羔子”几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他及时收住改口，“高管携款潜逃了，所以我刚好填补这个空缺，就当作追加一笔投资，怎么样？”
“虽然看上去是我捡了个便宜，但是你们万莱也不亏，这个时候拿到一笔资金也刚好填补内部的财务亏缺，确保下周工程顺利开工，双赢，不错吧？”
他留意她的反应。
果然，她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事业，才是她的软肋啊。
“不然……”他偏开眼，又恢复懒洋洋的样子，压眉一笑，全是坏意，“小尾巴，你以为我今天过来是为了逗你开心？”
辜娓抬头看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很快又一片清明。
“当然！”他开始谈条件，“也不是白白投资，你得帮我带半天柚子……”
“还得陪叔叔去玩摇摇椅。”柚子脆生生地开口插话。
俞郅琰：“……”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
“总而言之，你明天陪我们兄妹俩玩乐乎了，我保证，晚上八点之前钱绝对到账，系统延迟都不存在的那种，怎么样？划得来吧？”
“叔侄！”柚子再次插话。
俞郅琰：“……”叶南生你快给老子滚过来把你家的小妖怪带走！
辜娓皱了皱眉有点犹豫，她也知道这不过是给她的说辞罢了。
可是……
桌上的手机忽然一振。
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鉴定结果出来了，RCP 99.99%，报告我发你邮箱了。”
她去拿手机的动作一顿，忽然抬头：“你认真的？”
“比真知棒还真。”
“好。”